第一百七十八章 小三元《上》

院試作爲童試的最後一場,是爲了取得參加正式科舉考試的資格而參加的一場考試,也叫章試。各地考生在縣或府裡參加考試,由省裡的提督學政主持,考取者稱生員,俗稱秀才或相公。李志就是過了院試的一名生員。院試的考試比起府試來說,顯得更加正規,至少這次的主考官不再是一府或者一省的主官而是由一省學政主考的大型的一次更加正規的考試。

經府試錄取的童生可參加。因爲學政稱提督學院,故名院試,又沿襲舊名學道,亦稱道試。報名等手續與府縣試略同。學政於駐在地一般爲省城,亦有例外者,如順天學政駐通州。正場一場,複試一場。揭曉稱“出案”。錄取者爲生員,送入府、縣學宮,稱“入學”,受教官的月課與考校。

李塵參加府試的地點便在杭州府內貢院,這次參加考試的人員,加上歷屆的沒有過的院試的人員大概也在八百左右,更別提其他府的人員了。要知道像李志這樣的天之驕子參加府試也是兩屆才中,所以說這次李塵競爭生員的名額就不僅侷限在同屆的考生之中,還有往屆的大部分考生之中,原本的橫向競爭,現在變爲了縱向競爭,這對於李塵來說其難度可想而知。

由於城門不開,李塵也不好搞什麼特殊,便陪着這羣士子一起在城門外等候,不覺間到了半夜便在貢院門前睡倒了一大片。

大概到了四更天的時候。突然有過來喊一嗓子:“去考試的快起來了。這就出發。”

考生們紛紛驚醒。搖起仍在酣睡的同伴。開始摸着黑穿衣穿鞋。亂成了一片。

比起外面狼狽的同年來。李塵就從容多了。船上有燈。身邊還有書童伺候。慢條斯理的洗漱一番。穿好考試的衣裳。又吃了些早點。這才下了船。

外面的考生也總算折騰完了。雖然許多人衣衫不整,甚至光着腳板,但人羣已經往外走開了,也只好哭喪着臉跟上往前走,口中嘟嘟囔囔道:“不是好兆頭啊。不是好兆頭。”

滿天星斗下,四周黑咕隆咚。李塵也分不清東西南北。只是跟着隊伍往前走。大概走了一刻鐘,又和另一支考生隊伍碰上了,於是兩股變作一股,繼續往前走。

又走了小半個時辰。纔算到了目的的……一個鬼知道是什麼的方的大廣場上。此時天仍然很黑,

然後便開始點名,樣如府試一般,有人打出各的燈籠將考生按府集合起來,然後始點名入場

杭州府的考生運氣不好,被抽號排在第八,要等前面七個府進去後,纔有機會進場,以目前的形式來看,保守估計也的一個時辰才行。

這時便有穿着號服小吏過來高聲道:“交一銀子。可以先進場。”

要價太高。杭州城許多考生望而生畏但那小吏要的就是這效果,要是太便宜了,所有人都買起,就體現不出優先權來了。

看着有錢人紛紛解。那些窮書只能羨慕的咂嘴心說:“我怎麼沒有個好爹?”

待小吏快到了錢塘縣時,李塵突然高聲道:諸位。今年非比以往,若是進去晚了,有沒有座位還不一定呢,我提個倡議,咱們杭州城一百七十人一起來的,就該一起進去。”他話是有原因的……往年的院試都是分場進行,提學大人先在杭州考本府和就近的紹興,嘉興,寧波,湖州五府,其餘各府則應該在稍後的時候集中在處州考試。但現在今年也不知怎地,這提學大人倒是改了慣例了。

考場還是那個考場,考生卻多了幾倍,該是個怎的情形呢?腳趾頭都能想出來。

見衆人紛紛點頭。李塵便從李生背上摘下包袱。高高一舉道:“我一共還有五十兩銀子。有沒有願意和我湊出這一百七十兩來的?”李生都快哭了心說我怎攤上這麼個敗家少爺啊?

衆人見李塵當即掏錢,那些有錢的人也不敢落了李塵後邊去於是紛紛掏錢往李塵包裡塞。

李塵趕緊阻止道:“這樣就亂套了,咱們的越快越好。”說着略略提高嗓門道:“不如請幾個家境較好的先爲大家墊上,等考完了回去路上再算賬吧……當然。我的那五十就不要了。”李塵之所以採用這樣最簡單,最模糊的法,除了時間寶貴之外。還因爲在大清朝。有許多事情是不能用金錢去算計的,如果算的太清,誰出的起誰出不起便會一目瞭然。

不說那些出的起的,單說那些出不起的,必然會感到顏面掃的,甚至有人會有被羞辱的感覺,不禁不會承他的情,反而會埋怨他多事,把他恨上了也有可能。

正是因爲深知國人,尤其是書生“面子大於一切”的毛病,李塵才用了這個最糊塗的法子,再說出不錢的也就是一小半人,有了他那二十兩打底,富家子弟們的付出也不會太大。

便有幾個富家考生,你十兩。我二十兩的,不一會兒便湊齊了一百七十兩,給那個等在一邊的小吏。

小吏捧着這麼多銀子,整個人都楞住了,連聲道:“我在這裡幹了二十年。從沒見過有你們這麼團結。”

一個小人物的誇讚。時讓杭州考生與有榮焉,那幾個富戶考生更是滿臉紅光,爽的不能自已,心中連道“這錢出的太值了!”

一百七十名紹興城的考生,在其它府縣考生羨慕的目光中,緊緊跟在李塵的身後,插胸疊肚的穿過人羣,先行進了考場,當時心裡那份激動,許多人到老都沒有忘記。

待他們進入考場時,只見學宮大院前,密密麻麻的擺着考桌,雖然已經坐進了幾百考生。但仍然顯十'空蕩,大夥各道一聲“好運”,便一鬨而散,各自尋找中意的座位去了。

起初坐下時,並沒覺着有什麼特別的好處,但一個時辰後,全部考生都入場時,大家才發現李塵舉動是多麼英明,只見原本空蕩的考場已經人挨人,人擠人……能陽擋雨的考下,只有四千個座位,有上千名考生考生不的不坐在臨時加設的座位上,開始祈求今日陰天不下雨。

好容易安頓好了,經卯時中了,太陽還沒出來,看來考生們的祈禱管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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