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李傑,你慢點。”被喚作李傑的人扭頭向後看了看放緩了腳步,叫道:“你這胖子,平時叫你多鍛鍊,這下知道什麼叫‘等到跑時方恨胖’了吧。”
小胖加快了步伐追上了李傑。
“你別那麼快,王教授還有阿忠他們都還在下面呢,這該死的天氣,下次就算是出錢請我來,我也不參加這破‘冬季登山實踐了’,看樣子是要下雪了。”小胖搖頭道。
“我覺得不錯呀,聽說這是30緯度比較高的一座山峰哦,”李傑有些興奮的說道:“你知道嗎,30緯度可是個特殊的緯度哦,像‘百慕大三角’這樣的世界之謎都是在這個緯度的,這樣的登山實踐既能鍛鍊身體,說不定還能看看是不是真的有傳說中的外星人基地呢。”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就想趕緊找個地方坐下來,拿出揹包裡的牛肉乾,我告訴你這次我帶的可是正宗的成都辣味哦。”小胖興沖沖的笑道,舌頭還不忘在脣邊一舔。
‘唰--’小胖的腳一滑,“喂,你能不能小心點。”李傑拉着欲墜的小胖道。
“不好意思,可能是餓的緣故吧,呵呵。”小胖嘿嘿笑道。
小胖剛笑完,天氣驟變,一場風雪席捲而來,李傑右手拽着小胖往山腰內一推,只覺一股勁風迎面而來,全身一輕滑了出去。小胖大驚,想轉身拉住李傑,無奈由於推力的慣性全身跌到在雪地上,小胖瘋了般的迎着風力抓着山岩爬了起來,通紅的眼神像憤怒的獅子般叫喊道:“李傑--”
“小胖---!”一個身穿素白衣裳的少年滿頭大汗的從夢中驚坐而起。
“少爺,你又胡言亂語了。”一個頭戴青衣小帽,身穿棕色長袍約莫十五六歲的少年端了盆水進來,麻利的把水放在一個鐵紅色的小圓桌上,從一個二層支架上取下毛巾又道:“來,少爺,我給你擦擦頭上的汗吧,一會我就去告訴夫人說你醒了。你可真嚇死我們了,以前你就算髮病,頂多就睡個一天左右。這次竟然一睡就是三天三夜,可把夫人老爺,還有小姐嚇壞了,這不夫人今天早上還特意去廟裡禮佛呢。”這小廝竟似自言自語般的走來。
當這個棕衣小廝拿着毛巾快要觸及到‘少爺’額頭的時候,這個少爺才如夢初醒般的抓住小廝握有毛巾的右手,驚訝的叫道:“太誇張了吧!”
“請問你是誰?我這是在哪呢?”
“哇!我身上的衣服是怎麼回事,怎麼是古裝呀!”少爺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掀開被子走了下來,摸了摸旁邊的屏風
“咦~這是傳說中的屏風,看這房間的佈置怎麼這麼古典化…”
棕衣小廝看着少爺如連珠炮般一口氣問了一連串的問題。嘴巴張的變成了O型,驚訝程度絲毫不亞於剛纔少爺的表情。
“少…少爺,你…你在跟我說話嗎?”小廝不可思議的抓住少爺的雙手,嗓音還帶着驚訝的顫抖。
“額…先暫停,我不是你的什麼少爺,對了這房子就我們倆個人,我當然跟你說話了。”少爺不解的說道,頭還不忘四周打量,因爲他實在是驚訝於這個房間的佈置—這隻有在電視裡才能看到的各種物品。
小廝聽完驚訝的轉身就往門口跑去,竟然忘了自己右手還拽着毛巾。少爺迷惑不解的看着小廝的反應想道:莫不是我臉上長什麼東西了把人家給嚇跑了。還有我明明在山腰上,對了都是那場風雪,不知道小胖,阿忠還有王教授他們怎麼樣了。
少爺剛剛迷惑的想到,就聽的門口傳來‘砰’一聲瓷器碎了的響聲然後就是一個清脆的嬌叱“阿福,你怎麼這麼不長眼呀,這是二姐剛到藥房抓的給哥養身補氣的藥,熬了一早上了才熬好的,你…”
“算了,秀妹,看阿福慌慌張張的樣子,莫不是哥有什麼事?”一個溫柔宛若黃鸝的聲音響起。
“對…對不起,二小姐,三小姐,少爺…少爺他…”顯然阿福還沒有從剛纔的驚訝中緩過神來又不知道怎麼樣描述剛纔的情形,顯得有些語無倫次了。
可憐這二小姐沒聽他說完,還道那小廝口中的少爺有了什麼意外,嚇的七魂不見了六魄似的提起衣裙,三步並作兩步急走進了少爺的房間。那喚作秀妹的女子也急忙尾隨着二小姐竄進了少爺的房間。
那少爺正在房間打量,剛聽的碎了瓷器聲音和爭吵聲音,便見門口一個頭戴碧玉釵,身穿鵝黃絲袍,腳踏丹紅繡花鞋約莫十六七歲的女子提着衣裙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個身穿粉紅絲衣,頭扎兩個馬尾辮約莫十三四歲臉上還帶了些稚氣的女子。剛纔那小廝也隨後幾步踏進了門。
少爺有些奇怪的看着兩個跑的急的女子,本想很有禮貌的打個招呼叫聲‘你好’然後自我介紹一番。卻聽的那年紀稍大的女子先道
“哥,你怎麼下來了,還好你沒事,這次發病你睡了三天,來我扶你會牀上躺着吧,昨天我到藥房抓了好些補身子的藥,要不是剛纔阿福冒冒失失的,我都熬好了。”那女子說完竟真過來似要扶那少爺。
等那女子靠近,淡淡的香氣襲來,那少爺纔算看清那女子,眉如月,眼如星,丹脣列素齒,婀娜小蠻,不施粉黛卻淡雅脫俗。確是一名難得的美麗女子,這是少爺對眼前女子的第一印象。可是少爺心裡卻是驚訝於他的稱呼,心道:她叫我‘哥’,我什麼時候有個這般漂亮的妹子了。嘴上卻說
“呃…那個,我想這裡面肯定有誤會,小姐,我們認識嗎?”
這少爺的哪裡曉得,他的無意一句話帶出的效果竟是看到那兩女子跟那小廝一般驚訝。兩名女子眼眸子裡充滿了不可思議表情。這令少爺有些納悶了,怎麼都這般表情。
“二小姐,三小姐,我說的就是少爺今天突然變正常了。”此時卻是那名小廝打破了沉默。
那二小姐依然處在這瞬間的驚訝中,顯然沒有聽到小廝的說話。卻是三小姐驚叫道
“哥!你不傻了。”忽然她又覺得這樣說似乎不太好聽,便馬上又補充道:“哥,原來你真的正常了。這下可好,孃親和爹知道了不知道有多高興呢”還沒說完便跑到哥的面前,雙手興奮的抓住哥的手臂又說道:“你不知道,你發病的這些天可把孃親和二姐折騰慘了,對了,孃親去了廟裡爲你禮佛祈禱,爹今天也去了州府,等他們回來定要高興死了。”銀鈴般的笑聲似乎表達着她的心情,卻絲毫不在意愕然看着她的‘哥’。
“秀妹,你別嚇着哥了,你也知道哥他那個,恩,從小到大都一直是病着的,自然是不認識我們了,如今他病癒了,我們須得向他自我介紹一番纔是。”這二小姐大方得體,雖然仍然處在她‘哥’恢復正常的興奮中,卻也很快恢復了些理智。本來這二小姐卻是想說‘你傻了18年,如今才恢復正常’可她覺得實在難聽的緊,於是乾脆說他病了卻也入情入理。
那三小姐聽完她姐的話,饒有興致的道:“對,對,哥,我這一時興奮卻忘了這一茬了,”然後頓了頓,清了清嗓音故作一本正經道:“我,名叫劉清秀,是你的三妹,她,”她用手指了指二小姐,然後神秘一笑道:“名叫李若心,暫時是我的二姐,你的二妹。他”她手又指向那名小廝:“名叫黃福,是黃管家的兒子,原本是爹準備給你的書童,不過現在終於用的着了。”劉清秀嘻嘻笑道。“還有你自己,呵呵,你叫劉耀,是秦州節度使府錄事兼掌書記劉昇的兒子,劉府大少爺。”
這下被喚作劉耀的少年徹底蒙了,聽的眼前這幾個人談吐及爭論,自己似乎真的是處在過去的某個時代,還是那個什麼反正一連串形容詞的官的兒子,而且照他們的形容自己似乎以前便在這了而且還是個傻子,太離奇了,莫不是在那個30度緯線真存在類似於‘百慕大三角’的地點,難道自己被帶進了某個所謂的時空隧道,就算存在也不可能那麼巧就成了別人的兒子呀。反正不管事實的真相是什麼,現在來追究這些都沒什麼意義了。這下他卻蹦出了一句
“那個,有鏡子嗎?”劉耀實在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什麼‘鏡子’?”劉清秀顯然沒聽過,劉耀卻忘了這個時代玻璃鏡子還不曾發明。
“是銅鏡嗎?那兒有。”李若心用手指了指左手邊不遠出的方櫃,雖然不知道劉耀此時要這個有何用,卻也猜出了他口中的鏡子應當就是銅鏡。這是她每天起牀來經常要用的,自然再熟悉不過了。
劉耀急忙跑到那櫃檯,拿起銅鏡一照,銅鏡上印出一個眉清目秀的英俊臉蛋,頭髮散亂兩邊,嘴脣有些乾裂,臉上缺乏血色,大概是睡了三天的緣故,可那不正是自己嘛,只是這頭髮何時長的這般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