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拉抗爭地異常艱難,幾乎就是在岌岌可危的程度之下保持着現在的情形。隨時落敗下來都不奇怪。
寒拓詫異於那位水魔將居然能夠堅持如此長久的時間,若是放在一般情況之下的話,所有誓言都是謊言,這位便宜盟友恐怕也早就落荒而逃了吧。
而事實正是恰恰相反,在時刻都危及到自己生命的情況下,她依舊沒有選擇退縮,硬生生地肛着一口氣在和對方作戰着。這可不是扮家家酒啊……真刀真槍的作戰,稍微有點兒不慎就會落入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或許……是自己的想法真的有什麼錯誤也說不定。就算魔族都是一羣極端瘋狂的傢伙們,又或者真的有善良的傢伙呢?對於塞拉這個人物寒拓依舊沒有太多的瞭解,不過稍稍地還是有點兒確信了。那是屬於真正的“好傢伙”,某些人由於自己極爲出衆而光明磊落的性格,即便是在做着什麼不利於旁人的壞事,在更客觀的羣衆眼中看來,終究算不得令人反感。
便是如此感覺具有特殊魅力的存在。世界上果然是存在着各種各樣的傢伙啊。
看得出來,塞拉是拼命地想要阻止霍斯特往這邊過來。實際上她也確實阻止住了,不僅將自己未發現的敵人給掀了出來,更是卯足了勁將其抵擋在了攻擊的範圍之外。
不由得讓寒拓泛起了一絲笑意。果然上帝是公平的,在關上了一扇門的同時,也會在某處給走投無路之人打開一扇窗子的。霍斯特的“叛變”行徑確實對於寒拓是一種巨大的打擊,然而又是在這種地方莫名地讓寒拓感受到了溫暖。
從一開始就是堅定不移地保有着信念。雖然寒拓對於自己的態度並沒有多少的懷疑,還是不可避免地受到了外界的影響。畢竟人也是活着的啊……會因爲哀傷而做一切事情都不得勁,會因爲快樂做什麼事情都活力滿滿,也同樣會因爲有所期待而變得坐立不安。
他確信自己不會因此而改變自己的大方向,但是在各小方面上的計較卻身不由己的。塞拉的行爲無疑爲他打了一針鎮定劑了,或許寒拓自己並沒有多大的感覺,不過確實渾身重新充溢了強壯的力量。便能夠愈加深刻地應付眼前的戰鬥。
因爲戰鬥的感覺越來越得心應手,而眼前所見的也越來越清明。於是寒拓終於是萌生了取回全部實力的想法。取回全部的實力當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事到如今,魔力全開的狀態之下,無所不用其極地進行戰鬥的姿態寒拓也僅僅是使用過一次而已。
猶如雜技表演演員表演一全套的雜耍過程一般,即便事先確實是經過了大量大量的練習,到了要正式上臺表演一整套動作的時候,大概也會因此而緊張吧。魔力全開的狀態,便是猶如如此的情形,並非是水到渠成的,而是伴隨着一定量的危險。況且寒拓一次也沒有針對於此進行練習過,自從上次的戰爭開始就已經探測到了屬於自己的戰鬥方式,卻因爲實際的魔力顏色的原因始終沒有進行過測試。
那肯定會造成席捲一大片範圍的特大氣流,想要隱藏根本沒有辦法。若是吸引了某些傢伙前來觀察的話,那麼自己黑**力的秘密也就會因此暴露了。平常之時絕對不會顯露出來,以往通常就是在腦子裡面模擬着練習的,現在卻不得不使用出來。
現在的狀況也足以讓寒拓激發出自己的底牌。光是這樣下去肯定是會輸掉的……無疑寒拓的身體能力已經趨於頂尖,認真對線的話,每一隻分身都有自信在三個回合之內擊敗。然而事實上則是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如同刺客的行動一般,一擊不成,觸之即走。即便寒拓真的奮力拼儘自己受傷的程度去砍翻一個,不出多久魔王就會再造一個出來的吧。
創造屬於自己的分身。即便縮減自己的性命也要使出如此的殺招。魔王並不像是一些影視劇之中的反派人物那般極爲貪生怕死的存在。該要豁出去的時候還是能夠豁地出去的,一定程度也表明了他的決心,身爲魔王,想要打敗勇者的心思,不僅僅是一種期盼,更像是一種願望。而魔王的形象,宛如爲了追逐自己的夢想而完全不顧一切的天真而稚嫩的年輕人。
沒錯,所有具有智慧而活着的生物,總會不由自主地被遠方所迷住。既然能夠運動,那麼行走向更遠的地方也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所以,幾乎銘刻在每一個人的本能意識之上的理想,便是心向遠方。
時間的作用終究是無法忽略的。十多次的【人魔戰爭】每一次都失敗其實終究是對大多數的魔族的潛意識之中造成了深刻的影響。否則的話,也不會從血脈深處深深忌憚着聖劍的威力了,更有稍微弱小一點兒的魔物,光是被聖劍散發出來的光芒照到了一下,就足以使他們灰飛煙滅了。
所以一直以來……能夠打贏勇者,也已經成爲了一衆魔獸們的夙願了。不管魔神到底怎麼想,至少魔王們以及更底下的魔獸們也有着屬於自己的心思!
細納爾認真無疑,就算這條命在這裡搭上了大半條也在所不惜!並且……這也僅僅是開胃菜而已。彼此實力的究極還沒有被髮掘出來,就已經演變到了如此的程度了。
寒拓對於塞拉的所作所爲不由地感到欣慰,看着她奮勇作戰的身姿,彷彿自己也用樣富有了更多的動力來戰鬥。說不定可以?!從來沒有練習過,卻要藉着藝高人膽大已經一往無前的堅定決心動真格地試一次。
可以的話……寒拓也想對塞拉說,差不多可以了。因爲接下來他所要綻放的實力,已經要向着更遠方向行進了。不管霍斯特靠近自己想要做什麼,在那副狀態之下一切的妄圖也只能被打消掉。
因爲可以實際意義上做到“毫無縫隙”。是曾經在那個戰場所綻放過一次的能力,前無古人的“機甲”形態。明明素材是魔術,卻是首先被寒拓發現了新大陸。蓋迪亞大陸的魔術師們確實能夠運用魔術創造出基本製作的鋼鐵,然而僅僅限於中世紀的知識水平讓他們並不知道這種堅硬金屬的正確使用途徑。稍微聰明一點兒的傢伙會將其運作一些基本物體的支撐軸,也起到了它的基本作用了。
而不是那麼靈活的傢伙,則是將其當作了一種異常堅硬的物體而已。能夠把人砸得更痛,如此罷了。寒拓沒有看見,否則若是看見一衆的魔術師們將其當成石頭一樣狠狠地朝着對方丟過去的時候,恐怕會大聲呼喊着“暴殄天物”吧。
這實際上並不能怪他們。世間的奇人異事何其衆多,事物存在在那裡自有屬於它自己的理由的。光是那些高超卓絕的工匠們也不可能不知道它的用途……也只是,不被允許而已。除了矮人鍛造師這一類職業,所有的種族幾乎都是清一色的戰士了。唯有這個種族擔任着整個大陸的“建造者”的角色,不僅是任務繁重,並且常常還需要分出很大的一部分人去作爲戰士去戰鬥。矮人們魁梧有力的身體在力氣方面上確實也是佔到了不少的優勢的。
對於一個種族來說,建設整個大陸未免太過於吃力了。所以鍛造的概念和知識很少範圍之內地普及開了,雖然這些矮人知道鋼材的正確使用方法,但是因爲尚未普及的關係,大多數的人並不知道這種堅硬之物的實際用途。
也就造成了一部分人將其當作投擲武器進行攻擊的鬧劇。
這個世界上少有能夠生產的職業。如果不是爲了維持蓋迪亞大陸的基本運營的話,恐怕就連這一點兒的恩惠就會被消磨殆盡吧。而魔族正是這麼做的,對於依附他們的矮人族們沒有一絲一毫的憐憫之情,直接用壓榨的手段迫使他們製造着各種各樣的工具。
顯然是不計後果地索取。根本就沒有繼續過下去的意思。
都是因爲規則的“制約”,不允許任何形式的“生產者”的存在。蓋迪亞的生產地域纔會如此的貧瘠了。爲何會有如此的狀態?若是被知情人所知道,或許便會陡然產生危機的意識吧。這其中明明存在着某種莫大的陰謀在其中,沒有想到的傢伙纔會奇怪了。
當然是以旁觀者的角度來說的,如果是一個人照着故事書的形式看着這一切的話,未必不會發現其中的貓膩的。然而正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正因爲衆多的本土人士生活在這裡,纔會在長久的時間之內並沒有意識到如此的事態了。
這是寒拓在不久之後才知道的事情……事實上,就連“世界的真實”這個概念也離他不遠了。
在輕輕地,在心中做出決定的剎那間,寒拓便已經認真起來,準備實行最後的招數了。
那是自己所謂的“真正底牌”,雖然寒拓自己並不是那麼願意稱呼它,畢竟隨着戰鬥的進行,自己反而是變得越來越強的狀態,如果說這是自己的極限的話,寒拓自己反而是萬萬不覺得如此的。
莫不得已,這確實是寒拓現在所擁有的最強大的技能了。如果這個也不起作用的話……那麼寒拓實在是束手無策的。
魔王在流動的幻影之中無情地譏笑着,雖然他本身並沒有發出多大的聲音,但是從其戲謔的動作就可以看得出對方的心思了。如同是手舞足蹈着,以悅動的舞姿盡情地譏諷着藏在屋子裡面,已經沒有了足夠的身體能力可以出門活動的老年人,那是對任何事物都有作用的,青春的嘲笑。
而魔王所展現出來的,則是實力的嘲笑。恐怕是這個世界最爲不留情面的嘲笑了吧,就算好脾氣的寒拓,久而久之也不由得在心中升騰起了一片怒火了。
打就打吧!搞的我好像怕你似的。
事實證明,憤怒大概是給予寒拓最爲強大的加成作用了。在冷靜的狀態之下可能還有着些許的猶豫,生怕自己不能夠跨過極限到達力量的彼岸。然而在憤怒的狀態之下,這數層的極限就被寒拓輕而易舉地越過了。
於是,在在場僅僅數個人的注目之下,超越這個世界的生物理解範圍之外的物事堂堂地呈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魔王甚至都在恍惚的彷徨之中停下了自己手頭上的攻擊動作了。也僅僅是驚訝了一刻鐘的時間而已,隨後莫名地苦笑了起來。
他確實有着印象,不過也沒有那麼的深刻。他的年紀畢竟是大了,上一世還時時刻刻處在被命運戲弄的忙碌之中,以至於很少有時間去接觸那些所謂“旁門別類”的東西。恐怕也只是在每一日匆匆忙碌的間隙裡面,朝着旁邊稍微一看所看到的隱約印象。
明明是相當的模糊的印象,此刻回憶卻如同洪水一般洶涌而至了。
如此在視野的間隙所瞥見的東西,分外分明地響徹在魔王的大腦裡面無法迴避。彷彿是觸動了湖邊的一株小小的水草,隨後卻是隨着它搖擺的動作在湖面忠心泛起了相當大的一陣水紋。
以小小的細節擾亂了他的心情,魔王感受到了從未有過的巨大動搖。
那終究是一個悲傷的世界……魔王的力量來源,很大一部分正是從自己的遭遇所得出來的,爲此感到震驚絲毫不奇怪。
甚至將自己的牙關緊緊地咬出了鮮血出來。拳頭之上的青筋猛地暴突出來,顯示了他此刻極度不平衡的心情。
然而已經沒有誰要去關注他了。
有着印象的傢伙都彷彿遭受了莫大的衝擊,更別說是從未見識過所謂“機甲”的人們。
黑色的鋼鐵在魔力的纏繞作用下顯現出來,短暫的時間便覆滿了寒拓的全身。
猙獰的黑鐵映照出了所有人吃驚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