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原始異時代
佈局,往往是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的。夏寞想激勵景雲的鬥志,好在打破了妨礙南方發展的黑巫術後,給落後的南方一個喘息的時間,於是本應該不管的閒事,就成了不得不管的要事了。
好在夏寞也好,蘇嬌也罷,在這裡管管閒事倒也遊刃有餘,唯一有點讓他倆暗喊受不了的就是必須殺光屠村的黑巫。
蘇嬌就不說了,早幾個月前讓她扇人耳光她都還要掂量掂量有那必要沒,讓她一次性殺了兩位數的黑巫,精神上的壓力必然是不小的。而至於看來對蘇嬌以外的人都比較冷漠的夏寞,同樣也是受不了不眨眼的殺人這事。
好在用巫力殺人,不會有鮮血四漸的場景,可夏寞用的白巫術有着雷電的屬性,凡是死於白巫術下的黑巫,都有着被烤熟的肉香味。
也就是說,整個村子裡都瀰漫着烤肉的味道。
看來短時間裡,是不會有肉類出現在飯桌上了。蘇嬌和夏寞不約而同的暗想。
被救下的村民們,簡直把夏寞和蘇嬌當成了天人,一個勁的道謝不說,更是拿出錢財送給他倆。
拿受了傷的村長的話來說,就算他們活下來也不能繼續在這裡生活了,眼下也沒地方可去,只能先躲到山裡一些日子,等黑巫將他們遺忘,再找個地方紮根,所以錢財這些身外物,有和沒有都一樣,還不如拿來孝敬救他們命的恩人。
正好缺錢的夏寞,一邊叮囑着村民別聲張他倆的事,一邊道着謝說着不好意思的話,有點勉強似的,一邊卻將村民的東西照單全收,啥都沒落下。
蘇嬌是早就知道夏寞的腹黑,仍然對他說與做完全是兩套的行爲暗暗咋舌。
他這還是不打算要都拿了人家那麼多。要是打算要,豈不是得把這村子裡值錢的都搬空?
腹誹永遠都只能在心裡說說,真讓蘇嬌對夏寞說這些話,她只能說她有那心沒那膽。
夏寞喊了還活着沒受重傷的村民,讓他們挖深坑埋了所有的黑巫屍體,安排完了那頭,他又推着蘇嬌到了十來米開外沒人的地方站好,離開時還特意的叮囑一句,千萬別亂動,這裡普通人多。被捲進去,只怕是眨眼間就會成空氣。
縱是心裡再有怨念,蘇嬌還是隻能像等天劫似的等着自行發動的黑巫術的到來。好在這回時間不算太長,沒過多久就順利的“渡了劫”。
滿腹怨懟的回到夏寞身邊,後者沒給蘇嬌釋放怨念的機會,又先說:“他們把黑巫埋了就打算連夜離開村子,我們也別留在這裡了。先回馬車裡等景雲吧。順便我把收起巫力的法子教你一下。”
誒?那法子她學會,豈不就不需要用一次巫術就渡一次劫了?算丫的還有點良知!
這一打岔,就打掉了蘇嬌半截怨念。
他倆倒是坐上了馬車,卻沒去喊駕車的景雲。可能是因爲景雲一路上都表現得很敬業,從出發到現在,都沒有讓他倆坐在馬車上乾等過。夏寞和蘇嬌就理所當然的沒喊他。然而這一回顯然很意外,夏寞回到馬車上教蘇嬌高級巫術,並且都將她教會了。景雲卻還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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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等景雲沒有來,右等景雲沒出現,在等得沒啥事可做的夏寞和蘇嬌不同程度的露出不耐煩的表情時,終於看他拍着村長的後背到了一旁,隨後面色顯得頗有幾分凝重地說了一席。
村長不停的在點頭。好像景雲的話句句在理。
見了此景,夏寞不耐煩的表情頓時收了起來。換上一抹了然的淺笑。看來這個村子的人沒有白救啊。
隨着村長最後一次重重點頭而落下說話的帷幕,景雲帶着複雜不清的表情朝馬車走了過來。那表情看來似興奮,似期待,似凝重,似堅決。
“你說他和村長在說什麼?”蘇嬌也收了不耐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好奇。她天生就喜歡刨根問底,對什麼都好奇得不行,偏偏腦子又不夠絕頂的聰明,猜不透其中原因的她只能又一次的求助腹黑的夏寞。
景去會找村長說話,一切都因夏寞的攛掇,他心裡當然清楚原因,嘴上卻不留情地說:“我只是白巫,不是傳說中的神,想知道他們說了什麼,你去問他呀!”
嘖,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幹嘛非要強調一下。蘇嬌自討了個沒趣,心情鬱悶得不行,乾脆閉上眼假寐,不再搭理夏寞。
這一閉眼,沒多久心無旁騖的蘇嬌就真的睡着了。
馬車在行出離百奇村十來裡的地方停了下來,夏寞看景雲到了車門邊探頭來望,好像是在看蘇嬌有沒有睡的意思。他推開車門,對景雲做了個前面說話的動作,丟下熟睡的蘇嬌,和景雲去了車頭。
“想說什麼?”開門見山的問題,讓景雲有點不適應地哽了下,隨後他才弱弱地說道:“我打算……組織起受過黑巫迫害的人來反抗黑巫。”說罷藍色的瞳仁緊盯着夏寞,藉着光線偏暗的馬燈看去,眸子裡分明有着某種期待。
夜色裡,夏寞青色的眸子微不可察地縮了下。他當然知道景雲真正想表達的是什麼,只是不能隨口答應。
“嗯,看來你有認真的在考慮我的話。”夏寞很中立地評價了一句,說完就完,沒了下文。
完全不給接後話的機會,弄得景雲尷尬地抿嘴擰眉,糾結要不要把真正的意圖說出口。
沉默之間,夏寞幽幽地說道:“再耽擱下去天就要亮了,你眯一會兒吧。”話落時,他拍了拍景雲的肩頭,看似無意卻是有意的一拍,傳達了某種不容反駁的意思。
景雲鼓起的勇氣頓時有點蔫兒,無奈地應了聲,裹了裹衣裳,靠在車頭閉了眼。
事實上談話也是要講個時機的,景雲沒把握好眼下的時機,造成了他到最後都沒把真正的意圖對夏寞表達清楚。
這事要換成蘇嬌,或許他說不清楚也沒關係,反正那個事兒事兒的女子,會主動的說出幫忙的話,然而換成了夏寞,景雲不講明白,想讓夏寞意會了來援手的事,就等於沒了後話。
兩隊黑巫去屠村,結果一去不復返,這件事終還是引起了禮鎮裡的黑巫總管的注意。
在馬車到達禮鎮的時候,城裡面正在戒嚴。
靠,合着有黑巫在的城鎮,氣氛沒有最沉默,只是更沉悶啊!蘇嬌在心裡暗暗地想着。
這個時候有馬車入城,檢查自然要比平時更嚴,好在夏寞和蘇嬌都把巫力收了起來,表面上是看不出破綻的,加上夏寞應付黑巫的盤問應付得很自如,時間是耽擱得比較久,但還是順利的進到了禮鎮裡。
自打進城的檢查開始就開始沉默的蘇嬌,在馬車駛到沒人行走的街道上時突然若有所思地說道:“我發現,現在我會收巫力了,就不用扮黑巫了,這樣可比假冒的安全。”話說她之前還覺得他有良知,教了她收起巫力的法子,仔細想來才覺得不對勁。丫的明明可以教她,居然硬拖到今天凌晨才教。
果然不是好人!
夏寞沒贊同蘇嬌的話,幽幽地說道:“話是這麼說,不過事到緊急時,你還是要扮一扮的。”
蘇嬌的眼角跳了跳。
這話怎麼聽起來,像是送死她去,黑鍋也由她一併的背呢?
已經有幾夜沒好好的休息了,現在又有了錢,夏寞當然不會再對景雲說連夜出城的話。他讓景雲找了家不必特別接待黑巫,同時又相對乾淨的旅店住了下來。也不知是夏寞有錢了就大方了,還是有別的原因,他居然特意的給景雲安排了一個房間單獨住。
景雲並不高興夏寞的安排,顯得悶悶的不說話。
“他行不行啊?情緒化很重呢!”蘇嬌拉着夏寞輕輕地說着,後者回了個高深的笑容,說道:“行不行都行,沒事的。”說罷鑽進房間,把自己鎖了起來。
知道禮鎮在戒嚴,又知道戒嚴的原因絕對是因爲他們殺了屠村的黑巫的關係,蘇嬌還沒那種膽子往外跑,加上連夜的趕路多少都有些疲倦,看夏寞窩進了房間,她也沒有想出去的打算,便問了夥計澡房在哪兒,拿了換洗的衣服打算泡個熱水澡。
這家旅店的住客不多,女性的住客就更少,說不上大,可也不算小的澡房裡,除了蘇嬌之外,就只有一個姑娘在。
從來就沒進過公共澡堂子裡的蘇嬌,很不習慣在別人面前露着身體,更不習慣去看別人的裸,當進了澡房發現有人時,她就抱着毛巾低着頭,舀了熱水在木盆裡,背對着那個姑娘,用毛巾沾着熱水往身上澆。
“能幫我搓搓背嗎?”身後傳來不輕不重,甚至有點朦朧的聲音,好像澡房裡的霧氣有着阻隔聲音的作用似的。
蘇嬌聽得愣了下,轉頭去看,對方也正好的扭着頭衝她友好的笑着。她猶豫了下,那姑娘又問道:“可以嗎?”
這麼友好的執着令蘇嬌不好意思拒絕。
“呃……可以是可以,不過我手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