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冷宇燁推門而入,渾身酒味沖天,眼裡佈滿血絲,頹廢不堪。
安靜跪坐在地,並未回頭。除了他,誰還進得來?
濃重的酒味襲來,冷宇燁撲在安靜背後,雙手從後面緊抱住她。安靜能感覺到,他沉重的呼吸就在耳旁。
“我好想你,安靜……我真的好想你……”呢喃細語,輕柔碎吻,落在耳際,異樣酥麻搔癢。
安靜微微推拒,身後的人卻更用力,啃咬着她的耳垂、頸項。有些排斥這酒味,安靜輕蹙眉頭,欲站起身來。
雙腳早已麻木,身體不平衡,她摔倒在地,身後之人亦倒於她身上。不再輕柔,雙手固定她的頭,他溫熱雙脣覆上她的,狂肆的在她口中翻攪,用力吸吮她的丁香小舌。她搖首躲避,他卻更加瘋狂的擷取她口中的蜜汁。
騰出一隻手,來到她的腰間,欲解開她的衣帶。安靜怒瞪他,卻只見得他長而濃密的睫毛。
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似乎又很享受。想至夜焰,她胸中萬千憤恨,奮力推他,卻力氣太小,奈何不了他。
心一橫,安靜輕啓貝齒,用力咬上在她口中肆意掠奪的舌頭。聽得一陣悶哼聲,冷宇燁皺眉,似乎有些清醒了,嘴角溢出絲絲血跡。
睜開清澈雙眸,內中淨是傷痛悲慼。回想昨晚,他們擁吻的一幕,他心痛得難以呼吸。
她的所爲,徹底撕碎了他的心。如此踐踏他的感情,她太過分,可惡至極,該死!
“怎麼?要爲那野男人守身?”他低聲吼道,嘴裡的痛,比不上心痛的萬分之一。
安靜知道他的怒火,不予搭理。這教冷宇燁更氣憤,用力搖晃她。
“你說話啊,說話!”竭力的狂吼,他有些瘋狂。安靜心中五味雜陳,是她的錯,傷害他至深。
但,焰……想至焰,她便心如刀絞。他從不埋怨她什麼,從不過問她的不潔,只是一味的對她好……
這麼好的人,他卻狠心將他害死。教她如何不怨,如何不介?
“他的屍體呢?”她要將他好好安葬。往後,想他了,便去那座墳頭,跟他說說話,陪伴陪伴他。
活着,他是孤身一人。死了,又是孤魂野鬼,他已經夠可憐,不能讓他再孤獨了……
她對他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那野男人。她如雨般滑落的眼淚,亦是爲了那男人。
冷宇燁心被擰着,難以呼吸。忽的,仰頭一陣刺耳的怒吼,發泄心中難以承受的苦悶。
安靜挪動身子,不想與他糾纏。她的逃離,惹怒了他,將她消瘦的細肩用力握住。
“你喜歡他?你是不是愛上他了?爲什麼……爲什麼要喜歡他……爲什麼要如此傷我……”開始的嘶吼,變成後來的低泣。
他偉岸的身子壓在她嬌小身上,俊顏貼上她的面頰。安靜能感覺,俊顏上,絲絲溫熱的淚水。
心中酸澀,安靜輕咬貝齒,淚流滿面。
總是以爲男人薄情,總是覺得男人不可信。原來,最薄情的是她!
總是希望他們忠誠於她,她卻朝三暮四,總是傷害別人!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他的情,她愧受!多情之人,亦懂情,亦有情!
兩人默默流淚好一陣,壓不下心中癡狂愛戀。冷宇燁細吻着她白皙臉蛋,視如珍寶般輕柔。
安靜回吻他的耳際,那些傷痛,暫時被濃烈的情愛覆蓋。月餘未見,月餘的思念,在這一刻爆發。
冷宇燁擁緊她,安靜櫻脣摩挲着他的火熱。呼吸越發急促,兩人互相在對方身上摸索……
一把將安靜抱起,兩人激烈擁吻,跌跌撞撞,倒在了牀上……
**是一時的,兩人平息下來,均是爲現實所惱。
她出軌,是不爭的事實。只要他想起,他便心如刀割。放她走,他亦做不到。
人就是這麼複雜!喜歡,卻因她的不貞,而不願接受。若她離開,情依然在,他又會不捨。
不願接受,或許是因爲不敢再相信她,或許是因爲心裡有陰影。
感情之事,開始得容易,結束的難;付出的容易,收回的難!
兩人極不自在,似乎已經有一道牆,隔在兩人中間。
冷宇燁下牀,穿回衣衫。清澈的眸裡太多複雜的情緒,有型的雙脣,張了又合。終究,什麼也沒說,甩門離去。
安靜躺於牀上,聽到門合上的聲音,才睜開星眸。內中的苦澀,酸楚,無人能懂!
這次後,冷宇燁未曾踏足這間小屋。有時,安靜一整天都是發呆。
想起焰,想起他們短暫,但幸福的時光,安靜路出一抹苦笑。天人永隔,這些都只是回憶。
將來的某一天,她可能會忘記那段日子,忘記那個人。但,無數美好的瞬間,以及他無私的愛,她永遠記在心底。
還有燁,是他給了她這段快樂無憂的生活。他位重權高,卻平易近人。她在他府上肆意妄爲,他卻從不怒顏相對。
他們都是好人,好男人!她非但沒有珍惜,還同時傷害了他們兩人,她已經失去了兩個重要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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