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奴婢知道。”夏駱凡看李德全已用銀針將桌上的菜全部又驗過了一遍,就笑着邊幫康熙夾過一筷子他平素得口的放進接碟裡,邊笑道:“是哄小孩子。”
“哄孩子?”這回是胤祉好奇:“這又是個什麼典故?”
“哎,丫頭,”胤祥忍不住笑:“不許說。”
“萬歲爺?”夏駱凡不理他,直接找大老闆撐腰。
“講。”康熙立刻笑着配合:“朕給你做主,只管講。”
“奴婢遵旨。”夏駱凡笑着一屈膝,揚頭衝胤祥挑挑眉,就開始繪聲繪色的講起他在山東時的一段糗事:“前些時候奴婢不是在山東嘛,因爲底下各州府衙門送上來的孤兒太多,弄的山東府雞飛狗跳,亂七八糟,而那些奉命看孩子的的差役更是哀聲載道,叫苦連天。咱們十三阿哥一見就急了,訓他們說:真是一羣笨蛋蠢材,連個孩子都看不好,今兒個你們誰都別插手,就看你們十三爺我是怎麼點石成金,化頑劣與乖巧的。那些差役一聽都樂了,把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一下子就全都跑了個沒影兒。
那時候,奴婢也忙,要幫着外頭派米煮粥,就跟咱們十三阿哥說了聲兒:“這外頭的孩子沒受過教育,都是從小就野慣了的,什麼話也敢說,什麼事兒也敢做,您可千萬別當他們是宮裡頭那些打一生下來就習聖人禮的小阿哥們似的。
一整天,奴婢都忙,幾乎忘了這件事,只等派過了晚飯纔回到行館。天吶,當時奴婢看到的那個情景實在是太壯觀,太讓人終身難忘了。咱們堂堂的‘俠王’十三阿哥正被一大羣小鬼頭圍在當間兒,扯衣裳的,揪頭髮的,身上纏了兩個,脖子上還掛了一個。基本上可以說是衣衫破敗,髮辮散亂,隨風輕揚的衣襟上還東一團西一團沾滿了黑乎乎,溼漉漉,分不清是口水還是什麼的可疑物體。
當然這還不是最厲害的,最厲害的是那些孩子的話。一個五六歲的小丫頭正纏在咱們十三阿哥的腰上,大着聲兒地叫嚷着,祥哥哥是我的,我長大了要嫁給他,你們誰都不許跟我搶。而另一個揪辮子的立刻還擊道,你牙都還沒長齊呢,還想嫁祥哥哥?要嫁也是我……她這話還沒說完,立刻就有幾個小不點兒齊聲喊道,我的牙長齊了,我要嫁我要嫁……
奴婢正捂着肚子笑的喘不過來氣兒時,人羣里居然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兒,很不屑的一仰下巴:哼,光牙長齊了有什麼用,難道祥哥哥還會要你們這羣晚上睡覺還會尿牀的丫頭片子嗎?”
夏駱凡連說帶比劃,學的是惟妙惟肖,而聽得人早笑的前傾後仰,東倒西歪。胤誐的一杯酒直接送到了胤禟的身上,胤禟是邊笑邊躲,卻把一個接碟打翻,裡頭的湯汁濺了胤禩一身,他卻顧不得擦,只捂着肚子笑。
胤禎也沒好到哪裡,他指着胤祥笑的正歡,冷不防身邊兒的小十五,把一口還沒來得及嚥下去的菜全賞了他的衣裳。小十七也沒客氣,立刻就幫他十四哥報了仇,把剛喝進嘴的果汁兜頭兜腦全噴到了小十五的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