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如雪很無奈的搖搖頭,鄭重的對薛子謙說道:“這裡就交給你了!我相信你的實力……”
說罷,整個人像八爪魚一樣貼在他身上,一雙小手亦是抓緊了他背部的衣衫,已做好了萬全的迎戰準備。
薛子謙頗有些無奈的白了她一眼,再擡首時,俊顏上飄過一抹暴戾的邪氣,黑眸泛着陰冷的寒光。
似被他周身散發的陰冷的氣勢所嚇到,幾名黑衣人腳步不自覺的後退。薛子謙抿成一條線的薄脣微揚,勾起一抹邪魅的冷笑,不屑的瞥了幾人一眼。
他一個飛身旋轉,身體如鬼魅一般,忽隱忽現,與幾名黑衣人周旋。不過片刻,手持大刀的黑衣人便癱軟倒地,身上卻不見傷口。
如雪雙眼緊閉,整個人抱緊薛子謙,聽到四周的打鬥聲,小嘴兒不停的喝着:“哈,嘿,哈……”
激動的配着鼓譟聲,仿若與黑衣人打鬥的是她。薛子謙不禁冷哼一聲,兩道濃眉飛揚,在她耳際低語道:“打完了,不用再吆喝了!”
聞言,如雪怔了一陣,小臉自他胸口擡起,凝視着他滿是戲謔笑意的黑眸,憨憨一笑,說道:“不吆喝,哪能這麼快打完?”
薛子謙含笑的搖搖頭,忽然單手抱緊如雪,一個飛身躍上一顆大樹,兩人站在粗壯的樹幹上。
夜黑風高,樹下依舊是一片刺耳的刀劍碰撞聲。黑衣人未見着薛子謙與如雪了,便都圍上莫離。
十來名黑衣人圍攻莫離,他身手矯健的與衆人交戰,人羣中時不時傳來慘叫聲,只見黑衣人陸續倒地。但一批倒下,一批又來,對方人數太多,被人羣包圍的莫離提防不及,背後被人劃了一道口子。
如雪屏住呼吸,緊張的抓住薛子謙的衣領,眼底盡是擔憂之色。
莫離背部中傷,劇痛使得他身子踉蹌了一下,手中的長劍插入泥地裡,支撐身體。幾名黑衣人又圍了過去,他奮力拔劍,躍身與衆人廝殺。
薛子謙悠閒的看着這一切,與如雪的擔憂焦急全然不同,他似乎是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爲怕莫離敵不過黑衣人,如雪拍拍薛子謙的肩膀,面露焦急的說道:“快去幫他啊!”
看他剛纔那麼輕鬆的將幾名黑衣人制服,如雪猜想他可能是使毒,纔會輕易的擺平一羣人。既然他有這麼好的法子,爲何還要莫離獨自拼殺?
俊顏依舊掛着一抹淺笑,薛子謙看着樹下廝殺的人羣,低聲道:“噓!他們的目的是你!”
如雪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未再說話,認真關注下面的情況。黑衣人越來越少了,但莫離身上卻又中了一刀,如雪心猛地抽緊,因着太過激動,身子都有些輕顫。
薛子謙淡淡的瞥了一眼如雪,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兒,看着莫離的眸子更冷了。如雪哪注意到這些,一個勁地搖晃着他的肩膀,清脆的嗓音裡有些難言的焦急,“快救他啊……”
俊顏上的淡笑逐漸消失,薛子謙整個人覆上一層冰霜,忽然嘴角揚起一抹邪魅的笑,“你就這麼想擔心他?!”
如雪看也沒看薛子謙,快速直點頭,一雙清亮的眸子有着濃濃的憂慮,緊盯着樹下的莫離。
忽覺胸口悶得慌,薛子謙壓不住心底的煩躁,冷聲說道:“我偏不救!”
如雪微微蹙起柳眉,望着薛子謙的眸子夾雜着些許冷意。不管他與莫離之間有什麼,但他怎能眼看着莫離受傷,還冷眼旁觀?!
心中對他十分不滿。兩人透着冷光的眸子對侍一陣,如雪卻嗤笑一聲,嘲諷道:“小肚雞腸,心胸狹隘,算什麼男人?!”
抱着她的手臂加重了力道,薛子謙狹長的黑眸裡閃着點點火光,隱隱可見的,還有一絲淡淡的苦澀。他臉上盡是受傷的痛苦表情,教如雪有一瞬心酸,但想到他那般無情,心中又涌起一股怒火。
不屑的瞥了他一眼,如雪奮力掙脫他的懷抱。因着一片漆黑,加之心中的怒火,她的恐高症倒是得到了緩解。
爲怕她出個什麼差錯,薛子謙緊了緊牙,一個旋身緩緩落地。
莫離身邊只剩兩三名黑衣人了,但他身上的黑色長袍卻也破了好幾個口子。如雪被薛子謙箍在懷裡,看着渾身是傷的莫離,她雙手緊緊絞在一起,心中暗暗祈禱着。
本是背對着他們的薛子謙猛然轉身,自袖中飛射出幾個暗器,那兩名黑衣人腿部中傷,瞬間跌倒在地。
體力不支的莫離也鬆懈了下來,健壯的身子漸漸下滑,他單膝跪地,嘴角溢出了點點殷紅的血跡。
如雪見狀,掰開腰間箍得緊緊的手臂,要去看莫離。薛子謙面容依舊繃緊,手臂亦是絲毫沒鬆開,擁着如雪走了過去。
眼看着就要到莫離身邊了,薛子謙的腳步卻微轉了個方向,來到那兩名倒在地上痛嚎的黑衣人身邊,如雪有些鬱悶,還以爲他眼花了,連連伸出小手,指着莫離喊道:“這邊,他在這邊!”
薛子謙未回答她,臉上已是一副沉着冷靜的表情,犀利的眸子掃過地上的兩名黑衣人,厲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誰派你們來的?!”
黑衣人抱着大腿在地上翻滾,卻是誰也沒回答。薛子謙微微擡高下顎,斜睨着兩人,口氣有些陰沉的說道:“痛?刀絞般的痛?等毒性蔓延了,會有更鑽心的痛,叫你們想死都沒力氣……”
說罷,薄脣勾起一抹邪氣的笑,在這昏暗的月色下,更顯得陰森可怕。
如雪忽覺脊樑骨都透着寒意,這還是那個溫柔如水的薛子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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