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怔在原地,驀然不動,像是在沉思什麼。
蔣清蓮見他彷彿開竅了一般,正在思考,也沒有打擾他,自己在沙發上找了處乾淨的地方,安靜地坐着。
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對,我是該振作一點,那樣纔有機會再次見到敏敏,頹了這麼些日子應該清醒了。
江源內心這樣想着,之後環顧了一下四周,發現滿地的狼藉,以及聞到了自己身上發出的陣陣臭味。
人有時候迷障時,就會看不清自己的處境,例如江源之前以酒度日,全然不知自己的行爲,忘卻了三觀、尊嚴、體面等東西,一心只想麻醉自己。
他現在清醒過來,也是明白了自己的不堪。
“家裡太亂了啊,身上也很臭,怎麼辦?”江源對於現狀很是發愁,忽然看到一邊安靜坐着的蔣清蓮。心裡不禁涌出一點壞念頭。
“清蓮,我想上樓拿點東西,然後出去走走散散心,我相信你明天就能見到之前的我,謝謝你的鼓勵開導。”江源對着蔣清蓮說道。
一旁坐着的蔣清蓮聽到江源的話,欣喜不已:“太好了,你能振作起來真是太好了,你想去哪裡走?我陪你。”
江源聽聞心中一愣,暗道:這可不行,你跟我走了,誰來清理這片雜亂的地方。連忙說道:“不用了,我想自己靜靜。”
“那好吧~”蔣清蓮無奈地答應着,琢磨着江源可能真是不想讓人打擾吧,畢竟傷得那麼深,那麼痛。
很快,江源回到房間換了身衣服,洗了個澡,就要告別這個烏煙瘴氣的家,料想明天回來時,這個家必定又是嶄新干淨的。
因爲,蔣清蓮真實的性子雖然有些大咧咧,但是骨子裡還是文雅乾淨的。自己走後,她一定會幫自己清理掉垃圾的。
洗漱完畢的江源,一身清爽的來到蔣清蓮身邊,又特意擺出一副深沉憂鬱的模樣,對着蔣清蓮說道:“清蓮,你幫我照看一下這個家好嗎?我出去走走就回來。”
蔣清蓮被他的樣子整得有些錯愕,也許他這個模樣,對於蔣清蓮有些特殊的吸引力,她“嗯”了一聲,木然地點了點頭。
“那太好了,那你順便幫我收拾一下這個家,好嗎?”江源見到蔣清蓮答應,忍不住有些開心地道。
“好啊……”蔣清蓮隱隱感覺有些不對,但還是答應着。
“拜託你了。”江源拍了拍蔣清蓮的肩膀,走了出去。
直至江源離開,蔣清蓮也沒緩過勁來,有哪裡不對,但是心中又一直有種刺撓的感覺。直到蔣清蓮拿起笤帚準備幫江源打掃衛生時,這纔有些明白過來。
“感情是想讓我幫他打掃衛生啊,就這點小事,至於繞那麼大彎嗎?”蔣清蓮感覺有些哭笑不得,江源也太小孩子氣了,直接明說,自己也會幫他的,何必要跑出去呢?
同時也是欣慰地想着,現在這個狀況,最起碼能表明江源已經從頹廢的狀態走出來了。
這邊,江源獨自來到外面,沒有了趙敏,一時間真有些無所適從,連自己去哪都不知道,漫無目的地獨自走着。
不知不覺,江源已經來到了一片出租樓房前,這是他以前畢業租過的房子,記得剛從倚天世界回來時,自己和趙敏還在這裡待過、溫存過。
睹物思人,江源漫步走了上去,似乎想時光能夠倒流,期盼着那個人沒有離去。
江源來到自己以前住過的房間門前,隱隱能聽到裡面有人說話戲耍的聲音,看來這房子是已經租出去了,新租客似乎還是一對小情侶。
他沒有打擾人家,而是在心裡默默祝福着,希望他們能和和美美,天長地久。
物是人非啊,江源失落着離開了,想着自己還是回去打掃衛生吧,不麻煩蔣清蓮了,雖然自己討厭幹家務。
很長一段時間失去消息的王大發,現在儼然已經成了個太監,那方面已經完全不管用了,看過很多醫生都無法醫治。
他那晚想羞辱趙敏,雖然是自己先圖謀不軌,但是之後自己便不能人事,而且隱隱感覺就是江源和趙敏下的手,自己當然是不能放過他們。
等自己緩過神來,來找他們時,卻已經不知道他們去了哪裡。但是心中的惡氣又是沒法消退,就時常來這出租樓房走走,期盼能再遇到那兩人。
好巧不巧的是,這個江源以前的鄰居王大發,今天真的在這遇到了江源,雖然江源的膚色變了,髮色也變了,人也清瘦了點。但是毫無疑問可以辨認出那是江源。
“喂,栓子嗎?我是發哥,馬上帶人來我這裡,我給你發定位。”王大發馬上撥打電話搖人,一邊偷偷摸摸地跟隨着江源,這次一定要報仇。
走在路上的江源,意興闌珊,完全沒注意自己被人盯上了。途徑一個衚衕小巷子時,便是被人套住腦袋,擊了一棍,接着身子便是讓人擡了起來。
“發哥,人我們已經幫你搞定了。”一個肥頭大耳,長相粗獷,脖子上帶着骷髏頭項鍊裝飾品的大漢對着王大發說道。
此時,王大發坐在一輛麪包車的副駕駛,養尊處優地點了點頭,開口道:“上車吧,栓子。找個沒人的地,好好折磨他。”
“好的,發哥。”大漢栓子揮手招呼着後面的五六個小弟,“上車,走!”五六個小弟連忙把江源扔在了後座,一起簇擁着上了麪包車,幾個小弟直接是一屁股坐在江源的身上。栓子也是打開了車門,坐在了駕駛位,啓動了車子。
江源雖然被擊了一棍子,但是根本沒有暈厥,身體好轉,有九陽神功護體,這點打擊還不至於讓他昏倒。
但是江源也沒有打擾他們,而是任由着他們作爲。也許是好奇,也許是解悶,江源甚至有些感謝這些人,在自己低落無趣時,給自己上演一出大戲。
麪包車很快駛到了一處郊外,現在已是傍晚,這裡比較荒涼,周圍沒有建築物,離最近的公路也有兩三千米,從這裡望去,只能看到公路上車輛燈光零星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