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寶嬋,想着已是許久未見雁南,便獨自一人繞過栽滿梅花樹的後山,此時的梅樹已微微露出幾個含苞欲放的花骨朵,一路之上不覺清香圍繞鼻尖。順着一條小道徑直來到雁南居住的院落。正準備敲響雁南的房門,卻聽見屋內有低語聲。我一時好奇便用口水沾溼手指,輕捅窗紙,躲在窗外偷聽,雖然不是君子所爲,但是管它呢,我是女子。
只見屋內一修長的老者背手而立,頭髮依然花白,不覺有一種仙風道骨的錯覺。
“二皇子,當今王上無道,竟爲博得妃子一笑,在戰火臺上點火戲弄諸部將,險些造成戰亂,老臣懇請您回北國主持公道!”老者轉身恭敬的說道,說話間,老者一邊捋着自己花白的鬍鬚。
什麼二皇子,雁南怎麼成了北國的二皇子了,還沒等我想明白這個問題,只聽老者接着說道:“一切我已安排妥當,只等您一聲令下,我便號令舉起義旗,殺回北國,直取那昏君的人頭,然後擁你做王”
“梭倫,我這幾年和你的來使經常密談,以此瞭解北國的國事,你也由此瞭解我的爲人,和這些年來的成長,當初我被那昏君的惡母設計挑撥我與父皇的關係,讓父皇逐我出北國,一路之上那女人派的殺手一直追殺於我,到了趙國邊境,幸有當時趙國大將軍花戰銅的女兒救助,逃出昇天。此後又一再幫忙,才使我沒有餓死街頭。我的爲人,能力如何,你也瞭解,我會回到北國當好一國之君,建立一個富裕強大的國家,但也肯請太師能讓我帶上花將軍的女兒花璇回國,這些年她太苦了。”雁南看着老者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道。
“不行,北國如今的君主就是因爲女人而變的昏庸無道,女人是禍水,尤其是男人在意的女人”梭倫無比堅定的說着,說到女人眼中兇光乍現。
“可是花璇不一樣”雁南抗議道
“自古紅顏皆禍水,如果你要帶她回去,就踏着我的屍體回”梭倫拍着桌子說着,他的鬍子因爲生氣都翹了起來。
“那我就不回去了,從此我就帶着花璇浪跡天涯”雁南賭氣說。
“好個花璇,我到要看看是何許人物”
“那看過之後是不是可以讓我帶花璇回北國”雁南小心的問道
“看過之後我就派人殺了他,二皇子你聽着,我從來不忠於誰,我只忠於北國,所以反不利於北國的事情,我一定會扼殺,我看重你的人品和能力,所以想擁你爲北國的王,如果你要還和那個花璇有瓜葛,讓我知道後,畢誅殺於她”
“太師”雁南央求的叫着老者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意已決,你就等着做北國的王吧,希望你會是個好君主。”說完向門口走去。
我趕緊閃身躲在屋後,偷偷觀望。
“出來吧”雁南從屋內走出,柔聲對我說道
“我,我不是故意要偷聽你們說話的”我低着頭,躲在屋前的立柱後不敢看他,像個犯了錯誤的小學生。
雁南突然快步來到我身邊,雙臂一伸緊緊把我擁在懷中,“璇兒,剛纔的話我知道你都聽到了,我是不是很沒用?我答應過要帶你走的,可是~”他用慚愧的語氣說着。
可是現在我最想知道的是他什麼時候成了北國的二皇子了,於是一面想試圖掙開他的懷抱,一面開口問道:“雁南,你什麼時候成了北國的二皇子了?”
奈何雁南的雙臂扎的太緊,對我的牴觸轟然不知,在我耳邊輕聲訴說他的一些過往“我本來是父王最寵愛的皇子,可是母親早逝,父皇寵信華貴妃,華貴妃爲了讓他的兒子有望登上帝位,一再陷害於我,讓父皇逐我出北國,當我出了北國,一路上都被她派的殺手追殺,也許我命大吧,讓我遇到了你。”
“就是在趙國城郊我第一次遇見你,那些黑衣人是你說的什麼華貴妃派來的?”我回憶的問道
“恩,他們一路之上想置我於死地,屢次傷我,還好我從小武功就還算不錯,才讓我逃脫。”
“什麼不錯,明明就很好麼”我誇讚道。
“旋兒,我恐是不能帶你走了,這趙國怕也是要有驚天的事情發生了,我希望你能走出這羞花樓到別的地方,甚至別的國家生活,我會想辦法安排的。”
“雁南,你不用管我了,我只希望你回到北國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國主”冷風吹過,我吸了吸鼻子說着
雁南突然放開我,擡頭看着天,手緊緊的圈了起來,鄭重的說“我會努力把北國建設成一個像你所說的人人平等,言論自由的國家”
“我祈望有一天在你的國家人們能夠各盡所能,按需分配”我看着他的雙眼無比認真的說。
“雁南我走了,那個太師的話被我偷聽了,你以後就是北國的國主了,正可謂是‘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你保重!”我回轉身體大步向院門口跑去。
身後的雁南一直站在那裡怔怔的看着我的背影,喃喃的重複着“侯門一入深如海,從此蕭郎是路人”一滴清淚劃過他的臉頰,滴落在石灰地上“噠”的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