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辣辣的太陽,熱氣騰騰的爐竈,一碗碗冒着熱氣兒,燙的吃餛飩的人直咂巴嘴兒的場面,連胤祥看了都忍不住皺眉,無奈的問:“這大熱天兒的,咱們就非吃這個不可嗎?”
“老闆,給來他三大碗。”
夏駱凡喊完,先一屁股坐在了長條兒凳子上,擺出一副天王老子來拉我,我也不走的架勢後,纔回頭笑着對他解釋道:“這個呢,叫做以毒攻毒,就跟你大熱天兒還是喝熱茶一個道理。”
“歪理一大推。”胤禛冷着臉兒邊說邊還是在她身邊坐下來。只是把裝在竹筒裡的湯勺拿出來,用自己的絲帕,反覆的擦拭着。
“唉,富貴病啊。”夏駱凡輕嘆。
“這個,”胤禛也不看她,只慢條斯理的道:“好像也是做丫頭的人份內的工作。”
“是,是。”夏駱凡好脾氣的點頭,順手就把老闆端過來的餛飩用勺子舀起一顆,湊過頭輕輕吹了幾下,遞到他的脣邊,無限溫柔的道:“來,主子,請吃一顆吧”。
胤禛白她一眼:“你的勺子沒擦過,髒。”
“切,不吃拉倒。”勺子轉了個彎兒,直接進了夏駱凡的嘴:“哇,好吃,味道還真不錯。”
胤祥忍不住笑:“你這丫頭倒是好養,給什麼都能吃得津津有味兒。”
“就是見識太少。”胤禛接口:“大概連人家說的‘大聖遺音’是個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吧?”
“能是什麼?”夏駱凡撇嘴:“左不過是架琴罷了,就算是唐肅宗李亨繼位後下令制的第一批宮琴,就算是距今已過了一千多個年頭兒,就算是名琴中的古董琴,那又如何,還不就是架琴而已?”
“而已?”胤禛對她的口氣極爲不滿,忍不住用鼻音哼道:“這樣的而已,你有多少?”
“眼下這不就有了。”
“丫頭,你該不會以爲這琴也會像那笛子一樣,贏得那麼輕鬆吧?”
看她一臉的自得,胤祥不禁提醒道:“人家肯拿如此名貴的琴來與你相賭,自然是對音律極爲精通的,若無必勝把握,又怎肯輕易出頭?”
“會拿那麼值錢的東西跟我賭一句話的,要嘛是好勝心極強的,不肯讓我專美於人前。要嘛就是嫉妒心極重的,被我氣昏了頭。”夏駱凡邊吃東西邊口齒不清的道:“反正不管是那一樣兒,她那琴,從此都只好易主兒了”。
“你真這麼有把握?”胤祥好奇:“你連對方功底如何,別人會出什麼題目都不知道,就認定了自己一定會贏?”
“放心吧,十三爺。”夏駱凡用閒下來的那隻手拍了拍他的肩道:“除非我想輸,否則絕沒人能贏。”
“大言不慚。”
“四爺,你也別激我。”相對胤禛的淡漠,夏駱凡卻是興致勃勃,她擡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胤祥,突然嘻嘻一笑道:“如果你們真的認定我會輸,那不如咱們就來個局中局,再加賭他一把如何?”
“怎麼個賭法兒?”胤祥一聽就來了興趣:“說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