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謙的手剛伸下去,如雪一把將他的手拿開,這一刻她想補償他,因爲他是爲了她受傷,至於其他的,此時她心裡頭太亂,無法給出答案。
見她執意,薛子謙只得任她去,看着她笨手笨腳的替他褪下襪子,小心翼翼地手舀着清水洗那隻血紅的腳,他心中有着說不出的滿足與幸福,此生能得她這麼悉心伺候一回,他死不足惜!!!
或許是人太激動,他的身子僵硬,以至於腳也硬邦邦的,不會轉彎,如雪擡頭問道:“你怎麼了?”
薛子謙重重地呼出一口氣,人才放鬆下來,淡淡笑着道:“沒什麼。”
如雪挑眉,復又低頭替他清洗着,眼看着盆裡的水都被染成淺紅色了,而他的傷口還在繼續流血,如雪嘆了嘆道:“再換盆水洗乾淨了就上藥吧,不然血會越流越多的。”
薛子謙一個勁的點頭,他還被幸福包圍在雲裡霧裡,目送着如雪的背影離去,直到看不見了他才收回視線,臉上的笑更是沒停過。
小木拿着藥瓶子與紗布進屋,正巧見到薛子謙笑得愉悅,他撇着嘴低聲怨道:“有了女人忘了徒兒……仔細着,色字頭上一把刀哦。”
若是平時薛子謙定要訓斥他一頓,可他今日心情好,只瞪了小木一眼道:“再敢胡言亂語,爲師……”
“怎麼了?”端着水進屋地如雪正巧見到他教訓小木。還以爲小木犯了什麼錯呢!薛子謙搖頭,以眼神示意小木滾出去,小木只得將東西塞在如雪手中,躡躡地出屋去了。
再次清洗過後,如雪將他的腳架在自己膝蓋上,倒了些藥粉在那幾個仍在流血的**上,又用紗布纏了幾圈。看着自己頭一次包紮的結果,雖然包成一個大肉餅似的,她還算滿意。
細看之下,發覺他的腳也很好看,是那種很健康很均勻的膚色,腳趾頭像一個個臺階比例剛好,很有看頭,沒想到男人地腳也能這麼吸引人的目光,如雪不禁傻笑起來。
薛子謙覺得一直將腳架在她面前不好。便收了回來戲說道:“先用晚飯。下回給你看個夠。”
他親暱地話在耳畔響起。她像是猛地被針扎醒了。憶及方纔對他地體貼入微。她難以接受那是她所爲。臉色稍變了。端着水盆逃也似地地離開了小屋。
將水盆放在伙房後。她跑到一從草地上。四肢張開着躺着。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腦海中混亂一片。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該用什麼心態對待他。她要冷靜地想一想。
其實像方纔那麼相處對他們都是最好地。他地好她看在眼裡。可又忘不了他是哥哥這個身份。痛苦。太折磨人了!!!
正閉着眼努力讓自己平靜。身邊響起福伯意味深長地感嘆:“放開心中地枷鎖。你身邊地一切都無需顧忌……”
如雪蹙眉。不知他爲何忽然來上這一句。他似乎還想說什麼。見着身後瘸着腿走來地薛子謙後。微微一嘆道:“姑娘也餓了吧?這頓飯太遲了。”
他已轉身離去,如雪還在思考着他的話,薛子謙已到身邊了,關切地道:“你忽然跑離了,我還擔心你……”
見如雪神色怔忡,他艱難地蹲下身子道:“你怎麼了?哪兒不舒服?”
“沒。”如雪搖頭,一見到他她的心就更亂了,她起身道:“晚飯該好了。”
說罷她轉身離去,她還不知該怎麼面對他。看着她倉皇離去,薛子謙的心在滴血,他果然得不到她的愛,僅有的那麼一瞬,或許也是她一時的憐憫……
他長嘆一聲,撐起身子也進了屋,無論如何,有她在身邊,就夠了,他……該滿足了!
回到前廳,小土小木正上菜,薛子謙進屋後與如雪坐在一起,福伯坐在另一邊,小木小土則是盛飯,直到他們開動,兩人仍在邊上站着沒動,就像是成王府的丫鬟們,在旁看着伺候着。
薛子謙一直在幫她夾菜,雖沒說話,卻勝過那些廢話。福伯也客氣地叫她多吃點,她看着一旁站着的小土小木道:“你們站着幹嘛,快來吃啊。”
兩人睜大眼睛,好像她說地話多麼奇怪,她挑了挑眉,問薛子謙,“你幹嘛你叫他們一起吃啊?桌子這麼大,又不是坐不下。”
他們不是一家人了嗎?再說才四個人,還兩個吃兩個看?
薛子謙優雅地抿嘴吃着,直到嘴裡的食物嚥下去了後才道:“哪裡不對?我當徒弟時都是這樣的。”
“……”如雪無語了,嘆道:“你是你!即便他們是你徒弟也不能這樣對待他們啊!簡直就是間接性地侮辱!把他們當下人!”
“徒弟本來就是下人。”他表情有些複雜,如雪微愕,問道:“難道你師父把你當下人?”
薛子謙轉過頭看着如雪,那雙狹長地眸子裡有着痛苦之色,勾脣冷笑着搖頭道:“不……”
那不就是了!如雪正想開口,卻被他下一句冷冽的話震得無法言語,“我師父從沒把我當人!”
“……”如雪再次啞口無言,卻也理解他。或許就是因爲從小受盡苦難他纔會發憤圖強成爲一代神醫,也或許是這個原因,他……心狠殘毒?額,總之他絕非善類,也不是多好心地人!
如雪不禁暗自慶幸,還好他心裡頭有她,否則他一個狠毒的報仇,那成王府。連着她,或許早就被他害死了!按着這樣想,她可真是膽大,不但不巴結他,還屢屢得罪他……寒!
用過晚飯後,薛子謙與如雪一道在寬大地庭院散步,月光照着。夜風吹着,新鮮空氣吸着,一些不知名的花兒散發出淡淡地香味兒充斥鼻間,好舒暢!人的心情果然會隨着環境而改變!
兩人都沒說話,如雪是不想說,薛子謙是不敢說,面對她,他總是輸家,是弱者。卻也僅僅是面對她!外人的話,會換成他不想說,別人不敢說!一物剋一物啊!
眼看着越來越晚,如雪也越來越不安,她害怕……害怕會發生什麼讓她覺得痛苦的事!而這也是薛子謙期待的事……
“雪兒……”他地聲音變得出奇的柔,如雪渾身一震,想曹操曹操就到啊?!
見如雪未答話,他雙手搭在如雪肩上道:“奔波了這麼久你早該累了,洗洗身子睡吧。”
“我不累!”如雪下意識地回了這句,似乎是怕薛子謙懷疑什麼。她又擺手道:“我一點也不累,你先去睡吧,我還要……額。賞月。賞花。”
或許這是一個很好的逃避方法,每晚讓他先睡。等他睡着了她再去睡……
可薛子謙搖頭,堅決地道:“你臉色不好。該休息了。”
如雪還想說什麼,被他攬着往回走了!中等個頭的她在他懷裡就縮水了。沒有一點反抗的餘地。
他將如雪帶到一處山崖下,藉着夜光可看見一處水潭,如雪詫異地望着他:“你讓我游泳?”難道他知道她的旱鴨子,故意的?!
“游泳?”薛子謙挑眉,如雪忙解釋道:“就是……游水。”他似乎還不懂,如雪無奈了,“人在水裡,劃啊劃,浮在水面上,不沉。”
“哦……”薛子謙恍然大悟,“這水只及腰深,沉不下去。”
那敢情好啊!如雪其實很愛游泳,但因爲是旱鴨子,她又很怕吃水,很怕淹,所以一直沒去學!又因爲好面子不常跟同學們去,所以她一直是旱鴨子!
如雪嘿嘿一笑,“那我下去了,你在這兒等着。”
看了看身上穿的厚重裝備,這樣游泳她會拖累死吧?她偷偷瞟了眼薛子謙,見他不知在看什麼,她便將外衫褪去,只着輕巧的內衫歡快地跑下了那個小潭裡,奇怪地是,本以爲水會很涼,其實不然,水溫剛好,不冷不熱,如雪想可能是潭的原因吧!
這身子剛泡在水裡,如雪那個激動啊!恨不能立刻就能四處遊動,可她畢竟是旱鴨子,只能用手拍拍水,偶爾像人家水鴨子那樣將頭鑽到水裡,沒一秒鐘就起來了,吐掉嘴裡的水,難受地咳了起來,一手撫着胸口順氣,一手拂開臉上的髮絲,嗆得好一陣說不出話。
岸上的薛子謙大聲笑了起來,如雪既沒面子又惱火,走到一處岸邊,手搭在石頭上,用兩腳拍打着水,感覺自己有模有樣地遊着,她好不得意。
忽然,一股距離的衝力擊向如雪,她的手就是這麼滑掉了,身子飄蕩了出來,落入一個結實的涼涼的胸膛,下一瞬,一雙有力的手臂環住了她地腰身。
她身子猛地一僵,來不及有所反應,他那與身體完全不同溫度的脣貼上了她的頸項,那炙熱地溫度似乎要將她灼傷,這是個陰謀,大大地陰謀!!!
她正要反抗,人又被水推到石塊旁,力道精準,沒撞得她痛,暗自慶幸之時,他又撲了過來,將她固在石頭與他身體之間,壓迫得如雪有些不知所措,而他沒給她任何思考的機會,將她壓在石塊上,火熱地吻襲上她的脣,瘋狂而癡迷。
如雪雙手擋在兩人中間,她甩不掉那種螞蟻鑽心般難受地感覺。
薛子謙卻更投入,他飢渴地啃咬着她的脣,呼吸變得渾濁粗重,雙手也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游移,如雪搖頭避着道:“別這樣……求求你別這樣……”
她抵擋不住瘋狂地他,他將她的手緊握着置於她頭頂,微仰的姿勢使得她的胸脯更貼近他的胸膛,而這也刺激得他的身體愈發的火熱難耐,甚至,如雪感覺到了抵在腹部的那火熱……
這教如雪更驚慌,他們不可以再做那種噁心的事了!!她奮力推開他,急喘着道:“不可以這樣……不可以!”
薛子謙的脣鬆開了她,卻又忽的咬住了她的耳垂,身子也越發的貼緊她,在她耳際低語吼道:“我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