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耀一行人穿過了漆黑的隧道,加快了行走速度,或許是他們運氣足夠好,一路返出來之時,並未曾看見適才出去之人重返,當下將兩位老堂主帶至悅家客棧。
然而劉耀的一時衝動夜闖江府空宅,卻是可憐了留在客棧的蔣碧菁和李若心擔憂了好一陣子,畢竟此刻的夔州有唐興會與州府官軍正在發生衝突,算得上是兵荒馬亂了,劉耀在入夜之時突然不見了,怎能叫人不擔憂。
待這一行人回到客棧之時,已經是明月高掛,卻是深夜時刻,劉耀領着幾人上了樓,正見的李若心姐妹似乎在談論着些什麼,想來定是在議論她的相公去了何處。
“耀哥哥,這深更半夜的你去哪了,出去了也不打個招呼,非要讓我們急死是麼!”蔣碧菁見的劉耀前來,帶幾分責備的嬌聲嗔怪道,等見了後面幾人,仔細一瞧當中卻有昨日的兩苗女,女子的心思是敏感的,這般晚了,後面卻帶着幾個女子,怎叫這妮子不醋勁涌上心頭,眼神便開始盯住後面兩苗女,或許是那代卡梅一身素白的落魄裝扮,就算是女子也讓人難以注意的到。
而一旁的李若心卻知道自家相公的脾性,又瞧見後面兩位老者,當下聯想到些什麼,只是美眸看着劉耀,似乎在等他將事情說清楚。
卻是那兩位老堂主見了李若棠,眼神中帶了幾分驚訝,不過回頭一想劉耀的身份卻也在情理之中,忙幾步上前恭敬道:“老朽見過幫主。”
“兩位不必多禮。”李若棠又扭頭對下人道:“速速給兩位老堂主準備好衣物,再吩咐店家,準備些沐浴的溫水,好讓他們整理一番。”
“誇勒妮見過李幫主,不知幫主對我可有印象?”那誇勒妮顯然對李若棠也住在這客棧感到幾分驚訝,不過身爲一寨之主,對所有事物都有理智的情性。
“當然,苗家寨主誇勒姑娘,若棠怎敢忘記,只是你我兩家恐怕有些誤會,才至盟約分解,不知寨主可願意聽聽原因呢。”
“當然願意,只是還請幫主就稱呼我的名字吧,寨主之位乃衆長老的厚愛推舉我,才坐上這位置的。”誇勒妮道
“那好,誇勒姑娘也不必幫主長幫主短的了,便直呼若棠名號吧。”李若棠答道。
那誇勒妮對旁邊的妹妹說了幾句話,便見那誇勒薇領着疲憊的代卡梅朝着她們的房間去了,想來是讓她好好照顧着那妮子了。
“哦對了,此處並非說話之所,請到房裡說話。”李若棠將幾人引領到了一間較大的上等房,此處恰是劉耀與他兩位嬌妻的房間。
劉耀見她的舉動,心中卻想,你倒挺會做好人,領人都領進我房間了,不過回頭一想,幾間房裡面,就算他的房間最爲寬敞了,也難怪李若棠會有這樣舉動了。
“說說吧,你是怎樣發現他們的。”李若棠美眸望向劉耀問道,或許連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她此刻對他的稱呼已經變了。
不過劉耀倒是心粗的很,加上有後世的記憶,對這樣的二人稱呼,自不在意,便道:“昨日我不是向你打探了關於江府的情況麼,其實那時我就想到這江府中去探一探,今夜我便一個人逛進了江府,卻驚訝的發現這江宅雖然被官府封鎖了,裡面卻依然有人留守,後來發現了後院的假山下有一地下監獄,關押着苗族長老的女兒和兩位老堂主。”
“其實,在這之前,我們派出的人便打探到了這江府之中有人留守,那時我便懷疑裡面有問題,所以便星夜啓程趕來夔州,今夜和我那妹妹就進了江府,湊巧遇到了這位公子,也幸得公子相助纔將我族人解救,其實我也不信唐興會會做這樣的事情,當時我便懷疑是你們內部出了問題,可是族中壓力過大,我只好先解除了與貴會的盟約了。”誇勒妮娓娓道來。
“姑娘,客氣了,我可不曾幫到什麼忙,還得幸得你們姐妹功夫高強,不然,只怕劉某的小命都難保。”劉耀謙虛道。
只是他的話語讓在一旁的李若心與蔣碧菁又是一陣心驚,心中氣惱道,不知道這相公何時才能安分些,好讓自己減少些擔心。
“誇勒姑娘,你說的沒錯,這的確是我會中出現了問題,不瞞你說,綁架你族人的雖然爲我唐興會的堂主,不過,只怕他心中想的卻是造反,如果謀奪幫主之位,看這樣子,他清楚我與師傅和貴寨的關係甚好,便想出此計來破壞,我會與貴寨的關係。”
李若棠頓了頓又對兩位老堂主問道:“白堂主,夏堂主,你們兩位確實所謂何事,會被這困在江府之中。”
顯然兩位老堂主在一旁聽了許久,心中早已經憋足了氣,只見那白勝道:“幫主,我與夏堂主,發現了江童一個秘密,所以才被他嚴加看守。”
劉耀聽完,心道,我說麼,這江童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將兩位聲望甚高的老者關押,這豈不是自找麻煩,不過心中卻是奇怪,爲何這江童沒有殺人滅口,便繼續洗耳恭聽着。
“幫主,我等發現了那江童與波斯黃毛人通敵的信件,最近不是常常有黃毛人在夔州附近一帶活動,還燒殺我漢人麼,想來正是這江童引狼入室,那日我堂中一人無意打下了他們通信的一隻信鴿,將這信件交到我手上,我便將他告訴了夏堂主,正準備召集另外五大堂主對他進行討伐,誰知他在各大堂裡潛有密探,後來便將我二人抓了起來,不過還好我將那信件藏在了安全之處,他們並未奪去。”白勝氣憤的說道,顯然還對那江童餘怒未消。
怪不得他不滅口,原來沒找到證物,自然不能殺了,劉耀心中想着。
“後來,便突然發生了,我會中之人與州府官軍的衝突,才引發今日之結果,看這江童的模樣,似乎早就想謀奪這幫主之位,還想借助外力來爲他謀取利益。”
夏雄補充道。
李若棠聽的眼珠轉着,心中已經在思索着對策,卻聽的門外有人悄聲喊道:“幫主,各堂口有消息傳來。”
那白勝見的李若棠點頭,打開門將那下人領進,那人上前道:“幫主,探的情況了,後日在夔州總壇,開幫中選舉大會,讓各分堂口,推選出新的幫主,軍師那邊並沒有消息傳來。”
此刻劉耀卻道:“無須緊張,沒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屆時在選舉大會上一舉挫敗那江童,讓他永遠翻不得身。”
劉耀心中所想,便是,此刻有了兩位老堂主的活證物,還有他們所說信件,自然可以將江童的至於下風,不過他可能還有黃毛的援助,屆時只怕這夔州又要內亂了一番了。
李若棠自然猜測到劉耀心中所想,便對兩位老堂主道:“白堂主,夏堂主,你們好生歇息一番,明日我們好好想想這對策。”又對一旁的誇勒妮道:“誇勒姑娘,現在你應當知道我幫中內亂,還望待此事過去後,你我兩家能再次結盟。”
“恩,此事我會與族人解釋清楚,屆時一定再與貴會相談。”誇勒妮禮貌的回覆道。
一行人等,便逐漸散去,唯獨這李若棠並未離去,劉耀心中道,這妮子難道還有何事需要交代,不過也不多想,待衆人退去,只見那妮子靠近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