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客廳,就已經兩名女僕還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見她走下來,也帶着關心的眼神看向她。
非親非故,這樣的關心,已經夠了。
她淺淺一笑,和子,我有些餓了。
叫和子的女僕立即放下手中的東西,向廚房跑去。睡了一天,她已經的餓的很久了。
坐在餐廳內,一個人的晚餐,很豐盛,但是,她卻還是吃不了不多的東西,而這些食物,似乎有些可惜了。
她繼續吃着,像是真的可惜了食物一般,直到有些撐才停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站了起來,看到桌子上還有一大堆的東西,下一次可以做的少一點,一個人,真的無法吃掉那麼多的東西。
走進房間,她站在窗戶前,拿出手機拔了一個號碼,這個哥哥的。
那邊很快的快來沙耶透極爲溫和的嗓音,讓她有些空洞的心暖了很多,這偷來的親情,她真的很珍惜。
沙耶音羽的哥哥,同樣的,也是,她的哥哥。
其實,她現在還在介意什麼呢?她已經是沙耶音羽了,那麼,還用介意什麼呢?她早就融入了他們的生活了,人在生病的時候,再堅強的人,都是的脆弱的,她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那樣淚流滿面的世界已經過去了,真的,不要在哀傷好嗎?
電話內,哥哥的笑聲不斷的傳來,他說着學生會的事,甚至還說着網球部事的,還有龍崎教練,似乎也已經快要康復了,最近就可以出院了。而音羽只是靜靜的聽着,淡淡的笑着。
最近嗎,自從上次在醫院見到她,就沒有再去過了,總感覺有些過意不去,或許,到了週末,在她回東京時,要去看看她纔對。
暖桔色的燈光下,她靠在窗戶上,窗簾依舊是拉起的,微顫睫毛帶也帶着淺淺的桔色,掃下些溫暖的顏色。
擡起臉,還是那樣安靜的臉,清淺的笑意,卻彷彿已經過去了一個漫長的冬季了。只是,現在,卻還是夏天。
時間,從來都比人的腳步走的更快。
掛斷了電話,一室的明亮也是一室的清寂,孤單之餘,只有那樣濃深的情感,靜靜的落在她的雙眼內。
很明亮的眸子,卻是在細數着一遍又一遍的寂寞。
手中拿的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低頭。
是他的。
拿起放在耳邊。
精市,很意外會接到他的電話,卻很想知道,這麼晚了,他,在做什麼?
“音羽,你還好嗎?”柔和的嗓音就似一道春風吹起,她一直知道他的聲音好聽,帶着春天般的味道,似陽光醉了酒,有些淺淺的微薰。
“我很好。”她笑着回答,只是沒有人可以看到的,其實,無論在什麼時候,她所說的,永遠都是那句,我很好。
只是,真的好嗎?
坐在牀頭,她只是看着那盞小小的檯燈,眼內是有些朦朧,也有一些迷茫。
掛上電話,她將手機放回桌子上,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習慣的坐在牀頭翻閱着,不久後,再次看着那盞桔黃色的小燈。
依然了無睡意。
是啊,她都已經睡了一天,還會再睡的着嗎?
低下頭,繼續翻着那本書,書的內容,她都已經可以記住了,她喜歡看這樣書,一篇又一篇的,陌生,熟悉,到最後的熟記。
整個房間內安靜無聲,偶而會現現一陣沙沙的翻書聲。
外面, 夜色正濃,月色,正明。
第二日,她穿上校服,看着鏡自己裡的自己,看起來,她的精市還是有些不好。背上書包,她走下樓,只是隨意的吃了一點早餐,就走出門。外面,還是一樣格外美麗的風景,清晨的風,總是帶着清涼。
走了幾步,回頭,她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子,很熟悉的嗓音。
遠處,一個人影慢慢的向她走來,優雅高貴,精緻美麗,他真的很適合這幾個字。
精市,又遇到了。
她笑,而他,亦是。
他們像往常一樣一共走進學校,在校門口遇到了真田,而真田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們,但是,音羽卻感覺到了一種不同於平常的氣息,真田,似乎對她有些改變了。不對,好像是對她與精市。
而她,依然不知道讓他如此改變的原因。
真田向來都是喜怒不形於色,這樣的他,讓人猜不透。
既然猜不透,那麼,就不猜吧。
她就當,從來不曾感覺到。而且,真田雖然對別人向來冷漠,但是,她知道,其實這樣的他,跟手冢一樣,都有着一顆極有責任感的心。
她相信,他對她,從來都不會有惡意。
“在想什麼?”幸村精市溫潤如風的嗓音在她的耳邊響起。
她回頭,淡淡一笑,“沒有什麼,只是,今天的陽光好像很美。”
幸村精市只是看了看站在一邊的真田,一笑間,道盡了所有。
真田,也只是在擔心而已,擔心他,還有她。
上課的時間到了,坐在教室內,早晨的陽光很輕巧的落在窗格上,跳動間,已經變了角度,在教室的地板下投下些許異樣的色彩,白色的,淺金色的,或許也是,七彩色的。
現在上的是數學課,她看到老師不斷的在黑板上畫着什麼,偶而的一回頭,便看到旁邊坐的那個少年,對她投下的溫柔笑意。溫暖而明亮。
幸村精市,很特別的少年。
低下頭,她單手撐起下巴,在老師的聲音中看向窗外,淡藍,淡綠,純白,淡淡垂下雙眼,有些朦朧的綠色映入眼底,有些寂靜的光亮。
她微擡頭看向旁邊的桌角,那個方向,曾今坐着的是另一個人,恍忽間,她好像看到旁邊的人變了另外一個人,張揚美麗的笑着,唯有眼角的那顆淚痣,勾勒出了一片妖嬈氣息,天生的高傲的氣質,完美無缺。
她很小心的看着,閉眼睜眼間,卻發現,那個人又換成了別人,依然是美麗的,別人。
原來,又是幻覺,自嘲的笑笑,擡頭間,她卻看到了少年過分專注的眼睛,那樣的清澈溫柔的雙眼,似需要只是輕輕的一眨,便能夠滴出水來,那樣的專注,那樣的雙瞳內,只有屬於她的倒影,還有輕閃而過的那種叫做眷戀的微光。
太過專注,她微微蹙起了眉頭,而後逃避似的低下了頭,就像第一次一樣,也許知道那樣的相遇會發生什麼,所以,纔會選擇那樣的逃避。
不應該的,真的不應該的。
她再次擡頭,發現旁邊的少年此時的專注的是前面的黑板,手中的筆不斷在記錄着什麼,輕輕了抒了一口氣。
也許,只是她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