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一一擦乾臉上的淚水,不停地對着星爾說“謝謝”。
“閉上眼睛,我送你回去。”
韓一一閉上眼睛,割斷了最後那一絲牽掛。
對不起,子簫,有更重要的人在等着我。
我們,始終不是同個世界的人。
對不起……
星爾將手放在韓一一的腦袋上,她的手背,被銀白色的光緊緊包圍着。
“回去吧……”
銀光消失,韓一一的身體軟軟倒在椅子上。
星爾雙眸一閉,整個人倒在地上。
女尊王朝——
結束。
——
夜色正好。
陸漫躺在牀上,星爾就在她的身旁,跟着聊着天。
“這次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星爾掖了掖被子,貌似很享受躺在牀上的感覺。
“你出了不少力,最後,都是你自己一個人完成的。”
“那也只有我自己可以完成。”
陸漫枕着手臂,問道:“韓一一真的死了?”
“沒,我把她送回了她原來的空間。”
“星爾真好!”
“別忘記我只是一個系統。”
“最人性化的系統。”
星爾翻了個身:“那也是系統,現在我的能量已經達到20%,再接再勵。”
“好!”
“以後不用急着穿越了,你在自己的時空裡虐品性不好的男人女人,我身上的能量也能增加。”
“嗯。”
畢竟,自己所在的時空,比任何一個時空,都有歸屬感。
……
楓國。
順利招安,不費一兵一卒,獨孤瑾儀的風評越來越好。
事實上,星爾只抹掉了兩個人的記憶。
那便是朱子簫的記憶,韓一一的記憶。
他的記憶裡,記得所有人,唯獨不記得韓一一。
他帶着滿腔的疑惑,回到了閒亦山莊。
原主韓一一,也回來了。
她不怪侵佔了她身體的韓一一。
又因爲她本性純良,太子女獨孤瑾儀的功勞,韓青山沒有多怪她,韓意不再針對她。
韓意隨着朱子簫的腳步,去了閒亦山莊。
她是真的很喜歡朱子簫。
但能不能追到朱子簫,便是另一回事了。
獨孤瑾儀回到太子女的寢宮,第一件事,便是與心心念唸的玉若裳翻雲覆雨,她實在太想他了。
歡好之後,兩人洗乾淨身子,躺在被窩裡。
“她離開了?”
獨孤瑾儀低低地道:“嗯。”
“有點……不捨得。”
“我也一樣。”
玉若裳嘆了一聲:“不管怎麼說,她不屬於這裡,離開,也是好事。”
說了一會兒話,獨孤瑾儀便摟着玉若裳沉沉地睡去。
影和獨孤瑾瑜,這一對,也成了。
陸漫是大紅娘,促成了這對的姻緣。
這一對的緣分,也是奇妙地很。
影不小心看到了獨孤瑾瑜的裸體,然後莫名其妙就吻上。
然後莫名其妙就愛上。
影和獨孤瑾瑜之間,充滿了莫名其妙。
顛覆陸漫三觀的女尊王朝,也算翻過去了一頁。
這個時空短暫,卻很有意思。
——
翌日。
連上課還有半個小時,陸漫在校園裡漫步。
陸雪依然用她的方式噁心她,但看多了,便覺得不痛不癢,那股噁心感也逐漸消失。
走着走着,就走到了一個小花園裡。
銀澤學院很大,但以她對銀澤學院的熟悉程度,她一點也不怕走着走着就走丟了。
她放慢了步子,沿途看着花兒。
百花齊放,爭奇鬥豔。
給人視覺以美的衝擊,如此美麗的風景,但總有人來打擾。
“安姐姐,我覺得……”
這故意裝出來的溫溫柔柔的聲音,不就是陸雪麼?
陸漫下意識想走開,但“安姐姐”這個稱呼,勾住了她的腳步。
安姐姐?
安潔。
她蹲下身子,緩緩地移到草叢邊,利用草叢又高又密的優勢,將自己的身子藏得嚴嚴實實的。
陸雪她們看不見她,她卻能看到她們。
三個人:安潔,白茵茵,陸雪。
真好玩,現在就勾搭上了?
上輩子也是這個時候嗎?
“姐姐怎麼可以這麼對你們!你們不是閨密嗎?”陸雪一臉憤憤不平,看似很心疼安潔和白茵茵。
挑撥離間?
還是在演哪齣戲?
安潔語重心長地嘆了一口氣:“我和茵茵都不怪她,她可能是心情不好吧。可是,我和茵茵一直都把她當閨密看,這次真的好委屈。”
閨密……
閨密是個好詞,用來形容關係親密的好朋友。
可這詞從安潔嘴裡吐出來,她怎麼聽着就那麼彆扭呢?
所以,安潔和白茵茵對她好,就是趁她落難,把她一腳踹進地獄裡?
這種好,和陸雪很愛姐姐一樣,要不得。
也不敢要。
“小漫那麼對你,冷待你,在衆人面前欺負你,給你臉色看,你還那樣護她,雪雪,你太善良了。”
這是白茵茵說的話。
陸漫差點忍不住笑出聲來。
簡直太逗了。
白茵茵的三觀,是被狗吃了嗎?
還是說,她沒有那東西?
對待一個私生女,對待一肚子壞主意想要害死她的私生女,她要是對私生女好,那腦子就是被驢踢了。
有病!
偷聽別人說話是不好的,這是陸漫第一次偷聽別人說話,沒想,竟能看穿了白茵茵和安潔。
和陸雪都是一路的貨色。
她以爲像陸雪那種奇葩的思維方式也只有陸雪了,沒想到還有這麼兩個。
陸雪繼續挑撥離間:“安姐姐,我聽說,學校把參加全國性的鋼琴比賽的唯一一個名額,給了姐姐。”
所以呢?
陸漫不明白陸雪說這句是爲了什麼。
然而陸雪的下一句話,解答了她的疑惑。
“安姐姐不是學鋼琴的嗎?”
安潔眸色閃爍,咬着下脣,勉強地笑道:“能者居之嘛。”
安潔是學鋼琴的,陸漫知道。
但安潔千變萬幻的表情……意思可就多了。
陸漫只是猜測,不敢直接下定論。
她默默地看着陸雪在白茵茵和安潔面前給她上眼藥,面上依然淡淡的。
三人說完了話,看了看錶,便離開了小花園。
等她們走後,陸漫站了起來。
看了一場好戲,明白了一些事情。
一味地怪安潔和白茵茵,她做不來。
又能怪誰呢?
怪她識人不清。
怪她和她相處了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