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讓他恨不得直接掐死這個笨女人算了,他遲早有一天會被她的這個爛好心給氣死,她以爲這樣真是爲他好嗎?她真的以爲,她放開他的手,他就會快樂嗎,他就會回到從前的日子嗎?絕對不會。
她對他而已,已經是是一種本能了,愛的本能了,所謂的本能怎麼會輕易的消失?
真是一個太笨,卻又太讓人心痛無比的笨蛋。
音羽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任他不時的撫着自己的似是透明的臉,而他也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她臉上的落下的冰涼的淚水,他的手指輕顫着,終是握緊了她過分纖細的手指,她又是瘦了很多。這場病,折磨了太多的人,尤其是她。
“對不起,景吾,我也不想,我也捨不得的,”她喃喃的說着,似乎除了對不起以外,就再也無法再說出什麼了,確實,也無法說什麼了,她真的對不起他,無法陪他太久,或許,這也是他們最後的一天。
“小女傭,”跡部景吾轉過她的身體,讓她面對着他,然後從口袋中拿了了一個紅金色的精緻盒子,很小,卻特別的精緻。
“這個,是什麼?”音羽看着他手中的盒子,不明白看向他,好漂亮的盒子,像昂貴的藝術品一樣,想必裡面裝的東西,也會很漂亮吧。
跡部景吾將盒子放在了她的手心中,淡淡的挑了一下眉頭,脣角又是那抹自然而又華麗的笑意。
“自己打開看看。”他說着,只是攬着她的肩膀,讓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身上。
音羽吸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里面裝的什麼,但是,她卻有一種莫名的,緊張。很緊張。她伸手手指,輕輕的撫磨着盒子的邊緣,小小的盒子邊角,綴着極爲清亮的水晶,燈光的映光下,轉的光華,似是可以絢花了人們的雙眼。
手指輕碰了一下盒蓋,細長白嫩的手指慢慢打開了盒子,頓時,裡面有的兩顆鑽戒,極爲耀眼的光華落入了她的眼內,她的手指猛的顫抖了一下。
一大一小,白金色的戒身,頂端花瓣環繞中,鑲嵌的是三顆極爲奢華的鑽石。
戒指代表愛情,象徵着幸福,
戴上戒指的同時,代表自己 被愛情牢牢綁住。
“喜歡嗎?”跡部景吾從她的手中接過了盒子,從裡面拿出那個小一點的戒指,這是本大爺專門爲你定做的,小女傭,本大爺會用這個綁住你的一輩子,恩。
他拉出她的右手,在她還沒有注意時,將那玫戒指帶在了她的右手無名指上。
據說,左手無名指纔是代表愛的永恆!據傳說,左手無名指的血管直接連通心臟,所以把戒指套在這個手指,就相當於拴住了對方的心。
“小女傭,這是承諾,婚姻的承諾,他握緊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脣邊,輕輕的吻着她的手指,小女傭,你要記的,跡部景吾的承諾,向來都不會改變,當你套上了這玫戒指,那麼,從今以後,你將是本大爺,這一生中最珍貴的寶貝,本大爺將會用本大爺的這雙手,將這世間所有的幸福全部無條件的捧到你的面前,會疼你,愛你,寵你,以後不會再欺負你。”
“小女傭,你聽明白了嗎?”
音羽看着手指間帶着那個美麗的戒指,真的很美,她曾今也有一個,但是,卻從來沒有像這樣讓她感覺幸福,和心痛過。
原來,有的時候,幸福與心痛真的是並存的。
“景吾,你好壞,你真的好壞。”她握緊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他怎麼可以這麼可麼壞,怎麼可以這麼去誘惑她,怎麼可以讓她去捨得離開他,他會給她所有她想要的,包括一直都在心底的那個溫暖的家。
他怎麼可以這麼壞。
“本大爺就是這麼壞,”跡部景吾反手抱着她,俯身在她的額間,落下了一個輕輕的吻,不管是威脅也好,誘導也好,他只是想要留住她,用他的所有,去留住他。他怎麼捨去失去她呢,怎麼捨得讓她就這樣死去呢?
她已經存在他的身體裡面了,再也拔不出來了,沒有了她,他想,他會失去太多的東西,比如說,他,再也找不回來了心。
“小女傭,你的幸福,是本大爺給你的,但是,也是你自己要爭取的,所以,明天,只要你睜開雙眼的那一瞬間,本大爺剛纔所說的一切都會實現。你將是跡部景吾捧在手心的寶貝,恩?聽明白了嗎?”
他說着,將盒子裡的另外一個戒指遞給她,這同款的,男款有剛勁十分的利落,而女款設計的十分的柔美。
“小女傭,來給本大爺帶上。”這是承諾。他將自己的手放在音羽的面前,他的手形十分的好看,手指纖長無比,因爲打網球的原因,手指顯的格外的有力,但是,卻不缺少一點溫柔。
音羽微微的愣了幾分,手中的戒指,好像真的太過於沉重了,這種承諾,太美好,也太沉重了,她可以嗎?可以,許給他,也許給自己嗎?
一生的承諾,那要多麼的遙遠?又要走多少路,纔會到終點。
她低下頭,眼角落下了一滴水珠,剛纔落在了戒指之上,戒指上立即泛起一片極爲耀眼而又柔的光華。
“景吾,”她擡頭起,將手中的握緊,清亮的眸子緊緊的看着他,裡面有太多的情緒,最後只有一種淡淡的傷懷在裡面。
“景吾,答應我一件事,好嗎?”鬆開他的腰,她微微坐直了身體,將他的每一分,每一寸全部納入自己的眼中,他的笑,他的華麗,他的霸道,他的高傲。
“什麼事?”跡部景吾的手放在她的腰上從未離開,伸手不經意的整理的她額間的亂髮。
音羽忽然笑起,那樣純然的淡然,很美很美,卻在眼底留下了一片暗淡的影子。
“景吾,如果,明天,我醒不過來,”她說到這裡,感覺到跡部景吾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緊了一下,而她的心,也隨之痛了一下。但是,她卻還是繼續說着,“如果,我真的,醒不過來,那麼,請你,變回從前的樣子好嗎?變回那個高傲的冰帝帝王。好嗎?”
她看向他,眼裡有着太多的痛苦與期待,讓他真的無法拒絕?
跡部景吾半斂下眸子,太過漂亮的臉,卻也格外的堅毅,濃密黝黑的睫毛垂下,似投下的那片陰影,都已經淡了些許。
“本大爺,答應你。”終於,他擡頭,脣角揚起的弧度,很認真,卻也是有些他所說不出的迷茫,真的可以回去嗎?
只是,怎麼可能呢?
但是,既然是她要的,那麼,他就答應,什麼都答應。
音羽聽到他的回答,才拉過他的手,將戒指帶在他的無名指上,玫瑰花般的張揚怒放的他,真的,很適合。
“好了,來,小女傭,過來,親親本大爺。”跡部景吾握緊她的手,兩個的手指上都帶着戒指,同樣的款式,宣揚如同夏日的色澤。
音羽稍微地眨了眨雙眼,摟住他的頸子,在他的臉上印上淡淡的一個吻,輕輕的觸碰間,兩個人的心跳,像是平行了一般,同時看向對方,那樣溫柔的感覺,極爲的溫存地涌入了他們的心底。
此時,病房的門輕輕的關閉了,而站在門口的三個人,都是各有所思。
“透,他很愛音羽吧?”沙耶英樹看向沙耶透,剛纔的一切,他們都已經看清楚了,那個少年,對音羽有着說不出的影響力,而他所用的方式,真的很特別,而且,現在的音羽真的看起來,很快樂,也很幸福。
“恩,”沙耶透點頭,一直知道,他們的關係很好,很愛對方,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是這樣的深,他真的很感謝,在音羽的生命中,出了一個跡部景吾,讓她的世界中多了那一抹燦爛的陽光。
哪怕,會是她生命的最後一刻。
沙耶英樹沒有再說話,只是擁着眼睛一直紅腫着眼睛的妻子坐在休息椅上,他們並沒有去打攪他們,因爲他們知道,現在的音羽需要自己的空間,也許,這也是最後的。
跡部景吾陪了她一夜,因爲她總是昏昏入睡,但是,卻也是總也睡不安寧,每一次醒過來,當她看到面前的少年時,纔會放心的再次睡去,這一夜,其實,他們都很累,因爲,每一分上的過去,就等於,她的生命或許就要少一些。
跡部景吾也第一次見到了音羽的父母,沙耶英樹同他的父親一樣,是一個很成功的商人,但是,也同樣的,是一個很好的父親,而沙耶希子是一個很溫柔美麗的女人,沙耶透的外貌,很大的遺傳到她,所以,纔會格外的俊美,相比起來,他的小女傭,就顯的恩,平凡多了,不過,他卻認爲這樣的她纔是最舒服的,他的容貌已經夠美的了,所以,不需要他的女人長的有多美,又是比賽,他只是要一個時時會想起,會不由的自主去愛,去疼的愛。比如說,他認識的小女傭。其它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沙耶英樹很喜歡這個少年,與他兒子同樣的年輕,但是,沉穩,知性,成熟,他已經完全是具備了一個男人所有的特質,他可以想象的到,這個少年日後一定會是一個特別的成功的商人。
至於沙耶希子,更是特別喜歡他,因爲,跡部景吾的雖然高傲,但是,對於長輩,他可是極爲討人喜歡的人,這似乎也是天生的。
第二日,羅倫醫生已經將全部的準備工作都已經做好了,所以,手術,很快的就可以進行了。
音羽躺在病牀,她知道手術的時間快要到了,她一一看向這裡每一個關心她的人,她知道,其實這個世上還有更多的關心她的人,他們也在日本爲她加油着,她不想輸,想要活下去,爲了愛她家人,關心她的朋友,還有最愛的她的那個少年。
跡部景吾走到牀邊,坐下,拉過她的手,兩個的手緊緊握在一起,還有手指間共同所帶的那玫戒指,婚姻的承諾,也是活下去的承諾。
“小女傭,記的我們的約定,恩?”他輕柔的將她的髮絲整好,那樣自信的笑,只是在鼓勵着她,安慰着她。也是,如此的愛着她。
“恩,”音羽點頭。只是將他的手握的很緊很緊,她想要的幸福,他都會給她,只要,她明天可以醒過來,只要醒過來,就可以了。
“景吾,等我,”她柔柔的笑起,那樣如風的笑意,不見半分的害怕。
“恩,本大爺等你,”跡部景吾旁若無人的,俯下身體,在她的額上落下一個淡淡的吻。
沙耶夫婦站在一邊,兩個人,也是相視一笑,只是,笑裡面也有着太多的苦澀。很相愛的一對,但是……
他們要相信他們的女兒不是嗎?相信,她會活下去,會幸福下去。
手術車子在他們的所有人的擔心目光下推進了手術室,音羽躺在上面,一直看着他們,爸爸,媽媽,哥哥,還有他,直到一扇門的關閉,門外的所有光線完全被擋住,再也看不到任何人。他們被擋在了兩個世界之間,
音羽低下頭,看着自己的手,手指上戒指,有着極爲漂亮的光澤,她笑着閉起雙眼,只要醒來就可以了。
只要醒來。
手術一直在進行着,一個小時,二個小時,直到10個小時,手術依然沒有做完,羅倫醫生說過,這會是一場極爲複雜的手術,而且手術的時間會特別的長。
樺地拿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他擡頭看向手術室亮着的燈,眸子裡也分明暗了一暗。他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椅上子,打開,裡面全是極爲可口的精品菜餚,但是,此時的他們,是完全的吃不下去的。
跡部景吾擺擺手,樺地沒有說話,將盒子蓋好,然後拿起放在了地上。此時,他也跟着坐在休息上,眼睛看着手術室的門,半點不放鬆。
跡部景吾交疊起雙腿,他的手指輕輕撫着無名指上的戒指,眼睛看的卻一直是手術的門,她,已經進去很長的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