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確實是好端端的!
走了個神,視線裡似乎閃過了什麼,就在夏寞以爲又是什麼幻覺時,只聽大白貓突然“喵嗚”地厲聲叫了起來,他放鬆的那根弦瞬間又繃了起來。
不是他看錯了,而是真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一念閃過,夏寞伸手去拉蘇嬌,掌間銀光流動。
沒察覺到不對勁的蘇嬌,瞧着他伸來閃閃發光的手,詫異地問道:“怎……”麼字還沒出口,一團黑霧沒有預兆,十分鬼魅的出現在她身邊,眨眼之間化成人形,使她餘下的話變成走了音的驚呼“呃啊——是黑巫!”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以詭異的方式出現在二人面前的,確實是個黑巫,卻與之前在草原上被夏寞用巫術擊退的那個不是同一個人。他直接出現在了蘇嬌的面前,二話沒說就對着蘇嬌擊去一道黑芒,跟着那黑巫化霧而散。
黑芒如蛇般快速竄入蘇嬌的胸口,她只來得及悶哼了一聲,便聽夏寞驚恐地喊了一嗓子,跟着胳膊被他一扯,重心不穩的撲入了他溫暖的懷抱裡。下一秒,銀光罩來,阻隔了視線不說,就連外面的聲音也被擋住。
從黑巫出現到他攻擊了蘇嬌,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看到蘇嬌被黑芒擊中,夏寞的頭皮頓時涼了。
“蘇嬌!”夏寞驚呼,一把將她拖到懷裡摟住,寬大的銀色長袍如有生命似的,直接將嬌小的身體裹在了裡面,末了銀光將他二人裹住,夏寞單手抱着蘇嬌就大步流星的朝着東邊疾行。
大白貓撒着丫子的快步跟上,邊跑還邊警惕的瞧着四周,好似在替夏寞放哨一般。
又是幾條黑霧閃現身邊,還未成形就或被夏寞揮出的銀光打散,或被大白貓撲散。聲聲刺耳的嘯叫在整個草原上回蕩。
幾波之後,那些討不到好的黑霧倒不再纏上來,暫時的隱藏在了夏寞的視線看不到的地方。
暗吁了口氣,夏寞不敢停歇,託着懷裡的蘇嬌加快了速度。
她中的可是最折磨人的黑巫術,在沒有保護屏障的情況下替她治療,只會令他倆同時陷入危險,現在不是回蒼原的時候,先到星火避避,治好了蘇嬌再回去。夏寞如此想着。同時暗自的後悔,一切都是他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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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進星火部落,無視掉部落裡好奇過來問情況的人們。夏寞收起了裹在身上的銀光,但仍然用銀袍包裹蘇嬌,徑直的踹開了部落巫醫石屋的大門。他也不給星火的巫醫解釋,直接對着錯愕的巫醫說道:“借你的地方用用,你先出去。不喊你別進來。”
巫醫在蒼原見過夏寞,當然知道他的身份,雖說他現在很好奇夏寞怎麼來了星火,還是沒有多話的點了頭先行離開。關門的瞬間,他看到蘇嬌從銀色的長袍裡滑了出來,她半掛在夏寞身上。看起來無力的身體使得巫醫的疑問又多了一個。
看起來這麼親密?他倆是來幽會的嗎?那麼……那隻白毛動物是個啥意思?
蘇嬌被半托半掛在夏寞的身前,不明所以的人看了是容易胡思亂想,不過只有當事的兩個人才知道。他倆只是看來親密,事實上清白得很。
“蘇嬌,你覺得怎麼樣?”放了蘇嬌躺下,見她的情況似乎沒他想象中糟糕,夏寞略略鬆了口氣。邊問着邊伸手去摸微涼的小臉。
大白貓前爪搭在石牀上,用貓舌舔着蘇嬌的肩頭。大有安慰之意。
躺在石牀上緩了一陣,終於能說出話來的蘇嬌軟軟地答道:“還好,就像喝醉了一樣,有點犯暈、沒力。”說着懶懶的伸手摸着大白貓的腦袋,喃道:“妙妙你在擔心我嗎?別擔心哦,我沒事的。”
見她還有力氣和貓說話,夏寞不得不相信蘇嬌的描述,更是驚訝地問道:“只是這樣?”他要是沒看錯的話,那黑巫對蘇嬌施的是種叫“灼燒”的黑巫術,中了此術的人,體內好像被火燒了一樣的痛苦不堪,如果不治療,燒個十七八天都死不了,純屬折磨人的黑巫術。然而蘇嬌只是說好像喝醉一樣沒力,完全沒提半句痛苦難過的話,這就讓夏寞萬分不解了。
聽夏寞問得話裡有話,蘇嬌嘀咕了句“難道不應該這樣?”隨後緊張地問道:“我中的是什麼?比死亡之紋還難治的黑巫術嗎?”
“或許是,或許不是,誰知道呢?”夏寞真真假假,半問半答的回了句,視線落到蘇嬌的右肩,青色的瞳仁裡滑過詫異。
延伸到裹胸獸皮內的黑紋,居然有一截消失不見了,被獸皮擋着,夏寞不確定那道黑紋是斷成了兩截,還是整個前端都消失了。
青色的瞳仁不轉眼的盯在那裡片刻,跟着他手快的將獸皮往下拉了些,就在蘇嬌嚷着“哇呀呀!你要做啥?你這是在趁人不備,非君子之爲啊!”同時掙扎着坐起來的時候,他再把獸皮給拉了回去,末了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
黑紋怎麼會突然消失一截呢?
夏寞不按理出牌的一系列舉動,令蘇嬌呆滯。
他在看啥?用力埋下頭看向夏寞注視過的地方,一瞄之後,蘇嬌頓時明白了夏寞剛剛的舉動是爲啥了。她拉起獸皮看了眼放下,好像沒明白般,再拉起獸皮看了眼又放下,如此反覆的四五次之後,她才反應過來,驚訝地嚷道:“我的紋……不對,這死亡之紋怎麼自己消了一截?”這也太奇怪了!
聽蘇嬌的聲音不像剛剛那樣無力,夏寞收回思緒斜睨着她問道:“你不覺得軟了?”
“嘿!你不說我還沒注意,不軟了。”非但不軟了,還像打了雞血似的,全身都是勁。話說她中的是什麼黑巫術,怎麼不疼不癢還很精神?
這情況很詭異。
蘇嬌覺得詭異,夏寞也覺得詭異。他不解的看着蘇嬌,眸色從凝重到不解,再從不解到凝重,半晌後說道:“你應該暫時沒事了,我們回蒼原。”說罷斜了門口一眼。
事實上,他想馬上就弄清楚原因,不過這裡不太方便,還是等回到蒼原再慢慢找原因。
等了許久,等來的卻是打道回府的話,蘇嬌的身體歪了下,同時嘴角顫了顫,說道:“我可是中了黑巫術喂,你就不替我檢查檢查?”
“是要檢查,但不是在這裡。”夏寞一把拉開門,跌進來五六個漢子。
呃?他是察覺到外面有人才開的門,還是巧合?蘇嬌感覺有點汗。
偷聽被抓了個現形,星火部落的漢子們不好意思地快速退走,走得慢的那個被夏寞一把搭住肩頭,嚇得那人連忙喊道:“我們什麼都沒聽到,真的,我們纔到就被您發現了,真的真的!”
聽到他的坦白,夏寞擡了擡眉,倒沒責備的意思,而是說道:“你去告訴巫醫,就說我們走了。”
漢子忙不迭地點頭,目送着二人一貓離開石屋。
“你知道有人在外面偷聽?”那之前她偷聽的事……他豈不是也知道?丟人喂!
不知道夏寞是真的明白蘇嬌在問什麼,還是他聽出蘇嬌的音不對才故弄玄虛的,總之他沒回答,而是很高深的瞄了她一眼,在她糾結的表情裡伸手抓住她的手,跨出了部落的地界。
她不是幼兒園的孩子,不用牽着走!蘇嬌想甩了夏寞的手,可惜對方握得很緊,完全沒有掙脫的機會。跟着,銀光從夏寞的手間滑了過來,順着兩人的手蔓延開來,將他二人從頭到腳包了個嚴實。
是因爲天氣不好,所以就把自己搞得像太陽一樣嗎?這是燃燒自己,照亮大家?吐槽歸吐槽,蘇嬌卻是一本正經地問道:“這是什麼?”
“這叫‘銀霧’,和黑巫的‘暗霧’一樣,是有保護作用的巫術。”考慮到蘇嬌遲早要學會這些巫術,夏寞不含糊地解釋了,順便收緊了手,補了句“你別掙扎啊,不抓着我的手,我是沒法用銀霧來保護你的。”
這話還是很管用,蘇嬌立馬就不再掙扎,乖乖的由夏寞牽着小手在草原上走。
手牽手的走,儘管有危機暗藏,夏寞還是分了一點心來感受這難得的愜意。兩人一貓,直到夕陽西下才回到蒼原部落。
進了部落,等在附近的晨傲,大步過來,衝着夏寞就喊道:“你帶她去了哪兒?不是說草原上不安全,你怎麼還帶着她往草原上走?”
草原上不安全?嗯……這話應該是索爾說的。夏寞暗想,同時拿眼角瞄了晨傲一眼,不輕不重地說道:“不是我帶她去哪兒的,而是她非得跟着我去哪兒的,不信你問她。”
見晨傲過來就對夏寞吼,正偷樂的蘇嬌突聽夏寞點了她的名,捂嘴的動作頓時一僵,暗罵了句,媽的這可是傳說中的躺槍喂!
“咳咳……”借清嗓子的空檔,蘇嬌組織了下語言,說道:“這事有起因的,但是說來話就長了,不論怎麼樣,我不是好端端的回來了嗎?”
夏寞意味深長地附和了句:“確實是好端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