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你有不同意見麼。嘔,您是嫡出,那好辦,晚上我們可以分開吃嘛。以後也可以不做朋友了。”雨薇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故意的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啦,我真想跟您的庶出換換。楚公子,我是吳雲海,幸會。”
“呵呵,楚公子,幸會。我是林逸詠,南坪山的。”
女孩子們沒有自我介紹。都點頭示意。楚濤看出這裡面雨薇的身份最高,剛剛那位咳嗽的公子應該是被這位庶出的話驚到了。看到高聰衝他點點頭。於是說道;
“謝謝各位了,我還有些力氣,就跟着高聰給幾位小姐拎包吧。”
“好啊,多一個人分擔,我們就減輕分量了。”吳雲海說;其實你的手裡什麼也沒拿好吧。
各種新鮮的蜆子,扇貝,大蝦,蝦爬子,蝦怪,魚類,魷魚,蟹子。見到就買。
楚濤終於憋不住了。“小姐,這種蝦怪和蝦爬子都是沒人吃的東西。”
“呵呵呵,今晚,你就知道了,這海里就沒有不好吃的東西。我從來沒吃過這樣新鮮的東西,不過這些足夠了,明天我們再換着樣吃。”
好吧,當我沒說,跟在身後做跟班就好。
滿載而歸的人們,把東西一盆盆的放好。雨薇在心裡抱怨,這該死的古代真不方便,幾個方便袋搞定的事兒卻要好多人才能拿回來。
帶着人馬鑽進廚房,林逸詠,高聰,吳雲海,莫雲飛主動的在院子裡架上燒烤的用具。看得楚濤一愣一愣的。這些大家公子親自做這些?
晚餐更是驚掉了楚濤的下巴,這些高高貴貴的女子一起坐在院子裡面吃起來。只是不同桌而已。
這種吃法,那烏賊的爪子居然穿成串在火上烤,在鐵板上面燒。好吧,一切行動看高聰就好了。
“楚濤,今年怎麼你們倆都來這兒收珍珠。”高聰給楚濤倒了一杯酒問。
“現在的東珠不好收,我們家的老對手萬寶齋搞到了一些成色好的黑珍珠和紫珍珠。把客戶分走了很多。我們珍寶樓已經門庭冷落了。再得不到珍貴的珍珠。恐怕要關門大吉了。
爺爺發了很,誰能拿到好珍珠誰做下一任家主。不論父子,不論嫡庶。不光是楚波來了。我們全家都來了。”
“可是你的態度好像不很積極。”高聰問出了雨薇的心聲。
“積極也沒用,爺爺只是用這個做誘餌度過難關而已。家主不可能用庶出的,我做了家主只能加速死亡。楚家丟不起那個臉。所有的一切都會歸元復位。我和那些庶出的叔叔只能是白勞,炮灰。”
楚濤的聲音仿若千年古井。無波無動,這樣雨薇想起來剛剛認識凌風他們時的樣子。一副破罐子破碎的狀態。
“這樣的狀態怎麼能改變。難道一輩子沒有辦法了,只能做家族的邊緣人。”雨薇真心沒有經驗,虛心的問道;
“只有一個辦法,分家出去。自己頂門立戶。開疆擴土,另立天下,做一世祖。”吳雲海說道;
現場集體靜默了。這個難度係數太大。
“楚濤,你想過這樣做麼。”雨薇看着他說。
“金小姐。早晚得這樣,我娘一直靠這個信念活着。都是我無能,我娘前些日子給夫人侍疾已經暈倒了。還被責罰,身爲人子,我無地自容。”
楚濤一拳打在桌子上,眼裡有了瑩瑩地淚光。這又是一個心酸的故事,琪月和韻惠眼裡也蒙上了水霧。
“我娘是當年夫人的陪嫁,夫人進門後四年無所出,迫於壓力只得爲老爺安排人,又擔心外面的小妾不好擺佈,挑了性子綿遠聽話的我娘和碧桃做了姨娘。我娘很快有了身孕,我剛剛出生,夫人也懷孕了。”
“幸虧是在你出生後,她纔有的,不然你就不必出生了。”深諳後宅陰私的郝星雲說道;
“是的,我的出生最高興的是奶奶。她不理會嫡庶的喜歡我,讓我在那個環境下生存下來。從小到大,我不小心掉湖裡四次,從假山上摔下來三次。吃錯食物無數次,能活到現在都是奇蹟了。呵呵呵。”
“庶長子能長成這樣一表人才也真是少有了。”郝杏雲說道;居然沒傻沒呆,沒缺胳膊沒少腿。
“我大舅舅是我的武功教練的跟班,二舅舅是我的跟班,每天大舅舅使勁地打我罵我練功,二舅舅帶我出去跟人打架,只許贏不許輸。輸了一招回家捱打一頓,贏了一招回家領獎品。在家裡則是必須輸給楚波。練着練着。我比一般人都有勁兒。”
“你娘是家生子。”郝星語問;
“是的,所以很難辦,只有我自己帶着孃親分出去還不行。我還要帶着外公一家人走纔可以。”
雨薇注意到他的稱呼,夫人,老爺,奶奶,大舅舅,二舅舅,外公。親疏自見。
“你現在自立門戶還欠缺什麼。”高聰看了一眼雨薇,輕輕的問道;
“缺一個把外公家帶出來的機會。其餘的都可以徐徐圖之。”
“明天跟着我們出海吧,也許會有你想要的。”雨薇輕輕滴說;
人本能地都同情弱者,可是這嫡庶真的難說誰對誰錯。張妍珊,江鈺霖和莫雲飛的母親都是正室夫人,可是被人欺負了也很可憐。郝氏三姐妹都是姨娘,被欺負死了也很可憐。都值得同情。
現在有一點點理解那些家生子的丫鬟最大的人身目標是當上姨娘,最好再養一個有能耐的兒子,將來分家去做老夫人。總比世世代代爲奴爲婢強。
雖然這條路充滿血腥味,但只要有一個成功的例子擺在那兒,就會有無數的人前仆後繼。
外公的兩個妾室沒有跟回來的原因。人家也是想過自在的日子吧。
在這個問題上真的沒有原則可言。雨薇對這個時代的婚姻更加地敬畏了。放眼看天下,除了過的清苦的窮人,但凡吃得飽飯的人家裡都是有妻有妾的。
嗚呼,幸而有這個身份,如果再有了封地,就是單身一輩子也沒人敢逼着自己吧。
“楚濤,還不謝謝小姐。”高聰急忙拉起還在雲裡霧裡的楚濤。楚濤可不笨,接到高聰給自己飛的眼神,立刻就明白了。
“金小姐,大恩不言謝,楚濤定會追隨小姐,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呵呵,我可不需要打手,以後的事情明天再說。你身上的毒一直沒有辦法解麼。”
“這種慢性毒很難清除乾淨,我一直用內功壓制着。呵呵,爲了壓制這個毒,我的內力真的長很多。這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啊,衆人集體石化,好強的心態。
雨薇示意煙雨送給楚濤一杯茶,楚濤恭敬的接過來一飲而盡。然後說道;
“小姐,這個蝦怪和蝦爬子怎麼做的這麼好吃。”
“只是各種調料都放上就好了,明天我們去海上,現打現吃更新鮮。”
“小姐,我們可以租上幾條漁船,看誰打得多,”韻惠說;
“小姐,晚上在海邊篝火好麼,”韻祺說;
“好啊,這次讓你們瘋個夠。在近海的村子裡多住兩天。”
“小姑姑,你是這個世上最可愛的人。我愛死你了。”
“這些肉麻的話去跟逸詠說吧。”雨薇輕聲的湊近琪月的耳朵說。
“我偏要跟你說。”琪月知道別人聽不到,已經對雨薇的這種話不感冒了。
“哈,臉皮厚了,真不可愛。下次去跟江南說。”
“真是怪癖,”
“哼,我喜歡。”
琪月走了,韻惠走過來坐在雨薇的身邊。翻着烤架上面的貝類。用低低的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說;“小姐,女人之間只有這樣爭來爭去的麼。”
那邊高聰,楚濤和吳雲海都立起耳朵聽着。這個問題真弄不懂,都是一家人,爭什麼麼。
“男人們把女人當成物品,從來沒想過女人的想法。可是身爲女人,也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己的思想。”
“大道理,我說不好,可我不願意我的丈夫身邊有好多的女人,那還是我的丈夫麼,只有一點點而已。”
“我也是這麼想的,與其要一個不完整的人,不如不要,”
“小姐,我有點害怕這樣的婚姻了。每天把所以的精力放在設防上,一年到頭都睡不上一個安穩覺。”
“嗯,我很自私,爲了我自己睡得舒服,我決定做一個單身貴族。”
“單身貴族?是不是一輩子不結婚,可我的身份貴不起來。”
“退而求其次啊,有武藝,有銀子傍身,不用男人養,一樣可以活的很好啊。
何苦委屈自己。把自己和很多個女人綁在一棵男人樹上。害人害己的事情很不划算。”
“武藝我有信心學好,可是賺銀子我不懂啊。”
“武功我是累死也趕不上你這個天才。幫你賺銀子卻可以做到,郝家坪的康復理療所就交給你們母女二人打理吧。”
“謝謝小姐,你的身手已經很好了,那些飛針我就沒你準,狠。”
“只是投機取巧罷了。”
韻祺在一邊一直沒有說話,這時眼睛充滿了水汽說道;“小姐,我也不會賺錢啊。只能單身做不了貴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