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幸村精市終於鬆了一口氣,他點頭感謝,正準備推開門時,凌亂的腳步聲十分急促的傳出來,不遠處,有兩個道人影在慢慢的接近。
等他們看清來人時,確實有些吃驚的,來的人,其中一個人是他們認識的。只是,他怎麼會來的。
那個人是,青學網球部的部長,手冢國光,而另一個人他們並不認識,但是,他的臉上有着極爲沉重的焦急之色。連腳步都都顯的極快,快的帶着幾分沉重。
幸村精市放下手,這個人,他是認識的。
“他是,音羽的哥哥,沙耶透。”他的聲音淡淡的,平平的。
沙耶的哥哥,立海大的人向前方看去,那個少年真的是沙耶的哥哥嗎?看五官,他們其實長的是一點不像的。不過,他焦急的表情卻不是假的。
“真田,她在哪裡?”手冢走向真田,直接問道。
“那邊,”真田伸指了一下病房,然後又說道:“醫生已經查過了,她沒有什麼事的?”
“謝謝你們了。”沙耶透向他們鞠躬,看着他們身上的半乾的衣服時,也知道,是他們救了音羽的,所以,真的,很感謝他們,如果不是他們,他的妹妹可能都已經,他不無法再想下去了。
“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幸村精市平靜的看向這個俊美的少年,脣微微的落下了一些了,他在醫院裡見過他兩次,第一次,他以爲他是音羽的男友,卻沒有想到,他其實是她的哥哥,他對音羽的關心,疼愛,只需一眼,是誰都可以看的出來。
不可否認,他,真的是一位好哥哥。聽醫生說,他們的父母都在國外,所以,上次音羽手術,也是他在身邊,只有他一個人,同樣年紀,音羽承受的很多了,而他,似乎承受的更多。
同樣的年紀,同樣的學生,他們,還真的是有些同病相連。
沙耶透點頭,直接推門走了進去,裡面的一切一目瞭然,護士好像還在做着什麼檢查,躺在牀上的少女靜靜的睡着,手放在外面,一根針已經插入了她的血管,點滴不斷的輸向了她的靜脈中。白皙的皮膚下隱約可以看到青色的血管,有些透明的蒼白。
沙耶透看着這樣的她,身體輕輕的顫抖着,雖然這樣的事情並不是第一次,上次的手術,她也是一直這麼過來的,重複的打針,重複的治療,重複的吃藥,但是,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每一次見到這個樣子的音羽,他都感覺到心痛的難以自持。
這是他的妹妹,他唯一的妹妹,現在就這樣,像是了無生聲息的躺着,閉上雙眼,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的走近。
病牀上的少女,只是那樣安靜的躺着,現在她,不會睜開眼睛看他,也不會用她帶着清清甜甜的嗓音叫她哥哥。更不會做好吃的點心給他吃,現在的她,只有這樣靜靜的呼吸着,似乎也是除了呼吸,什麼都做不了。
手冢也跟着走了進去,還有真田與幸村,其餘的人都站在病房門口,因爲醫生吩咐過了,她現在需要安靜,所以,大家都只能站在門口。
又是一連串的腳步聲響起,他們回頭看去,看到的卻是,冰帝的跡部景吾與永遠都會跟在他身後的樺地。
當然對於他來這裡,他們並沒有多少意外,因爲在合宿時,他們都是見過他與沙耶那種自然的相處方式。他們之間的關係,不是一言兩語都可以說的清的。
跡部景吾只是在看到他們時,稍停了一會,就直接走入了病房,後面,還跟着一名醫生。
“你們都在。”他淡淡的掃了一眼站在裡面兩個少年,手冢,還有立海大的幸村精市,都到齊了啊,不過,還真是有些諷刺的意外,不是在球場上,而是在病房裡。
他們三個,哪一個不是在國中界都極爲出名的網球界名人,此時,全部爲了一個人牽扯着彼此,他們之間,不可能是一個錯綜複雜就可以說明的。
跡部景吾並沒有多停,只是走進病牀前,他狠狠的皺着眉,如果不是她現在正睡着,他真的會捏死這個不華麗的女人。纔多長時間就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她到底笨到那種程度了,怎麼跟在他身邊這麼長時間,他的聰明怎麼一點也學不到。簡直是不可救藥的笨。
“跡部,你來了,”沙耶透看到跡部景吾,站了起來,想不到他剛纔打過電話,他就已經過來了,跡部家的效率可真的不是一般的高。
“恩,”跡部景吾只是對他點了一下頭,看向後面的醫生。
“請幫她撿查一下。”
醫生直接上前,不斷的忙碌着,又是測血壓,又是量體溫的,而沙耶透只是站在一邊看着,不發一言,雖然不知道跡部景吾的意思,但是,他相信他絕對不會對音羽做出什麼壞事。
幾分鐘後,醫生轉過身,示意檢查已經完成。
“怎麼樣,可以嗎?”跡部景吾從頭到尾,眼神所看的都是病牀,他淡淡出聲。卻沒有人知道,他所說的是可以是什麼意思?
“可以的,沒什麼問題,”醫生點頭。
“恩,我知道了。”跡部景吾直接坐在病牀邊,在別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時,直接拔掉了她手背上的針頭。
“跡部,你要做什麼?”沙耶透簡直不敢相信他在做什麼,急忙拉住他的手。“你想害死我妹妹嗎?”
跡部景吾只是看着他拉着自己的那隻手腕,眼角微微向上挑了一下,破天荒的解釋:“我要帶他回我家。”
“你說什麼,回你家?”沙耶再次問了一次。他沒有聽錯吧,他竟然是這樣決定的,原來,醫生剛纔所說的可以的,意思是音羽可以這樣出院。
“對,本大爺的家。”跡部景吾掀開音羽身上蓋的被子,直接將她抱在懷中,有些冰冷的體溫,那是她身上的,他不是沒有抱過她,只是現在,感覺比過去了輕了太多了。
他低下頭看着她依然很蒼白的臉色,真是恨不得砸了所有的一切。她在跡部家,他請醫生不斷的替她調整身體,每天爲了讓她多吃飯,都可以說是費盡了心思。他從來不捨和讓她受一點委屈,除了,那次……
他簡直可以說是痛恨自己到極點,如果不是他粗心,如果不是他當初沒有將事情說清楚,否則現在的她絕對不會是在立海大,絕對沒有受這種傷,一切,都是他,如果不是他。她就不會現在出現在病房中,這個時候的她,本來應該在冰帝網球部看他們打網球纔對。
“可是,要回家,也應該是我家纔對,怎麼又要去你家?”沙耶透直接拉住他,看着他抱着自己妹妹的手說道,說實話,現在他還真是很不舒服,要回家也應該是他家都對 ,要抱,也應該是他抱妹妹纔對,怎麼換成他了。不要把當成不存在。他纔是音羽的哥哥,好不好?
跡部景吾眉眼一掃,淡淡的挑起了眉尖,“沙耶,你不應該忘記我家的那四名家庭醫生纔對,她所有的病情記錄都有詳細的記載,你還認爲,在你家她會更安全嗎?”
沙耶透這下不說話了,他確實是忘記這件事了,跡部景吾說的很對,確實,現在的情況,去他家是最好的。所以,就算真的不願意,他也不能阻止,畢竟,音羽的身體要緊。
還不算太笨,跡部景吾見他終於想通,抱着懷中的少女轉身就向病房門口走去。
“等一等,”幸村精市伸出手攔住了他,精緻到極點的雙眸內似盛滿了一片的朦朧之色,“跡部,你不能帶她離開,她受不了的。”
她真的不能離開,離開,也許,他與她之間的那條線,就真的要剪斷了,他們的那個約定,也就無法再存在了吧。
而她的身體,真的無法承受這長時間的移動。
跡部景吾只是半擡起眼眸看着擋住他的少年,立海大傳說中的部長,被人稱爲神之子的幸村精市。還真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對手呢。挑眉,他不發一言,只是抱緊懷中的少女。
“跡部,她現在確實不適合出院。”手冢站在原處一直沒有移動,眼睛卻一直看着跡部懷中的人,隱藏在鏡片下的眸子變冷了幾分。
這個少女,曾今是他的未婚妻,準確的是說是,他不要的未婚妻,只是,連他自己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他只能遠遠的看着,卻再也無法接近。
在這個時候,他真的很希望,能在她身邊是自己。
是他變了,還是她變了,或許是他們都變了,她的變化慢慢的改變了他,當他想要回首時,卻發現,那個人已經站在了世界的另一邊,再也不是他所能觸摸到了。
當葉片落盡,纔會發現,再見,代表的永遠只是找不回去的時光,
“是嗎?”跡部景吾脣角緩緩的向上揚起,只是淡掃了一下他們兩個,低頭看向懷中的少女,小女傭啊小女傭,你還真是會給我惹事呢。這次,連立海大的部長都給惹了,以他這種可以看透一切的眼力,自然是看清了幸村精市眼中那種朦朧的心事。
呵,不過,很可惜,不管是曾今的手冢,還是初識的幸村精市,他家的小女傭,也只能是他的,
沙耶透跟着走了上來,看着他們三個人的僵持的畫面,是不是有些詭異了一些,他真的搞不明白,他妹妹什麼時候行情這麼好了,讓網球界的三大部長都開始搶了。而且,走不走,他們難道就沒有問過他這個當哥哥的意思嗎?
他纔是可以決定一切的人啊,一個跡部就已經夠打擊他了,怎麼還來兩個,什麼時候,他那個妹妹跟幸村精市關係這樣好的。
“跡部,國光,我們走吧,”沙耶透擰緊眉頭,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變的平靜一些,看他們幾個人還站在原地,不知道又要較什麼勁,他們可以等,可是她妹妹現在還病着,他們難道沒有意識到他妹妹現在是病人嗎?他們不心疼,他這個做哥哥還心疼呢。
“透?”手冢轉頭看向沙耶透,不明白這樣的他。不過,淺淺閉上的雙眸,最終還是點了一下頭,既然是他說的,那麼,就沒有什麼阻止的理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