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園子是她和大小姐住的,如今空着,只有幾個婆子和丫頭管着收拾放假打掃,順便做針線。
荷池碧波,春冰都消融了,露出底下搖曳的苦草,在一處小水閘的地方如水波一樣搖曳生姿。
池邊迎春花開得爛漫,映着春水,格外嬌豔。
皇甫瑾摘下一小串,圍簪在她右邊的環髻上,越發襯得她髮絲鴉青,肌膚如凝脂,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摸。
他目光一沉,忙轉開頭。
蘇茉便纏着他講北地的風俗人情,他們執行任務的情況。
皇甫瑾不善於講故事,就算是驚險萬分,生動絕倫的場面,也會被他一句話精煉至極地概括出去。
蘇茉聽得不滿足,嘟着嘴巴,黑亮的大眼瞪着他,“我就不信這麼簡單。”
那些陷入冰窟窿,他們趁夜偷襲敵營,連夜追蹤,從山崖上攀援上去……
等等,那麼多事情,在他嘴裡就一句了,乾巴巴的,大不了就說誰先誰後,絕對沒有一句氣氛渲染。
蘇茉都絕對如果讓他講個恐怖故事,他都能直接一句完結。
看來打造完美老公的任務任重而道遠呀!
她放鬆了身體,靠在他身上,拿腳隨意地踢着池邊的細石子,聽着它們咚咚如水的聲音,微微地笑。
“你知道,有個地方有一片海,人能浮在上面嗎?沉不下去。”
皇甫瑾雖然沒聽過,但是她說了,他就下意識地接話:“你說有,自然就是有的。”
她終於轉了話題,不然讓他講故事了,謝天謝地。
蘇茉又心血來潮,“你提溜着我,讓我來一招登萍渡水。”
皇甫瑾攬着她就要躍起來,蘇茉扯了扯他的袖子,“不是你,是我。”
她讓他站在欄杆外面,抓住她,然後她借力,在水面走兩步。
他小心翼翼地撐着她,拿捏地力道很好,既能讓她感受到鞋底踩在水面的柔軟無力感,又不會溼了鞋面。
蘇茉開心地咯咯直笑,踏着太空步,學跳機械舞,大聲道:“我以前在書上,看到一個人能在水上飄,手上提溜轉着一隻大缸,裡面裝滿了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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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少爺,乃要學會哄女孩子啊,否則她要是看上幽默風趣的腫麼辦?乃當初不是挺邪性麼,怎麼長大了反而越來越內斂了。看來看人,不能只看第一面,因爲那可能是某人唯一抽風的一次,切忌呀!尤其是特殊情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