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琴響,她跟着曲調輕快的唱了起來:“桃花菲雨似人面,青絲秀挽伊人豔,暖風如薰何處是花顏,桃子夭夭灼其間,殷殷飛橋隔野煙,石礬西畔問漁船,桃花盡日一切隨流水,洞在清溪何處邊,酒邊花下共纏綿,落英如雪舞翩翩,千杯盡去無奈總流連……”
樂舒兒的歌聲委婉動人,是一點一點滲入人心裡的,而夏駱凡的歌兒卻是歡快躍動,一下子就敲進人心裡的。風格不同,實在也說不清誰優誰劣。於是一曲唱完,待得掌聲消停,她便直接撥絃,又唱起了夏天的‘*’。
等她曲停,樂舒兒也立刻撥絃,唱了一支有荷花的。然後學她般,在觀衆的歡呼聲後,又唱起了秋天的‘菊花’。
人家是才思敏捷,琴技高明,而夏駱凡卻是先天得利,腦中早有了幾十首跟花兒有關的歌兒在那兒排隊等着供她挑選,雖是勝之不武,可是此次的比試已經事關她的命運榮辱,她自然也就顧不上跟她客氣。所以,待着樂舒兒的‘菊花’一停,她的‘桂花’就應指而出,緊接着就是冬天又有雪花又有梅花,渾厚大氣的‘一剪梅’。
她這曲風,歌調兒一突一個變化,弄的樂舒兒縱是天才了得,也不禁皺起了眉頭。
決勝局開始了。
本該緊張的夏駱凡卻自信滿滿,神采飛揚。只待着樂舒兒的歌聲結束,底下的掌聲捐款都停住後,就朗聲笑道:“剛剛大家已聽過了我跟舒兒姐姐的四季花,那麼大家知不知道,這世上的那種花兒,是可以四季常開不敗,永遠嬌豔迷人,讓所有人都心甘情願的去呵護與憐惜呢?”
出於本能,衆人異口同聲的問:“什麼花兒?”
“什麼花?”夏駱凡眉目流轉,淺笑盈盈:“大家想知道,那我就唱給大家聽吧。”
手撫琴身,她扣弦而歌:“我有花一朵,種在我心中,含苞待放意幽幽,朝朝與暮暮,我切切地等候,有心的人來入夢。女人花搖曳在紅塵中,女人花隨風輕輕擺動,只盼望有一雙溫柔手,能撫慰我內心的寂寞……”
這首歌,她真是用了心在唱的,那種感染力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的就沉醉其中。
一曲停,餘音嫋嫋……
樂舒兒就那麼怔怔的看着她,許久許久,才幽幽嘆息的道:“我輸了,輸得心服口服。夏姑娘,這是大聖遺音,請你查驗。”
原本就已經漸漸安靜下來的現場,在她的這句話後,瞬間更是連呼吸聲都變得清晰可聞。
夏駱凡擡頭先看她的臉,沒想到剛好就四目相對,目光相撞。在她那飛快移開的雙眸中,有一絲難掩的落寞映入了夏駱凡的眼底,看得她心中一凝,下意識的垂下頭,去看眼前剛剛被她換過來的琴。
髹慄殼色與黑色相間的琴身,大蛇腹紋,圓形龍池,扁圓鳳沼,腹內納音微隆起……
這,就是‘大聖遺音’?夏駱凡只看了兩眼就驚訝的擡起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