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頭睨着她,目光桀驁,猶如神秘的寶石光華涌動,有一點點的期待,一點點的嘲諷,一點點的不羈。
彷彿換了個人。
他緩緩地道:“給左宜蘭送的禮物,不是我送的。是我母妃和父皇選的。我藏在書櫃裡的棋盒,是給你的。被母妃趁我不備拿走了。”
大小姐想起來,在之前去宮裡赴宴的時候,太子的確似開玩笑一樣跟她說過,要送她一對棋盒用來裝棋子,這樣讓她每天都會看到他。
他深深地凝視着她,“我知道你怪我,我也恨我自己,爲什麼這麼懦弱,身不由己。我不是很聰明,也不是很出色。文不如五弟,武不如二哥。我何德何能做太子?與其讓別人覬覦嫉恨,倒不如,我自己拱手讓出去。至少那樣,我放棄了江山,還能得到你。柔兒,你告訴我,能不能?”
大小姐呆立當場,眼前一切都虛幻起來,耳朵裡轟隆隆的,隨即又一片寂靜,什麼都聽不見了,只有他那雙深幽的眼,淡而緩的聲音,在耳中迴盪,“能不能,能不能……”
她什麼都不能思考了,腦中一片空白,他是真心待她的,至少這一刻是。
太子微微勾了勾脣,輕聲道:“柔兒,與其看着你嫁給他,我寧願什麼都不要。我原以爲我可以不在乎,可我發現我做不到。聽到你答應他的那刻,我覺得我寧願什麼都不要。”
他笑了笑,然後緩緩轉身。
大小姐心頭一沉,“你要幹什麼?”
他卻縱身一躍,大小姐覺得自己的心臟如同被什麼狠狠地攢住,“噗”的一聲,破散了。
“皇甫瑄!”她大喊一聲,衝了過去,她腦子一片空白,什麼都不記得了,來來回回只有他那微微一笑,他跳下去了。
她想也沒想,便也撲了下去。
她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如果他真的愛她,如果他真的爲她死,那她也會爲他去死。
不必再考慮什麼其他的,只有這一個念頭,他願意爲她死,那她就願意以死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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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