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弘心中暗罵,心想是誰他孃的這麼不識趣?不由得臉上現出了一絲怒容,待見到進來的卻是閻沙與趙仰時,瞬間又恢復了仙風道骨模樣。原來這二人也已秘密拜了劉弘爲師。
“仙師在上,請受弟子一拜!”剛一進門,先向張駿打了招呼,二人就對劉弘行了叩拜大禮。
劉弘揮手道:“起來說話吧,你二人今日怎來的如此之早?”
“仙師,是這樣的...”趙仰把今早發生的事情詳細的說了一遍。
一聽到雲峰這個名字,張駿臉上頓時就現出了憤怒、屈辱及妒忌之色。趙仰看到不禁心中一動,連忙問道:“霸城候何以面色如此難看?莫非與此人有怨?”
張駿冷哼道:“豈止有怨?本候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
趙仰心中大喜,表面上卻同仇敵愾道:“哼,此子狂妄囂張,目中無人,未將也早就看不過眼,霸城候不妨說來聽聽,咱們共同合計合計,看看如何能爲霸城候討回公道?”
張駿讚許的看了看他,就把與雲峰的舊怨添油加醋的說了一通,當然了,他暗戀張靈芸這種有孛倫常之事是難以啓齒的。
趙仰聽完當即大怒,大罵了雲峰一番,然後向閻沙問道:“老閻,咱們二人兄弟多年,你也來出出主意,看看有何法子可幫上霸城候?”
“呃~?”閻沙愣了下,他和雲峰並沒有直接仇怨,不過對雲峰的戰功也是眼紅不已,心中不無妒忌之意,便來回走了兩圈,沉吟道:“此子大勝,正如日中天,我等不可明來,以免惹來平西公不快。依在下看,不如請仙師施法降下災劫於此人,當可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無人知道與我等有關。”
‘草你孃的,老子會個屁的法術啊,有這本事早就降下天雷把張寔給劈死了,自已坐上這涼州之主。’劉弘心中連聲大罵,原本沒啥關係的事,但扯到了他頭上,又不能不表態,於是面現不豫,斥責道:“爲師怎可隨意降劫於凡人?如此作爲與邪魔外道有何區別?況此人究竟如何只是你等一面之辭,爲師又怎能偏聽偏信?且待此子出征歸來,爲師觀察過後再做定奪,若真是十惡不赦之徒,爲蒼生計,自當請出仙法懲治此人。”
趙仰十分失望,沒有得到劉弘的肯定答覆,但仙師發話了,他也沒有辦法,勉強點頭道:“仙師胸懷慈悲,令弟子慚愧。依弟子看,不如待此子回返,設宴相邀,讓他給霸城候賠罪,送上那兩名女子,以化干戈爲玉帛。仙師也可於席間觀察,若此子螟頑不靈,再請仙師降下災罰。”
劉弘極爲無奈,拖一天是一天吧,便捋須道:“也好,由你安排便是。”
正當這四人在商討着如何對付雲峰時,雲峰家的小院裡卻坐滿了一羣鶯鶯燕燕,都在樹下乘涼呢。有他的四位嬌妻,羊明的三個女兒以及韓氏姊妹花。
小梅與小潔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張清菊與張夢蝶身上,雖然雲峰走的當天就知道了她倆已經嫁入了雲家大門,但只要一看到她們頭上梳的婦人髮式,眼中就不由自主的射出了羨豔之色。“唉~!”小梅嘆了口氣,忍不住的幽幽道:“真羨慕你們兩個,不但有了自已名姓,還成了雲將軍妻子。”
張夢蝶俏臉微微一紅,隨後幸福的笑道:“依阿姊看呀,雲郎對你倆早已垂涎三尺,待他回來與羊公說下,把你與小潔也娶過門算了。”
一聽這話,二女立刻就變的嬌羞不已,眼中均流露出了相思之色。劉月茹這時卻調笑道:“不如讓雲郎把你們五個全娶進來,咱們九姊妹服侍他一人,看他怎麼吃的消!”
羊繪瑜到底年紀小,臉皮嫩,一下子臉上佈滿了暈紅,白了劉月茹一眼,嗔道:“二姊,瞧你說的,繪瑜還未及笄(未滿十五)呢!”
坐在一邊的韓採雲臉上卻現出了一絲狡黠,伸手呵向了她的腋窩,邊呵邊咯咯笑道:“繪瑜,那姊姊們可不等你喲,你等明年長大了再嫁給小兄吧。”
羊繪瑜頓時渾身一震,然後立即反應過來,與韓彩雲扭成了一團,邊反擊着邊不依道:“唉呀,阿姊,你...你竟然偷襲繪瑜!再說誰又要嫁給阿兄了?阿翁也未必願意呢!”
與這邊的歡聲笑語不同,韓彩蘭目中卻射出思念之色,嘆道:“也不知阿兄他們怎樣了?”
張清菊曖昧的看了看她,反問道:“哦?是你哪個阿兄?是姓韓的還是姓雲的?”
山裡女孩敢愛敢恨,韓彩蘭毫不掩飾的說道:“有姓雲的也有姓韓的。”
靳月華看到衆女和和睦睦,心裡也挺高興,搖頭笑道:“你們呀,就別擔心了,有云郎在,還怕吃敗仗不成?依姐姐看呀,說不定這次回來咱們這家裡又要多上個姐妹了。”她想到的是張靈芸,總覺得張靈芸對雲峰的態度不大正常,而且出征作戰,朝夕相處,最容易發生感情。但她沒料到的是,雲峰卻被個小蘿莉給纏上了。
“恩~?”衆女都聽的大感興趣,紛紛圍到了靳月華身邊,還未來的及開口發問,羊明與他妻子卻來到了院內。
一羣女人連忙上前行禮問好。小梅疑惑道:“阿翁,你們二老怎麼來了?”
羊明呵呵笑道:“雲將前線大捷,爲父特意前來報喜。”接着,把捷報內容說了一遍。
這下可不得了,衆女聽的都歡欣雀躍起來,互相摟抱在了一起,歡呼着,蹦跳着,整個小院沉浸在了一片歡樂的海洋當中,羊明與他妻子看的也是老懷大慰。然而,有人歡喜有人愁,蒲洪此時卻怒火中燒。
耐着性子聽完了斥候的彙報,蒲洪臉色陰鬱的象要隨時抽刀殺人一般,帳內充滿了暴風雨來臨前的凝重,衆將都噤若寒蟬,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如此說來,你除了知道全軍覆沒,其他戰鬥過程以及我兒生死如何你都不知了?”蒲洪面無表情的問道。
“稟主公,未將....未將未曾探得。”斥候心虛的答道。
蒲洪當即面色一冷,怒道:“哼,你什麼都探不出,留你何用?來人,把這廢物拖出去砍了!”
“是,主公~!”立刻就有兩名如狼似虎的軍士奔進帳內,一左一右,拖着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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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饒命啊!”斥候大聲哀求着,卻迎來了蒲洪冰冷的目光。
片刻之後,軍士捧着人頭回來複命,薄洪恨恨的掃了一眼道:“傳令,全軍加速急行,務必於三日內抵達榆中!”
榆中,位於黃河南岸,滔滔渾水從北城牆下奔涌向東,至三裡開外突然一路折向北行,非常壯觀。城南則是祈連山東段餘脈,距城池只有三到五里的距離,地形複雜,難以行兵佈陣。而東西兩側卻是一望無際的緩丘平原,可謂是外界進入涼州的門戶。
而云峰這時已經安頓好了三千羌軍,把他們安排在城南四十里外的一處隱秘山谷中,如若接到訊號,一個時辰即可突入戰場。此刻,他正與姚益生縱馬疾馳去見張靈芸,爲雙方做個介紹,並敲定一些細節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