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雲峰準時來到了校場,長公主這次卻沒有再披盔帶甲了,顯然這東西穿身上並不舒服,而是換回了短衫小蠻靴的形象。待雲峰上前見過禮後,她點了點頭說道:“後一場你須要和侍衛比試,具體規則自有人向你分說。”隨後看向了身邊的婢女。
婢女上前指向一口箱子說道:“所有侍衛名號皆此處,你前去抽籤,抽到誰就是誰,若你擊殺對方,可取他而代之。”
長公主府,侍衛的數量是固定的,並不能夠多增加人。就象現代政府裡的編制一樣,總共就這麼多編,要想塞人進來,得要有空位才行。同樣的,雲峰要想成爲侍衛,也必須要有人挪出位子,因此,只有把抽出的那人殺了,他才能當上侍衛。
雲峰聽明白之後,便點點頭,來到箱子前,把手伸進去隨意一抓,取出一看,頓時傻眼了!散騎常侍領邑安長公主近侍郎將管勾邪!
‘草~!怎麼這麼倒黴?竟然抽到個官大的!’雲峰真是覺得自已背到家了,上名侍衛,抽誰不好?不由得暗罵自已手臭。但同時心底卻涌出了一股豪氣,既然抽上了,那就好好戰一回,看看這個郎將到底有多強!
“小,你抽到的是何人?”長公主見雲峰愣一旁,便好奇的問道。
雲峰施禮道:“回長公主,是近侍郎將管勾邪大人。”
這話一出,場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以看着死人般的目光看向他,有的帶着憐憫,有的帶着嘲諷,還有的帶着興災樂禍,就連長公主也是面色一變。管勾邪是府第一高手,管雲峰剛纔擊殺那七人乾淨利落,可他們畢竟只是有兩把力氣的普通人罷了,府這些人看來,又如何能與身經戰的職業軍人相比?
長公主猶豫了下,向着雲峰說道:“小,你若不想比試,去與管郎將賠個罪,想必他也不會與你多作計較。”
雲峰卻笑着搖搖頭道:“多謝長公主關懷,不過,能與管大人交手是小的福份,小不願錯過這個機會。”
瞬間,長公主的臉就寒了下來,心想自已一片好意,這人竟如此不識好歹,別以爲擊殺幾個賤奴,就不知天高地厚了。終,還是勉強忍住作,冷冷道:“也罷,你既一意孤行,那就與管郎將去場比試。”
這時,管勾邪卻走了上來,躬身道:“長公主,小步戰功夫本將方纔已見識過,的確是武藝高強,我想就沒必要再試了,不過,本將倒是想瞧瞧他的馬上功夫,不知長公主意下如何?”
雲峰一聽他這話,就心頭火起,並連聲暗罵。他明白這人的意思,就是欺侮他一個奴僕沒騎過馬,想把他一舉擊殺。要知道,馬戰和步戰完全不同,步戰靠的是個人的武藝嫺熟,而馬戰除了這一點外,還要利用好戰馬巨大的衝撞力。另外,控馬技術以及對馬性的熟悉,都是決定成敗的關鍵,而要精於馬戰,沒有長時間的練習是難以做到的。
雲峰怒歸怒,不過他並不畏懼,雖然現這個身份沒騎過馬,但是前世,他可是內蒙那達幕馬術大賽拿到過第一名的,只要給些許時間熟悉下馬性即可。當下冷冷一笑,便向管勾邪看去,果然,這人長的一臉精明像,一雙三角眼時不時的閃出一絲陰險之色。說實的,管勾邪的想法還真被雲峰猜了個八不離十。他先前見雲峰槍勢純熟,便知這人不好對付,再說他身爲堂堂郎將,也沒必要去與一個賤奴拼命,於是就想利用自已的長處,一刀砍了這個傢伙。
而長公主則惱怒雲峰的不識好歹,當聽這到這明顯不公平的提議時,想也不想的就開口說道:“好,本宮準了。”可是話剛出口卻又後悔起來,然而她身份尊貴,落語無回,便略一思,對左右吩咐道:“去將我的雪裡青牽來,暫時與小騎着,另外,再帶他去換身鎧甲。”
“是,長公主。”一名侍衛轉身向後走去,雲峰也被帶了下去。
沒多久後,一身明光鎧的雲峰迴到了校場,一眼就見到一匹通體雪白,但四蹄卻纏有一圈黑毛的高頭大馬,威武雄俊,形態優美。不由得爲之眼前一亮。
“小~!”正當他暗自讚歎時,長公主對他喚道:“這是本宮的坐駕,暫且借與你使用,你先去試試馬性。”
“謝長公主!”雲峰行禮後便迫不急待的翻身上馬,繮繩一提,雙腿一夾,當即就場縱馬飛馳,剛開始還有些生疏,但兩圈一跑,就漸漸地熟練起來,幾圈一過,他便控着馬時而高跳,時而搖擺,時而奔騰,又做着衝刺,急停,蹬裡藏身等動作,把周圍人等都看的一愣一愣的,長公主的眼裡也泛起了異色,而管勾邪則產生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熟練之後,雲峰便取了長槍,與管勾邪距離三十丈左右相對而立,馬戰,無論前世今生,對他來說,都是頭一回,因此,覺得無比的興奮刺激,靈魂的好戰性被徹底激出來!
幾乎不約而同,兩人一聲大喝,面對面衝刺而來,雲峰手挺長槍,管勾邪大刀劈下,剎那間撞擊一起,“當~!”的一聲巨響,二人擦身而過,飛奔出幾丈遠後勒馬停了下來,調轉馬頭,雙雙凝視着對方。通過這一輪試探,均覺察到對方與自已的氣力不相上下,都暗感駭然。
突然,又是一聲大喝,管勾邪驅馬上前,一刀平平削來,雲峰立即一個仰身閃過,並順手一槍疾刺,又準又快的扎向對方咽喉,管勾邪連忙把頭一偏,耍了個刀花,當頭就是一記劈砍!雲峰雙手一擡,長槍平舉,穩穩擋住。
一時之間,刀光似雪,籠罩二人身周,其又時不時的一點寒光突兀閃現,如毒蛇出洞般的詭異迅捷!
你來我往,轉眼數十招已過,雙方都以快打快,一觸即走,場上刀槍交擊,叮噹作響。而場下衆人卻都看的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又是叮的一聲清響,雲峰橫槍擋住了對方的兜頭一刀。就這個時候!管勾邪詭異的一笑,猛然一個撒手,剎那間抽出腰間佩劍電射般刺向雲峰胸口!
眼見一點寒光極速接近,雲峰心知已到了面臨生死關頭的緊急時刻,驚駭之下,全身寒毛竟瞬間炸起,毛孔一剎那就緊緊鎖閉住,脊椎自然而然的猛的一抖,一股磅礴巨力涌出,無處渲瀉下,全奔手掌而來!
雲峰頓時狂喜,也隨之鬆手撒槍,趁勢手掌一甩,以比之前快上數倍的速,砰的一聲劈劍刃上!
暗勁!
隨着一片水花四濺,管勾邪手的長劍一下子被就震飛到了天上,緊接着,雲峰乘着對方空門大露,來不及回防之機,不顧對方驚駭欲絕的表情,脊椎再次一抖,另一隻手快迅揚起,一記炮錘,暗勁勃,狠狠擊管勾邪心口!
“嘭~!”的一聲悶響,護心銅鏡被打的四分五裂,整個人也隨之倒飛出去,軟倒地上,生死不知。
雲峰看向地上的管勾邪,念頭電轉!‘這人今日已經徹底得罪,若是沒有打死,傷好後定要尋我麻煩。哼!做事要麼不要,要做就得做絕!性一不做,二不休,再給他補上一記!’於是,雲峰趁着長公主還未聲,身形凌空躍起,準準一腳跺了管勾邪的咽喉之上!
喀嚓一聲脆響,喉骨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