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雍正?
豔色玫瑰在花圃裡燦爛,滴血般的紅在霞光下觸目驚心。
夏駱凡心上發冷,開始叫苦連天。其實打從上回在乾清宮知道他就是未來雍正開始,她對他就已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了,可沒成想,現在倒好竟主動送上門來。
唉,夏駱凡啊夏駱凡,你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兒呢?不死你難受是不是?她一邊在心裡頭哀嘆,一邊轉身就跪:“奴婢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原來你也如此。”胤禛看着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也不叫起,只問:“我有對你做過什麼嗎?要你如此怕我?”
“回四爺。”夏駱凡小心翼翼的答:“不是您對奴婢做過什麼,是奴婢自己心虛。四爺,”說着她就以頭磕地道:“先前是奴婢有眼無珠,沒認出四爺,還胡說八道,衝撞了四爺,奴婢該死,請四爺大人大量饒恕奴婢。”
說完,她也不敢起身,只靜靜的跪在那裡,等了老半天,也不見人家有什麼反應,只好膽戰心驚的擡起眼,偷偷的四下裡打量,可瞄了一大圈,也未見未來雍正的人。
唉,原來他早就走了。夏洛凡苦笑着站起身,拍了拍跪的生疼的膝蓋,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唉,如果他不是雍正,或者大家還能做個朋友,只可惜……
“蘭暄……姑娘……蘭暄,天,你居然躲在這裡。快,萬歲爺找你大半天了,李公公都快急瘋了。”
“靜香?”夏駱凡回頭邊往石階下跑,邊問:“李公公說沒說萬歲爺找我什麼事兒?”
“沒說。”靜香使勁兒吸了兩口氣,才又道:“奴婢只知道,大爺來坐了一會兒,萬歲爺就開始心情不好,後來就連午膳都沒用。”
“大爺,知道他都說什麼了嗎?”
“不知道。”靜香搖頭:“萬歲爺說事兒,除了姐姐跟李公公是不留旁人的。”
夏駱凡點頭,拉着靜香一路狂奔。
大老闆心情不好,這又是爲的那一出?
帶着一肚子的疑問,夏駱凡進了乾清宮,拿眼睛瞅了李德全半天,也不得要領,只得乖乖上前先去給大老闆請安:“奴婢給萬歲爺請安,萬歲爺吉祥。”
御案前的康熙擡起頭,木無表情的道:“起來吧。”
“喳。”夏駱凡乖乖起身,可老半天也不見他再有什麼反應,倒是李德全在後頭直跟她打眼色。
“萬歲爺。”夏駱凡心領神會,自動自發的走到康熙身後,一邊替他按摩肩膀,一邊輕聲道:“奴婢聽說您連午膳都沒用,這怎麼能行呢?您可是咱們大清的天,憑他什麼事兒,也大不過您的龍體呀?”
“蘭暄。”康熙終於吐出口氣:“頭午,你爲什麼要那麼做?”
“萬歲爺是說御花園?”夏駱凡話裡已含了笑:“其實奴婢就是覺着好玩兒纔去湊了一角兒的。”
“你說好玩?”康熙的身子未動,可聲音已開始發冷。
“奴婢知道萬歲爺聽了會不高興。”
夏落凡依舊口氣不改,帶着笑道:“可是奴婢覺着也沒什麼大不了,萬歲爺您想啊,這舌頭跟牙齒夠親的吧,可還免不了有時候會被咬一下呢,何況一大家子人生活在一起,總難免會有個意見不合,心氣兒不順的時候。咱們大清的這些阿哥們,又都個個出類拔萃,年輕氣盛,隨便哪個一口氣兒憋不住,動動手腳也是難免的。人家不都說了嘛,不打不相識,何況阿哥們又都是親兄弟,架打了,氣出了,火也就泄了,回過頭自然該幹嘛的還都幹嘛去。”
“你倒說得輕巧。”康熙冷着聲問:“你在御花園玩兒了那麼久,難道都沒聽說他們是爲什麼打起來的?”
“聽說了。”夏駱凡立刻點頭,這大家都知道的事兒,就她不知道,那不是存心欺君嗎?她心裡嘀咕,口裡卻繼續道:“好像是十阿哥欠了錢,十三阿哥追着討,所以兩個人就鬧起來了。”
“那你還說他們是切磋武功,排演節目?”康熙‘騰’地一拍桌子,冷冷的道:“看來真是朕太寵你,寵的你都敢欺君了。”
“萬歲爺。”夏駱凡立刻下跪:“奴婢絕不敢欺君,而是認爲,一件事不管起頭是怎樣,都重要不過結果。人說,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不錯,兩位阿哥或許一開始是因爲意氣動了手腳,可最終還是明白過來,他們鬧騰會傷了萬歲爺的心,所以纔會順了奴婢的話,不然依着兩位阿哥的脾氣,還會理會奴婢一個小小的丫頭?”
“你倒是會替他們分辨。”康熙一扭頭:“起來吧。”
“謝萬歲爺。”夏駱凡起了身,依舊走回他身後,一邊繼續替他按摩,一邊又道:“其實萬歲爺您不知道,像這種兄弟動手,靠打架來增進了解,增進感情的事兒,在民間是很正常的。”
“什麼?”康熙一愣:“這還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