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林昊感到周圍的人一陣的騷動,似乎有什麼事情發生了!他忍不住,擡起了頭。四周的同門全都仰着脖子,向着一側的天邊望去,林昊也順着目光望去。
只見蔚藍的天空上,出現了幾點光芒閃爍,並漸漸的大了起來,片刻之後,就多出了一連串的黑點出來。看到此奇景,衆人騷動的更厲害了。 安靜!你們成了什麼樣子了!這是天虛門的飛行法器,不要大驚小怪,丟了我們的黃楓谷的臉面。”前面一位中年管事,臉色一沉,回頭訓斥了幾句。
這話果然管用,騷動立即平息了下來,當然小聲的嘀咕,偶爾還是有的。 此時,黑點已經清晰了,是一個個身穿灰色道袍的修仙者,其中大部分都是道士,手持拂塵,頭盤道髻。但也有幾位僅衣衫是道袍,其餘一切卻完全是世俗的樣子,看來是未出家的俗家子弟。 林昊正仔細觀看之際,那天虛門的衆人,降落到了山上,正落在黃楓谷等人的對面。
爲首的一位中年道士,用手輕輕一招,然後白光一閃,法器消失不見了,只是對方的手中,多了一件錦緞狀的物品。 “沒想到這次又是吳道友帶隊,貧道逍遙子有禮了!”這道士,幾步走到了我師祖的面前,滿面春風的說道,聽那口氣,似乎還是熟人。 哼!你這個牛鼻子能來,吳某人就不能來了嗎?”吳師祖雙手一背,不客氣的說道。 嘿嘿,在各自門內,就你我進入結丹期最晚,這跑腿的工作,我們不做誰又去做。”道士毫不在意,把拂塵一甩,臉上的笑容不變。
你這牛鼻子詭計多端,上次可坑苦了我,這次別想再來這一套!吳道友這是什麼話,認賭服輸是天經地義的事,哪有什麼誰坑誰啊?”道士打了個哈哈! 吳師祖聞言,雙目寒光一閃,似乎想要發怒,但隨即想到了什麼,氣勢又回落了下來,滿是不甘的說道: “我那塊精鐵,被你煉入你的法寶裡,讓它威力又大了一分吧!吳某辛苦了十來年,就提煉出了這麼一塊,還便宜了你這牛鼻子!
他的話裡,酸意十足,顯然對那所謂的精鐵,大感心痛。哈哈,原來大名鼎鼎的吳仙師,竟對區區一點精鐵也會如此上心!好吧,這次我帶來了另一件東西,絕對在那精鐵之上,只要這次的賭局贏了,足可以彌補你上次的損失。”道士手捻鬍鬚,笑吟吟的說道。
不賭!絕不賭了,你以爲我會一連兩次上同一種當嗎?”吳師祖把頭搖跟撥楞鼓一樣,一口回絕了。 不賭?吳施主的眼光竟然如此高了,連妖獸血蛟的內丹都入不了眼內?”道士作出了驚愕、不能置信的模樣。 血蛟內丹!”原本打算絕不和道士再扯上關係的吳師祖,一聽此物名,神情突兀大變,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可不是嗎!聽說吳道友爲了此物,曾在元武國的蟠龍江險灘,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但還是遺憾而去。所以這次貧道花了大價錢,特意爲施主求來的!” 道士不慌不忙的說道,變得悠哉起來,一副吃定了對方的神情。
不可能!這血蛟那是這麼好捉的,更別說還能把內丹保存下來。不是在信口胡說,戲弄我吧?吳師祖從激動中清醒了過來,露出了懷疑之色。 貧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可以自己看上一眼。
道士不想多費口舌解釋,一翻手,一個白白的,妖獸內丹,出現在了吳師祖眼前,讓其看的雙目放光,恨不得一把就給搶過來。道友的銀翅鳥若服下此丹,潛修一二十年,想必一定會從築基中期一躍至後期,再苦修個百餘年,就是進入結丹期,也不是沒可能的。”道士的話裡充滿了誘惑之意。
吳師祖聞言冷哼了一聲,板着個臉,似乎不爲所動,但閃爍不定的眼神,暴露出了內心的騷動。這麼難得的賭注,施主都要猶豫上半天,難道真對貴谷弟子的實力,這麼不看好嗎?”道士撇撇嘴,使上了激將法。 好,我賭了!
不過,你倒惦記上了我哪件寶貝?吳師祖在思量了一番後,覺得此次的賭勝負之數應在五五之分,再加上對那內丹的極度渴望,終於點頭答應了,但處於謹慎,隨意的問了一句。 呵呵,貧道對道友其他的寶物並不感興趣,只想在賭局僥倖勝出之後,希望施主在今後二十年內,再給貧道提煉兩塊同樣大小的精鐵而已。再要兩塊同樣的精鐵?
吳師祖臉色很難看,幾乎立即蹦了起來。 牛鼻子,你打算讓我當苦力啊!”怎麼會呢?只要贏了,你就不需如此了,那可是四級妖獸的內丹!相當於我們修士的結丹初期,絕對值這個價錢!道士搖頭晃腦的說道。 吳祖師臉色陰晴不定,好一會兒後,終於慢吞吞的伸出了一隻手掌,並冷冷的問了一句。
還按上次的規矩?首先看誰家採集的靈藥最多,其次看質量的好壞,最好看活着走出禁地的人數!當然了,一切都照舊!” 道士大喜,急忙也伸出一隻手掌,要和對方對擊一下,就算是把賭約成立了。 “啪!”的一聲脆響傳來。 道士的確和某隻手掌擊上了,可他的神情沒有一絲高興之意,反而哭喪了起來。
他擊上的不是吳祖師伸出的手掌,而是憑空中出現的另一隻髒兮兮的手,這隻手詭異的在兩人中間突兀的出現! 元前輩!道士和吳師祖,臉色難看的同時喊道。什麼前輩?我可不敢當,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結丹期的境界,只不過早進了幾百年而已!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二人中間響起,接着一個裝扮古怪的人漸漸在那裡顯出了身形。 這人穿着打了數個布丁的藍衫,留着數寸長的一頭短髮,腰間夾着一個洗得發白的青布包,似乎是個極愛乾淨之人。
但其臉上卻滿是油膩,黑乎乎的一大片,連真容都看不出來。此怪人不僅年齡大的嚇人,一隻腳都踏進了元嬰期,而且其獨創的無影遁法更是名震修仙界,就連附近數國的修仙各派,都久聞其名。 這樣一位“前輩”的突然駕臨,怎能不讓吳師祖和道士大吃一驚,忐忑不安!他二人可是身受過其苦啊!
既然是打賭,光你們二人豈不太冷清,就算我這糟老頭一個吧!”這位元前輩似乎心情不錯,卻說出了讓二人叫苦不迭的話來。 “前輩說笑了,我們兩家弟子如何能和明月宗的高徒相比,肯定是準輸無贏,不用賭,我等就幹拜下風!”道士強作笑容,陪笑道。 我會做這種欺人的下作事嗎?放心好了,只要你們兩家的成績加起來,超過本宗,那就算本人輸,然後你二人再分勝負就是了。
道士一聽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位雖然喜怒無常,笑罵隨心,但所說的話確是斬釘截鐵,從未背諾過。如此一來,這賭局也算很公平,甚至他二人還略佔了些便宜。 “這三枚無影針的符寶,是閒來沒事時煉製玩的,反正我也沒什麼後人,就作這次的賭注吧!”此老一擡手,亮出了三張畫有七彩色針的符籙,一晃又收了起來。 吳祖師和道士見此,掩飾不住臉上的驚容,不禁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分貪婪之色。
說起這“無影針”,道士二人可是久仰大名啊!此寶是採用五金之精,並融合了這人獨創的無影遁法,煉製而成。可來無影,去無蹤,傷人於無形之間,實在是厲害之極。 據說,就是元嬰期的修士與之對上,都極爲頭痛,這也是此老能橫行修仙界的依仗。 即使得到的只是無影針的符寶,但依其隱形的神奇效果,仍不失爲一件救命奇寶。最起碼結丹期的修士,是無法應付這種奇物。 “好,就依元前輩之言,在下賭了!”道士略一合計,覺得並無不妥之處,就應聲答應了。而吳師祖,一想到贏得賭局的巨大好處,一咬牙,也默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