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師叔,就這麼說定啦,等您第一次登臺我去捧場。”
“師叔,你自己在加一些手勢動作,我們爭取讓聽過的人聽一次笑一次,每次都控制不住。讓人們一提起你這句話就笑個不停。”
雨薇想到那世,每次看見那個瘦的離奇的老人說這個都會控制不住的笑。
“救命啊,哪位是這裡的郎中,太醫院的人診斷我們世子得了腸癰,疼的在地上直滾,院正大人也沒辦法。你們可以治麼。陳太醫也在啊太好了。”一個管家模樣的人急得滿頭大汗。進來就嚷道;
“是平安侯府的世子吳雲海得了腸癰麼。這種病沒有辦法,只有疼死。可惜天妒英才。”陳太醫說道;
平安侯府的世子吳雲海不是那個喜歡音律的紫衣公子麼。能疼死人的腸癰是什麼呢。跟腸有關的,腸炎,腸梗阻還是闌尾炎呢。急性闌尾炎可是要疼死人的,得馬上做手術切除。
早知道穿到這個落後的地方來,選修一點醫學知識好了。拿出一粒藥丸交給那個管家,“這個可以止疼,回去給世子吃了。馬上把人擡到這裡來。”
管家拿着藥千恩萬謝,飛一樣地走了,
雨薇拉住陳太醫說道;“陳太醫,給我講講腸癰是什麼樣的情況。”
原來您連腸癰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敢讓人把病人弄來。該說您是菩薩心腸呢還是無知者無謂呢。
“公主。這個腸癰分爲兩種,一種急性的,一種慢性的。慢性的只能用止痛的方法。疼了就吃一點止痛藥拖着。像世子的很可能是急性的,神仙也沒有辦法。只有等死了,每年死在這個病上面的不次於難產的婦女。”
“疼在什麼部位,給我具體的說明一下。”
雨薇不折不扣地問到,因爲她曾經得過急性闌尾炎,還是在偏遠的山區出差的時候。當時很危險,大家把她送到最近的鎮子的時候已經穿孔了。大夫都直呼好險。
那截在人體裡沒有一點用處的蚯蚓狀盲腸好懸要了命。在現代已經是外科極其普通的小手術。只要有一把手術刀和掛點滴,打麻藥的條件就可以做了。
陳太醫繼續說道;
“在小腹的右下角。有腹痛,發熱,胃腸道症狀及右下腹部壓痛和腹肌緊張等症狀。不敢直腰走路,還有肌肉緊張。抵抗。天大的英雄也受不了。
我親眼見一位武將疼的直撞牆。最後一把配劍自己抹了脖子。作爲醫者我很爲我的無能感到慚愧。”
所有人都唏噓不已。有點接受無能。
“陳太醫,你聽我說,這個腸癰可以刨腹手術切除,以後不會再範。我只知道大概的位置。
師父,師兄,趕緊去義莊弄兩具完好的無主屍體來。我給陳太醫指點位置。完了我們負責埋葬。事情有輕重緩急之分,師叔的腿等做完這個急症再治。先繼續泡浴。”
“好,丫頭你等着,我們馬上就回來。”話音剛剛停。三個人已經不見了影蹤。
“小冬,柔嘉快準備,都睜大了眼睛好好看着。我們一定要給世子的命搶回來。”
陳太醫的聲音都有點顫,這是走了什麼運了,這個腸癰如果能治好,於公於私都是天大的好事。
於公,天下蒼生都有幸,不再命喪此病。於私。自己在太醫院的地位就是獨一無二。不可取代的了。
“侯爺,就是這家康復理療所。您請進。”門外面傳來那個管家的聲音。
走進來四五個人。不用問也知道,正中間的身穿朝服顯然是平安侯,身邊的應該是慕遼和保鏢,該侯爺有的架勢全都有。卻唯獨沒有病人。
大家都很詫異,難道不疼了,出現神蹟了。馬上聽到侯爺焦急地說道;
“陳太醫也在這裡,太好了。哪位是這兒的郎中,請隨本侯去府中給小兒治病。我給雙倍的診銀。”
有外人在,雨薇被楓華拉進去戴帷帽。趙夫人和劉純芳自然就成了主人。趙夫人首先說道;
“侯爺,不是我們不去,也不是銀子多少的事情。實在是這個病需要刨腹手術把痛處切除。確保以後不再犯。你們侯府不具備做手術的條件。如果想救命就把世子擡到這兒來吧。這病耽誤不得。”
“大膽,無知的婦人,你知道你是在跟誰說話麼。平安候在此,還不見禮。趕緊跟我們走。”
平安候身後的保鏢大聲呵斥道;侯爺沒有表情,顯然是默認保鏢的話。剛剛拿走藥的管家滿臉的愧色,想要開口,看看主子又閉住了嘴。
陳太醫滿臉的惋惜,平時見這平安候還不錯,你兒命在旦夕,還爭這口舌之能幹什麼。救命纔要緊,醫者當然不喜歡這種態度的病人。
“好啊,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可以把一院子的人都叫進來,依次地給侯爺見禮。一次拜完再來二次。
只要你們侯爺有時間在這裡受用。還有,我娘已經說過了,你們府裡不具備治病的條件,要治病,就來這兒。出診,免談。”劉純芳說道;
真是見過擺譜的,沒見過這樣擺譜的,親親的兒子還在家裡疼的死去活來的。你卻在醫者這裡要什麼面子裡子的。
“真是一個無知的娘,教出來的無知的女兒。今兒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保鏢說着就往前衝,伸出手來抓趙夫人,趙夫人閃身躲過來人的手,站到他的旁邊,就勢一拉他的胳膊,底下伸出腳一拌,又轉動身形來到他的身後,擡起腳在那人身後一踹。那人往前搶去。
輕敵,絕對的輕敵,侯爺身邊的保鏢不可能這麼面的。他是一萬個沒想到這個女人會功夫,而且還敢還手。才吃了個啞巴虧。
正好推到老張飛師叔的身前,老張飛這個氣啊。丫頭已經安排好了給你們治病,沒想到這個侯爺是個不懂事的。這個時候還擺侯爺的普。皇上這個時候都不擺譜了,何況你呢。
伸出寬大的五指山,照着面門就是一掌,老張飛師叔沒有了腿,專注地訓練自己的手掌。手勁兒大着呢。
“打死你個四六不懂的貨。請人治病有這樣請的麼,白瞎了丫頭的心了。還計劃給你們做手術呢。能作也不給你們做。”那貨也果真聽話,稀裡糊塗,暈暈乎乎的就倒下去了。
聽到聲音從裡面跑出來的雪月和楓華,不由分說,一人一邊提起地上的人就扔出了門外。轉身又來到侯爺身後的另三個人身邊,同樣不由分說提着衣領就扔出了門外。
這三個人都是不會練武的人,扔的很容易。
“看奴知主,侯爺,您請自行走出去吧。恕不恭送。”趙夫人雙手背到身後,挺胸擡頭地說道;
侯爺也懵了,是來請人治病的,怎麼三說兩說就變成了這樣呢。好像大概真的是自己的人不對。求助的看向了陳太醫。陳太醫也很生氣,毫無表情的搖頭,表示自己無能無力。
侯爺根本不想走,太醫院的院正都表示無能爲力了,自己也看到過這種死亡的先例,好容易這家不起眼的小地方能治。卻被自己弄成了這樣。
不行,不能走,說什麼也要給雲海治好。他那麼優秀,還那麼年輕。
“本候是朝廷命官,病人是未來的侯爺,這個罪你們可擔待得起,今兒是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
侯爺自己也震驚了,這是自己說的話,明明是想好好求人家的,怎麼一出口就變成了這樣呢。
被扔出去的三個人和陳太醫叔侄也愣了,侯爺是被妖魔附體了麼,剛剛的保鏢的話已經不對了,如果您及時改過來還有救。您不但不改還錯上加錯。這不是要世子的命麼。
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越想辦好某件事情就越是往返了走。越急越反,越反越急。
尷尬的氣氛中,只見桌案上的菩薩慢慢變大,大到屋子要裝不下了。大手輕輕地一握,把可憐的不知道怎麼辦的侯爺抓起來,送到門外,輕輕地放到他的下人身邊。
還像大人摸小孩子頭頂一樣,慈愛地摸摸他的頭頂,慢慢的縮了回去。四個人目瞪口呆。那是什麼,那是菩薩啊,我們做了什麼。菩薩是在怪我們麼,又好像不是。
彷彿過了很久,侯爺纔在天邊找到自己的聲音拉回到面前;
“管家,快回府。把世子擡到這兒來,讓夫人來,這事得由她出面。態度務必恭謹。雲海有救了,派人查查這家的底細。再作打算,希望別碰到釘子上。”
“侯爺,小的馬上就回去。”管家又風一般的走了。菩薩啊,您發發慈悲吧,侯爺知道錯了,您大人有大量,不,是大佛有大量。別和我們這些凡夫俗子較真,我們知道了,較不起。
“丫頭,我們回來了,你看這兩個還是新鮮的,有一個也是腸癰疼死的,早起才送來的要飯的。趕緊的,正好有用,就是可惜了,太年輕了。”老俠客進門就嚷起來。
“師父,直接送到手術室去,不要損壞了。或許還有救呢。陳太醫,我們要加小心碰,不要當死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