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琛停下腳步,回頭看了他一眼,“我已經是流放之罪臣,不在是什麼將軍。”
況千戶陪着笑道:“嶽將軍此言差矣,將軍虎落平陽被犬欺,只是一時不走運罷了。只要齊王還在,將軍就一定會有東山再起之日。”
提起齊王,嶽少琛的眼中閃過一絲光彩,東山再起?
他扯了扯嘴角,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齊王自己都沒有雄心壯志,何談東山再起?
齊王纔是真正的天下之主,可他卻甘願放棄,自己還堅持什麼呢?
他垂下眼瞼,沒有再說話,而是走到一旁坐下來靠着一塊石頭歇息。
況千戶穿着厚厚的袍子,還嫌冷,看他竟然就穿着破破的單衣,立刻喊道:“你們怎麼搞的,怎麼不給嶽將軍發棉衣。”
他手下的百戶看了他一眼,心裡腹誹道:怎麼回事你不知道啊?你把這些人的伙食和衣被都剋扣了,反而來責問我,真是虛僞。
況千戶又喊着讓人拿自己的狐裘來給嶽將軍穿,又讓人立刻準備好酒好菜。
他不得不彎曲着肥胖的身子,蹲在嶽少琛跟前,“嶽將軍,不如到寒舍一敘,下官備了薄酒,給嶽將軍接風如何。”
嶽少琛淡淡道:“不必。”
況千戶便有些臉上掛不住,好你個嶽少琛,真是給臉不要臉,不過是一個罪臣,該當千刀萬剮的,竟然還跟本官拿架子了。你當你是什麼東西?如果不是本官覺得你武功厲害,留着你,可以爲本官所用,哼,本官還不弄死你。
況千戶雖然如此想,可他總覺得嶽少琛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如今整個朝堂上下,有誰能接齊王的班?
魏王?還嫩了點吧。
若是大軍壓境,那個娃娃王爺能有什麼本事?
他可不是齊王,少年時候就能殺敵千萬,浴血奮戰,讓敵人聞風喪膽。
所以,朝廷肯定還用得上嶽少琛。
否則當時爲何不跟劉相,左明瑞那樣斬立決?
卻要將他流放,而且他還是武將?
流放就說明是有機會,留了餘地的。
況千戶看他這樣子,知道他不會滿足自己的,便吩咐人道:“去,做點結實的飯菜給嶽將軍吃,他怎麼能跟那些粗人吃一樣的。”
那百戶立刻去吩咐了,很快就從他們吃飯的棚子裡端了一盆白麪饅頭,一盆米飯,一大盆肉,還有一大盆炒青菜來。
況千戶依舊笑着,“嶽將軍,你也知道下官的難處,法不責衆,管一個人好官,一攤子就難管了。下官也不是不想讓大家吃得好點,只是下面人多,層層下來,你也知道的。”
嶽少琛沒說話,只是點點頭,若是碰上苛刻的將軍,手下的官兵也是要吃虧的。
更何況這些人命比草賤的苦力。
他招呼了那幾個被打的人,讓他們都過來,“給他們吃吧。”
那些人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自從來到這裡,別說吃這麼好的飯菜,就算是稀粥也沒喝飽過。
況千戶不以爲忤,手一揮,“還不快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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