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阿哥不能在空間中瞬移,再加上溫泉並不適宜泡太久,所以他做好了守株待兔的準備,只等瀾惠來接他的時候把瀾惠‘就地正法’,沒想到等來了瀾惠卻被告知高無庸在門外有事通報。高無庸可是很有眼力價的,要不是急事從沒半夜把四阿哥從瀾惠這叫出去過阿哥心裡面做了兩秒鐘的掙扎,最後還是叫瀾惠把他送回空間外了。
瀾惠也知道這種情況開始不要打攪四阿哥,所以伺候他穿好了乾淨的衣裳後就由着他出門見高無庸去了,自己則又進入空間中舒服的泡了個澡才返回房間睡覺。
“什麼事?”四阿哥走出房間後低聲對高無庸不悅的問道。
“主子,丙部傳來消息二阿哥利用太醫賀孟頫給其福晉治病的機會,用礬水作書與普奇相互往來,囑咐普奇推舉他爲大將軍。”高無庸輕聲的回道。
四阿哥聽到這個消息皺起了眉,暗歎胤礽被圈了好幾年都沒打消起復的心思,不過這事他卻是不想蹚渾水了,太子周圍別人的眼線多着呢,會有坐不住的人上告皇阿瑪的。四阿哥打定主意後對着高無庸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讓他先退下,自己又轉身進了瀾惠的房間。
進屋之後四阿哥打眼一看,屋裡面根本沒有瀾惠的身影阿哥的嘴角微微翹起,走到牀邊自己褪下外衣後,穿着中衣躺在了裡邊,沒等多久果然見瀾惠穿着肚兜褻褲直接從空間中瞬移到了牀上,正正好好落到了四阿哥的懷中,瀾惠還沒來得及尖叫就被四阿哥的薄脣一下子堵上,屋裡只能聽到喘息聲了……
第二日一早宿醉起來的十四阿哥也沒能吃到嫂子瀾惠給他做的早膳,只能吃點大廚做的湊合了,至於他那勤勞的嫂子還揉着腰在牀上躺着呢
兩兄弟吃過早膳後帶着弘暉弘昀去上朝了,十四阿哥摟着弘暉的肩膀邊走邊絮絮叨叨的說着話,原來又把說服德妃的事囑咐給弘暉了,弘暉無奈的聽着,時不時回頭看看自家阿瑪,見阿瑪沉穩的樣子根本沒有替自己解圍的意思,只好使上渾身解數跟十四阿哥兜圈子,叫十四阿哥氣哄哄的一個勁說弘暉是個標準的小滑頭,一點沒有小時候可愛云云。
弘暉心裡暗道:‘小滑頭就小滑頭,只要別叫我去勸瑪嬤,說什麼都認了。’
等到了朝中後,弘暉終於擺脫了自家同樣嘮叨的十四叔,站在皇孫的隊列中眼觀鼻鼻觀心做起了木樁子。而朝中不少大臣竊竊私語着也不知在說些什麼。
沒多久靜鞭聲響起,大殿內的聲音瞬間消失,只等着皇上的駕臨了。而康熙走進來後臉色明顯十分難看,只可惜殿內的人都跪着,也沒人發現他難看的臉色。
康熙坐到象徵着皇權的龍椅上後,淡淡的說道:“起吧”
大臣們這纔起來,因爲康熙坐在最上面,離大臣還有段距離,又沒人敢擡頭看他,所以這回誰都不知道他們的皇上主子這會子正心裡窩着火,氣的要命呢
今兒個朝中主要議論的還是策妄阿拉布坦的事,至於主站主和仍舊沒個定論,康熙在上面轉着手中的扳指看着下面的人發表言論,心思卻不知跑到哪去了。
心裡面想着自己親自撫養長大的兒子保成(廢太子胤礽),只要自己尚在一天就能保他一天,最起碼命還是丟不掉的,可是自己要是走了原是太子身份的保成又有哪個兄弟能容得下呢?康熙銳利的眼睛向下方的幾個兒子看去,心裡面默默的打算着。
‘昨晚保成用礬水作書給普奇通信的消息是老三的人捅到朕這裡的,老三……哎也是個涼薄的性子,老大當年咒魘保成的事就是老三告發的。’康熙看着三阿哥很輕微的搖了搖頭,又向他身後的四阿哥看去,‘老四對自己認可的兄弟倒是好的沒話說,可其心胸略顯狹窄,該狠的時候從不心軟,保成前些年對老四做了很多事估計老四是不會原諒的。’
康熙又看了另外的那些兒子,卻沒能找到一個真能善待他曾經的寶貝兒子保成的,想到這些心裡面不由堵得慌,一副懨懨的樣子。
李德全一直在康熙身邊,康熙的神色他也瞄到了一些,可是他恨不得自己什麼都沒看見,皇上的心思可是不能妄自猜測的,李德全眼觀鼻鼻觀心忙把煩亂恐懼的心思排除在外,做出一副標準的木頭樁子樣。
康熙耳中聽着下面的議論聲,思緒卻還是沉浸在心裡,想着自己前不久已經握不住筆的右手,這些日子以來仍舊一點好轉都沒有,身體每況如下,也不知能堅持多久,繼承人的問題一直襬在眼前,兒子那麼多可供挑選的卻沒幾個,康熙不由落寞不已。
他冷眼看着下面這些各抒己見的官員們,咳了一聲後,殿內的聲音剎然而止,康熙享受了一下‘主宰’的感覺後,這才沉聲說道:“廢太子胤礽以礬水作書,囑大臣普奇舉己爲大將軍,來人,把普奇關押進刑部,着刑部主持審理此案。”
康熙話音一落那些早接到消息的人暗地裡偷笑的偷笑、惶恐的惶恐,而那些沒有接到消息的人則驚訝莫名,不過仍舊保持着低頭沉默的狀態,一點沒有露出驚訝的神色。
普奇被壓了下去,殿內的衆人聲音再次消失,連呼吸聲都幾不可聞,只等着皇上再說些什麼。果然康熙掃視了下面的兒子們一眼,接着說道:“着令富寧安以辦事大臣的身份前往西陲總統調度。好了,無事退朝吧”
說完康熙在衆人的跪送中走出了大殿。康熙一走十四阿哥立刻跟霜打的茄子一樣愁眉苦臉起來,不自覺的湊到四阿哥身邊,邊往外走邊嘟囔道:“真是的,沒事他插什麼手啊老實在裡面圈着生孩子得了,跑出來瞎得瑟,要不是有他出的這事,皇阿瑪怎麼會這麼早做好了決定,沒準慢慢來的話我還有機會能出征呢”
四阿哥的耳力絕佳,別人聽不到十四阿哥說什麼,他卻是能聽到的。只不過雖然十四阿哥的聲音很小,但四阿哥還是提醒道:“行了,這是什麼地方你也敢說這些話,走吧”
十四阿哥還想說什麼,結果四阿哥見了又低聲的加了一句:“我瞧着這仗是打不起來的,富寧安擅長的可不是指揮作戰。”
十四阿哥一愣不過馬上反應了過來,這纔想起這個做過倉場侍郎、左都御史、禮部尚書、吏部尚書的富寧安更擅長那些民政方面的事情,哪是統兵作戰的好人選?八成是被皇阿瑪派到西陲養馬種糧去的。
十四阿哥想通了心情也舒暢不少,不過心裡那份想要出征做將軍的願望還在,這不跟四阿哥分手後就去兵部查看早些年跟葛爾丹作戰的文書去了,他總感覺準格爾那邊還是要有戰事的,他想着只要自己先準備好了,以後一定有機會出徵。
康熙這邊回西暖閣批了會摺子,直到左手有些痠麻之後才叫李德全收起來,康熙揉着手腕和手指,想了想起身說道:“擺駕永和宮。”李德全應了一聲忙下去安排了。
等康熙一行人到了永和宮不遠後,就聽裡面傳來陣陣說笑聲。康熙阻止了奴才們的通報,揹着手向永和宮的正殿走去。一掀簾子當先見到的就是一個圓滾滾的小屁股,康熙愣了一下定睛看去,只見是一個身穿寶藍色旗服的娃娃正撅着屁股在軟榻下找着什麼,而德妃正坐在榻上低頭看着,邊看還邊用手帕捂着嘴偷偷的笑。
康熙曾幾何時見過德妃這麼明朗的笑容,心裡不由一暖,很是溫和的看了過去。而這時屋內的奴才也看到康熙來了,一個個忙跪地請安。請安聲驚動了德妃,唬的德妃連忙從榻上下來,走上前兩步給康熙行了一個標準的福身禮。
康熙和顏悅色的叫起後,就見德妃滿面擔憂的看着已經從軟榻下伸出腦袋的小人,康熙也隨着看去,就見小人瞪着大眼睛也正打量着他,興許是看到他穿的明黃色的衣裳,只是過了兩秒鐘小人就反應過來跪到了地上,用他那脆生生的嗓音說道:“弘晝給皇瑪法請安,皇瑪法吉祥。”
“哦?這是老四家的弘晝麼?都長這麼大了?他剛纔是在幹什麼呢?”康熙笑着對德妃問道。
德妃伺候康熙這些年了,多少也瞭解康熙一些,見康熙面上的神色應該是並沒有生氣,於是也笑着回道:“皇上聖明,這可不就是老四家的小五弘晝麼?他小的時候還在宮中住過一段時間呢那時候他就淘氣的緊,皇上還曾說過幾次呢”德妃並沒提弘晝剛纔在玩些什麼,總是希望康熙最好別注意到此事的。
康熙聽了之後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德妃,接着走到軟榻上坐了下來,誰知身子剛要往後倚靠就聽‘哎呀’的一個叫聲,驚得隨康熙來的奴才們差點喊出‘救駕’來,好在康熙膽子還是大的,定睛看去就見另一個寶藍色的小娃娃從榻上散落的靠枕後面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