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仙俠之慕仙傳 仙界大會(倒V)
半朵又重新倒了一杯茶遞給雲子暮,雲子暮喝過茶後,並沒有再多做停留,起身就離開了,淡淡的,一句話也沒說。
半朵呆呆的看着他離去的背影,不禁自嘲的笑了起來,她這是,在做什麼呀……
她坐在竹椅上,慢慢的喝着變得冰冷的茶水……
……
“半朵!”曲別意的聲音突然響起。
“什麼?”她下意識的放下杯子,曲別意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有些焦急和擔心。
“我剛纔發現你師父身上有、有……”她突然結結巴巴起來,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有什麼?你怎麼不說了?”她握起手來,曲別意到底想要說些什麼,怎麼突然磕磕絆絆的,師父身上難道有什麼?她隱隱擔心起來。
“是嗜血蠱,你師父中了嗜血蠱!”曲別意一口氣說了出來,反正都是要告訴她的,只是自己心中有些擔心她接受不了。
“什麼?他中蠱了?怎麼會?會是誰給他下蠱?”她突然呆住了,從沒聽師父和師叔提起過…
她突然又想到師父總是咳嗽,卻說自己並沒有什麼,但咳嗽的是那樣厲害。師父雖是清高,但總不會得罪什麼人吧,怎會中蠱?會是誰下的蠱。
“那嗜血蠱會怎樣?很厲害麼?”嗜血蠱,這名字聽起來就讓人心驚。
“嗜血蠱,蠱如其名,嗜血而生,會有無數的微小蠱蟲在他體內,不停的吸食他的精血,以此爲生。在吸□血的同時還會放出毒液,毒液每個月都會發作一次。與此同時蠱蟲也在不停的繁殖,遍佈他的全身,直到他渾身的精血全都吸食完爲止。到那時,無論是什麼神仙妖怪都會元神盡毀而死,無一例外。”
她沒有告訴半朵的是,她竟發現雲子暮身上的嗜血蠱與半朵體內中過蠱的痕跡極爲相似,幾乎一模一樣,難道會是那雲子暮將她體內的蠱蟲引到了自己身上?他竟是如此做的麼…是爲了救她犧牲自己的元神?……
“什麼!?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你騙我的!你騙我的對不對!”半朵猛地抽出天羽靈綢,衝曲別意大聲的喊道。這不會是真的,不會是……
“我騙你做什麼?那方外的各種毒藥什麼的我可都是一清二楚!不會看錯的,其實我早在不周山的時候就隱隱感到了,不過就是在剛纔我就確定了下來,絕對是嗜血蠱,不會錯的!”曲別意衝她說道,必須告訴她,這件事是瞞不住的。
半朵聽了,面色慘白,手腳再無半分力氣,癱軟在竹椅上。
爲什麼,爲什麼他會中這種蠱毒,怎麼會?是誰這麼狠心?是誰!硬生生奪走她唯一的幸福。
想到他淡青色的身影,想到他淡淡的吹眸,微微皺起的眉頭,稍稍上翹的嘴角……
如果,突然間有一天再也看不到了,不會再有了…她不敢想象自己會變成什麼樣子,那淡青色的身影是她唯一的,唯一的眷戀啊!怎能被無情的剜去!她的心狠狠抽痛着,痛徹心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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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方法可以解蠱?告訴我!”她突然問曲別意道。
曲別意並沒有出聲,她不想告訴半朵,那解蠱唯一的方法就是引蠱,可引蠱的過程要忍着怎樣的痛楚啊,引蠱人會承受一切傷痛,她不能告訴半朵,不能。
她不可以再這麼傻下去了,要是一直這麼下去,她一定會連命都傻乎乎的丟掉的。不可以告訴她。
曲別意總覺得半朵給她的感覺很是親切,熟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妹妹,妹妹啊……
半朵見她毫不吭聲,把靈綢狠狠地揉成一團,大聲的問道:“你說呀!說呀,怎麼不告訴我?爲什麼不說!?”難道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心中不安着。
可曲別意還是不吭聲,不論她怎麼逼問就是不說一句話……
半朵漸漸絕望了,她靜靜的坐在竹椅上,呆呆的,呆呆的想着,手下的竹椅,碎了。
她決不允許任何人有機會傷害到他,決不允許。
……
在半朵渾渾噩噩的思緒中,兩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這天清晨,雲子暮和時隨風都來到了“青竹小院”的門前。半朵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還是那件白衣,一直都不曾變過。這件衣服把她襯得很是有一種清新雅緻的感覺,又不失活波。
她走出門去,一眼就看到了那淡青色的身影,淡淡的,與周圍的竹林融爲一體,絕世無二。
半朵走到他身前,靜靜的看着他,像是第一次的相見一般,仔細的看着他,一分一寸的看着。
他也只是靜靜的站在半朵的身前,一動不動,真好似是仙竹一般。
倆人就是這麼站着,也不說一句話,像是一幅畫,畫中的仙侶。
半朵仔仔細細的看着他,雲子暮淡淡垂下眼眸。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真的好似一棵翠竹。似乎不會有人注意到他,但事實上,沒有人不會注意他,孤傲冷清,衣袂輕揚,仙風道骨,遺世獨立。誰會不去注意他呢,而今又有誰會如他一般......
半朵看着他,他的面色似乎沒有什麼變化,是故意掩蓋住了吧,但他的嘴脣,卻是明顯的蒼白了,沒有血色。
一旁被遺忘許久的時隨風一把拉過半朵,對她說道:“你的氣色看起來不是很好,怎麼了?沒休息好麼?”有點擔心。
雲子暮擡起眼眸,但是還是沒有看她。
“沒什麼,我還好,不用擔心的。”半朵眨眨眼,示意自己真的沒事。
“沒事就好,你可是不知道我是有多想你呀,小朵兒~”時隨風發嗲的聲音飄了起來。
半朵呵呵乾笑了幾聲,不着痕跡的抽回自己的手,看向雲子暮,沒什麼反應,還好還好……
雲子暮淡淡開口道:“我們這就出發吧。”
點點頭。
一起走出了天機山,他們來到一條小溪邊,同時向水面上伸出手去。
只見水面上突然打起了三個漩渦,正對準他們的掌心,漸漸的,從漩渦裡升出三個清澈透明的小水泡泡。
水泡泡漸漸升起來,慢慢升高,浮在空中,又靠近他們的指尖,輕輕的碰觸,冰冰的涼涼的。
水泡泡在他們的指尖上停了一會,像是在驗身,過了好一會,確認了他們的身份,水泡泡離開了指尖,向後飄了幾步,突然迅速膨脹起來,越來越大,漸漸的變得和他們一樣高了。
停止了膨脹,裂開一條細縫,他們各自邁步走進了面前的水泡泡,細縫又慢慢合上。
只見三個巨大的水泡泡瞬間閃出海藍色的強光,就在這光芒中,突然不見了。
周圍有許多的過路人,但他們卻誰也沒有發現這詭異的現象。
……
再睜開眼,是海底。
東海,到了。
水泡泡又裂開了一條細縫,他們走了出去。回頭再看那水泡泡,已經溶入水中,不見了。
半朵向四周看看,到處都是各色的海草,長長的隨水流搖擺,各種顏色,就像是一個花海一般,奼紫嫣紅的。
有許許多多的魚羣和不知名的海生生物在海草之間游來游去。
這是海底呀,怎麼會這麼亮?
半朵看向一旁,那水泡泡正好將他們送到一條華麗的道路上。
寬闊的道路兩旁都是一人多高的紅珊瑚,在紅珊瑚上都掛着一盞盞翡翠琉璃燈,燈罩上面裝飾華美,雕工精細,裡面都放有一顆夜明珠,一個個光芒四射,將整個海底都照得十分亮堂。
這條道路是用無數貝殼鋪成的,色彩鮮豔,光亮無比,而且一個個都是手掌般大小,無一缺損。
一路走來,流光溢彩,華貴非常,讓人歎爲觀止。
這條道路的盡頭是一扇大門,是龍宮的大門。這扇門是用兩片巨大高聳的白色蚌殼拼湊而成的,蚌殼擦的光光亮,沒有一絲青苔的痕跡,門開着一條縫,可以隱約聽到裡面熱熱鬧鬧的聲音。
門的前方站着兩排蝦兵,神色肅穆,高大威武,手裡都拿着一把長槍,英姿颯爽。
蝦兵的後面緊挨着龍宮蚌門的地方臥着一隻肥大的白色珍珠蚌,蚌口一張一合的,不斷冒着小泡泡。
身邊有不少神仙路過他們,都不住的回頭看着,細細的打量。
半朵跟着雲子暮向前一直走去,一直走到那隻珍珠蚌的面前。
雲子暮和時隨風同時將手中的請柬遞給珍珠蚌,此時從蚌殼口中伸出一隻爪子,這是一隻像白骨一般的爪子。爪子接過請柬,又迅速縮了回去。
過了一下,蚌殼突然張開,露出裡面白花花的蚌肉,兩隻如珍珠般的眼睛不住的打量着他們,很是驚異,又急忙朝身後龍宮蚌門內扯着嗓子高喊了兩聲:
“天機山天機子到——!”
“桃花谷東明上仙到——!”
熱鬧的龍宮頓時變得靜悄悄的,水也不再流動了,連海草也直直的伸着向門外探去,氣氛凝結,所有的神仙都瞪着眼睛死命的朝門口看去。
半朵緊跟着雲子暮走了進去。
所有的一切都定格了,所有的一切霎時間都變的暗淡無光,只能見三個從畫中緩緩走來的仙人。
一時間,水波翻涌,光芒萬丈,衣袂翩飛,拂拂生輝。
一個無喜無悲,好似慈悲的菩薩,只是遠遠注視着他,便得離欲離嗔離癡。
一個目似桃花,稍稍接近於他,便會覺得目若深淵,青冥浩瀚不見底,日月光輝全聚與此。
一個雅緻活波,彷彿霓爲衣,步若風,好似雲中神女悄然而來。
衆仙君恍愣,衆仙姑癡迷。
畫中仙稍稍斂袖,微微行禮。
羣仙頓時覺得恍然若夢,忽而驚醒,急忙回禮。
雲子暮向旁邊走出幾步,淡淡開口道:“這是我的徒弟,花半朵。”
花半朵!
羣仙突然轉過目光緊盯着她,末了,又漸漸小聲議論起來。好久才討論完畢,一個老仙翁站了出來,朝雲子暮一禮道:“不愧是天機子的徒弟,真真不凡。”又看着半朵笑笑。
雲子暮回禮淡淡道:“過獎。”說完也不再看衆仙,就和時隨風徑直坐入席中,不再說什麼,又朝半朵招招手,半朵急忙跟過去,坐在他的身旁。
仙人都到齊了,仙界大會開始了。
東海老龍王第一個站了起來,首先感謝了衆仙蒞臨,又擔憂的說道六界即將面臨的危機,講到不周山發生的事,表達了自己的同情和深深的憂慮。又說到這次仙界大會的主題是要討論出一個方案如何抵禦即將到來的六界打亂。
接着仙人們紛紛都站了起來,一個個都講到百萬年前的浩劫,這次一定不可再向之前那般,一定要早一些做好防備云云。
衆仙各說各的,自認有理,爭論不休。
半朵直直的坐在位子上,向對面看去,是晏卿。
他還是一身黑色描金邊長袍,他正朝着半朵擠眉弄眼。他一旁坐着他的徒弟司馬寒玉,另一旁坐着茶青清。茶青清還是同上回一樣,一臉含情的看着時隨風。
良久,衆仙的發言才結束,最終的結論就是要團結一致共同抗爭。
這不是和沒討論一樣麼,沒個具體做法。半朵撇撇嘴,又看向身旁的雲子暮。
他一直都靜靜的坐在那,一言不發,只是喝喝茶水,淡淡的看着。
半朵又看到他蒼白的脣色,略顯疲憊的神態,心中又不由得擔憂起來。
接下來衆仙紛紛離開座位,互相敬酒閒聊起來。
不少仙人都朝他們這邊走來,半朵等人也不得不站起來,一一行禮。
一個仙姑偷偷瞄一眼雲子暮,微微紅臉,張張口想說什麼卻又閉上嘴巴,只是偷偷看着。雲子暮毫無知覺,端端的坐着。
一個紫衣仙女好奇地問道時隨風:“不知東明上仙這次爲何會離開方外到了外界來呢?”
時隨風飲了一口酒道:“我畢竟在外界待了這麼久,多少是有些感情的。這次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我怎會不擔心呢?”
一旁靠在柱子上的茶青清突然說道:“哦?真的只是因爲這樣?”目光直視着他,似乎有所指。
時隨風放下酒杯,靠在椅子上,閒閒說道:“那還又因爲什麼?”看她一眼,似有威脅。
茶青清冷哼一聲,但面色卻有着明顯的失落,轉身離開了。
晏卿跑到半朵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道:“好久不見了,你似乎過得不錯。”
半朵也對他一笑說道:“真是好久不見了,我一直都還沒來得及向你道謝呢。”
晏卿聽了揮揮手道:“我們怎麼說也算得上是朋友了吧,怎麼用得着謝這個字?你能拜天機子爲師那可是你自身的造化。”
一旁的衆仙女聽到他這樣說,急急忙忙將其圍住,嘰嘰喳喳的問道:
“爲什麼天機子會收她爲徒弟?這其中有點什麼吧?說說!”
“對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快說說,這是怎麼回事,天機子不是拒絕了那麼多的拜師者麼,怎麼會收了她爲徒弟呢?”
“快說說呀!”
……
一衆仙女跟一羣麻雀似的,嘰嘰喳喳的問個不停,這件事實在是困擾她們太久了,怎麼說都沒個真正的原因,這下可要逮住這個機會好好問出來。
晏卿被仙女團團圍住,此時就像是一隻驕傲無比的孔雀,心中得意之極,剛要開口回答,突然他看到一個熟悉無比的身影向他飄了過來,急忙閉緊嘴巴,不停揮手趕蚊子似的把仙女們全都趕走。
只見他恭恭敬敬的站在那裡,行了一禮道:“師父。”
半朵朝他面前仔細一看,那飄來的人影不就是月老嘛!
晏卿的師父是月老?
她有些驚訝,自己以前從來沒有把他們倆個聯繫在一起,不過很快又想通了,確實呀,也只有這月老能教出這樣的徒弟。
月老看他一眼,點點頭,又問他道:“最近你修行的怎麼樣呀?”
晏卿直直的站在那裡,回答道:“徒弟一直潛心修行,不敢有一絲懈怠。”他雙手微微握緊,似乎很是緊張。
月老點點頭,瞄他一眼:“若真是這樣就好了。”
晏卿神色有些尷尬,低下頭,極其乖順。
月老又想起什麼,很不放心的問他道:“你最近……闖了什麼禍沒有?”緊緊的看着他,生怕他說出一個“有”字。
晏卿僵直了脖子,說道:“徒弟這些時日以來一直潛心修煉,沒有踏出君尋殿一步,並沒有闖禍。”又是很誠懇的看着他,生怕他有一絲懷疑。
月老將信將疑的點點頭,又和半朵他們閒聊了一會就和晏卿一起走了。
……
半朵突然看到宴廳的後面密密的海草中隱隱有一個粉紅色的身影,一閃一晃的,躲來飛去。
再仔細一看,那不是夢仙夢西洲麼?
她是在幹什麼呢,怎麼神色慌慌張張,動作鬼鬼祟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