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廣王是越聽越奇,張大了嘴指着玄空說不出話來。
玄空把劇本都講解一遍,這才舉起酒壺來給秦廣王斟滿了一杯美酒,道:“秦廣王老兄,你可是答應全力相助的哦!而且,只要我把張家的那大哥哥收入了門下,不是自然可以知道無天佛祖究竟要張家的祖孫替他做什麼事情了麼?”
秦廣王搖頭,苦笑道:“被你惦記上的,那還能夠逃得掉?”
他嘆氣道:“罷了,罷了,反正你所需要我做的事情,本來也是陰司的職責,便是配合你一番也沒什麼問題,你只管把自己的角色扮演好吧!”
玄空聽見秦廣王答應,這才展開笑容,報了抱拳道:“好,我這就出發,把密勒禪師的魂魄帶入地府!”
他正要起身出去,忽然被秦廣王拉住衣袖,道:“你還忘記留下什麼東西了吧?”
玄空“嗯”了一聲,疑惑的看着秦廣王。
秦廣王指了指玄空系在腰間的酒壺,玄空這纔想起來是自己答應了要告訴秦廣王釀造烈酒的法子。看人小說不能忘打賞,請人幫忙不能忘回報,這是常理!
玄空嘿嘿笑了笑,俯身在秦廣王的耳邊說了蒸釀烈酒的步驟,然後解開系在腰帶上的酒壺送給了秦廣王道:“我們都是好朋友一場,這酒壺我自己也好煉製,這一個便留給秦廣王老兄平日裡解饞吧。”
秦廣王這才放過了玄空,拂袖道:“你若早說要把這壺兒送我,就也不用你那什麼釀酒的秘方了!”
玄空苦笑,是不是與自己接觸久了的人,都會染上這拿來主義的習慣?秦廣王得了可以化水爲酒的寶貝壺兒,立刻就丟下了玄空不管,只招呼着王七、王君還有小狐狸在玄冥宮偏殿中坐下。
自己吩咐陰判整治了幾樣人間的小菜,與他們吃喝對付了起來。
按着秦廣王的話說:“玄空小兄弟也老大不小了,又不會把自己給丟掉咯。再說了,他身上還領着我地府第一殿玄冥宮護衛首領的兵符,總不能連自己的老家都不熟悉吧?”
他也放心,讓第一次入地府的玄空自己摸索道路,尋找回去人間的途徑。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玄空按照原路返回陽間,但是在張家的大宅裡卻是沒有見到密勒禪師。他奇道:“莫非這密勒小和尚也有未卜先知的法力,能知道我來找他?”
他潛在暗處,用法力迷昏了一隊張家的巡夜家丁。
這纔有些哭笑不得,原來不是密勒禪師看破了玄空的算計,而是這個酒肉和尚居然是打着要建築寺廟的幌子去賭場裡“化緣”去了。
這倒是與前世裡嵩山某古寺的方丈,去青樓裡給“失足少女”開光有異曲同工之妙!
看起來這佛門敗類的路數都有些相近,既然知道了密勒禪師的所在,玄空便也就放過了張家的家丁。順手還打了一道隱身護體的符籙附在他們身上。
一是防止自己的算計提前被人發現,另外一個則是擔心這晚風頗涼,讓這些苦哈哈的下人凍着。
寧海郡可不是一路上走過來的小城小池,即使是入了深夜,郡城中首屈一指的如意賭坊還高掛着招牌。
十幾條身穿統一黑色棉袍的猛漢排成兩隊站在如意賭坊的門口,玄空看着這熟悉的一幕,意外的有些感慨莫名低聲笑道:“原來古往今來的那啥社會成員都是一樣,這些漢子看起來個個龍精虎猛倒是有些前世裡我手下小弟們的風範!”
到了賭場就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樣,玄空嘿嘿笑着所幸收了隱身術,把身上的道袍一抖化作一襲錦袍。
就這麼大模大樣的往如意賭坊裡走了進去。
如意賭坊中的裝飾倒是有幾分雅緻,玄空在大堂中轉了一圈,沒有發現密勒禪師的蹤跡。他也不慌,像是這樣的貴賓,自然不能夠混在普通百姓中玩耍。
玄空一笑,擡腿就要往賭場樓上的包房走去。
在通往賭場的樓梯口也站了些猛漢,正用警惕的眼光在來往的客人身上盤查。樓上便可以算是寧海郡中最高級的消遣地方啦,來往的都是有身家的大人物。
這些人就算是賭場的背後主人也不願意得罪,由不得他們不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來,時不時就有一些家裡破落的濫賭鬼或者是手腳不乾淨的偷兒被架着雙手從樓梯口被趕到一邊去。
都是郡城裡的熟面孔,誰是貴客誰是渾水摸魚的一眼便能認得出來。
他們看見玄空面生要往樓上走,互相間使了個眼色,便有人上前一步擋在玄空的身前。笑道:“這位老爺看起來面生的緊,是第一次來我們寧海郡麼?”
玄空絲毫不慌,伸手推在那護衛的胸口,氣定神閒的說道:“怎麼,今天樓上不做生意麼?”玄空身上穿着的雖然只是素衣但卻是精鍛織就,走起路來又龍行虎步,很有幾分氣場讓這些看門的護衛也摸不準來路。
護衛被玄空的老道說話給唬住了,退開幾步道:“如意賭坊,打開門就做四海的生意,老爺請上座!”
他揮了揮手,放玄空進去,只是一扭頭又指派了兩個手下跟在了玄空的身後。這是賭場裡對陌生人的慣用手段,玄空早就發覺,但也不驚只是昂首挺胸地往上便走。
樓上包房裡只擺了一桌,周圍坐着站着的都是些錦衣豪客,看起來都是身家不菲的樣子。
密勒禪師已經玩了一晚上,臉蛋紅撲撲的正巴着一張牌九在看底牌。其它幾人面前都堆了不少銀兩,一個身穿官服的老爺咳嗽了兩聲說道:“禪師可是手頭暫時不寬裕麼?”
密勒禪師全神灌注在牌九上,乾巴巴的嘆氣:“嘿嘿,哪裡有寬裕過哦!”
他半真半假的抱怨道:“家裡的老父親去世的早,一身家業都是小僧二弟在打理,這些日子來都被王家打壓了許多。小僧自己呢,又是一心禮佛,在我佛面前許了願望要建造一座寺廟來供奉世尊。”
那官老爺抹了抹額上的虛汗,說道:“所以就來找我們打秋風了?”
密勒禪師放下牌九,雙手合十道:“世尊地藏,小僧這是前來化緣,可不是打秋風的。”官老爺笑道:“得了,你張家大少爺是什麼貨色,我們這些人還不知道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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