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已經拉上了,她知道,外面的世界依然是那麼的燦爛美麗,只是她,好像有種錯失了的感覺,她真的錯過了很多。
將筆記本緊緊抱住,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帶給她那份淺淺淡淡的溫暖。也是此時能她唯一的溫暖。
突然間,她的脣邊有絲微笑綻放起來,卻有些微苦。
她躺下,將筆記本抱在胸前,她知道,他已經不在需要她了,也不要她了,可是,她,卻真的很想他,很想,很想。
眼中有些淡淡的溫暖水珠,接着,順着她的臉劃落。
她卻還是笑了,因爲點點滴滴,真的很美也很快樂。
在發現愛上他的那個瞬間,在知道他喜歡上別人的那個瞬間,在離開的那個瞬間,那樣的清晰無塵的記憶,每一畫面,都能看的到,他,來過的痕跡,還有他,曾真正的在乎她的痕跡。
閉上雙眼,忽然想起六世**倉央嘉錯的情詩:
那一天,我閉目在經殿香霧中,驀然聽見你頌經中的真言;
那一月,我搖動所有的經筒,不爲超度,只爲觸摸你的指尖。
那一年,磕長頭匍匐在山路,不爲覲見,只爲貼着你的溫暖;
那一世,轉山轉水轉佛塔,不爲修來世,只爲途中與你相見。
再次抱緊懷中的筆記本,有些東西,其實在不經意間,早已然深了入骨髓深處。抹不去記憶,忘不掉的回憶,你還記的嗎?那一年的我,那一年的你。
窗簾被細微的風吹起,陽光只是透過窗簾落下了淡淡的一縷,在窗簾的邊角落下時,又完全的被擋起,房間裡有着淺藍色的地中海色調,閉起的房門,拉緊的窗簾,還有躺在牀上,臉色微帶着蒼白的少女,很靜,很安靜的氣息。
就似,那兩個字。
冷寂……
與此同時,一輛加長的轎車快速的在行駛着,掠過了兩旁的樹木急速的前進,車內坐着一名氣質卓絕的少年,少年的手指輕輕撫着自己的眉頭,緊閉着雙眼,只有眉心處,在緊緊蹙起。
車子很快的就開到了一座私人別墅前,少年走下車,半眯着眸子打量着這座別墅,他,很少來這裡,跡部家的別墅雖然衆多,但是,他最常住的還是他們跡部大宅。他想,如果不是她在這裡,或許,他可能都不會來這裡。
女僕已經在門口等着他了,她們都低下頭,等待少年的走進來。在看到這位跡部家唯一的繼承人時,那樣出色的外貌,那樣高雅的氣質,那樣張揚的存在感,一舉手,一投足皆是華麗無比的風情,讓兩個年輕女僕瞬間紅透了雙頰。
跡部景吾魅力,不論是在哪裡,可以說是老少皆迷吧。
如此華麗的少年,只需一眼,將永不忘記。而且隨着時間的推移,相信,不久的將來,估計將是無人可敵。
跡部景吾直接走進別墅大門,低眉問起站在一邊的女僕:“到底怎麼回事?”他的語氣是低沉着,是焦急的,完全不復從前的慵懶隨意。
卻顯的此時的他,比平日多了幾分成熟。
“景吾少爺,是這樣的……”叫和子的女僕走在他的身後,將事情的經過仔細的說了一遍,包括音羽極爲奇怪的反常。
“我知道了。”跡部景吾腳步未停,讓女僕帶着他向音羽所住的房間走去。
他走到房間的門口,卻停下了腳步,因爲房門上掛着一塊,請勿打攪的牌子。
他輕輕的哼了一聲,伸手推開了門,動作卻出奇的溫柔。
他向女僕擺了擺手,女僕躬了一下身子,轉身離去,她們知道,這位少爺,不是她們所能掌握的,也不是她們可以夢想的對像。
跡部景吾推開門,眼前所看到的是一室的昏暗,明明是白天,外面陽光極爲的燦爛,但是,走進這個房間,他還是有些淒冷的感覺。
淡淡的藍色房間,此時,越發的讓人感覺到,清冷。
他的瞳孔莫名的收縮了一下,心跳也停跳了一拍。
他慢慢的走近那個看起來極爲奢華的藍色公主牀,然後坐下,低頭看着此時正在沉睡的少女。
“小女傭,本大爺還真是被你給害慘了。”似嘆非嘆的語氣,似怨非怨的感覺,他伸出細長的手指習慣性的想要去捏她的臉,卻發現,手指卻是無無法用力,握緊手,然後再次的鬆開,輕輕撫上的她的面頰,她的臉上是比平常人的體溫要低一些的溫度。
而他發現,也不過短短几天而已,她,卻發的清減了許多。
低嘆一口氣,此時的他,真不知道,這樣的堅持到底是爲了什麼,懲罰了自己,也懲罰了她,這樣真的是他想要的結果嗎?
可是,等他想要結束的時候,卻已經不知道要自己去結束了。
對她是,對自己也是。
再等等吧。他拉將被子拉到了她的下巴下面,緊緊的蓋住了她,動作是仍爲輕柔的,而她似乎也睡的極爲的沉。根本沒有發現他的到來。
微微動了動身體,坐在牀邊的少年站起來,卻帶起了邊角的被子,被子被掀開,他低頭,紫藍色的瞳孔再次微縮了一下。
他再次坐了下來,看着她懷中緊緊所抱着的東西,那個是,很熟悉的,很熟悉的,
他的,筆記本。
伸手,他只是想要看清楚,卻發現,她又抱緊了一些。
“景吾……”他聽到她嘴邊的喃喃自語,不知爲何,眼眶卻有些酸澀的疼。
“真是笨蛋。”他輕輕的罵了一聲,卻是似是而非的柔和嘆息。
不過,心中卻涌現出從來沒有過的高興,還有一種婉約的幸福感。
此時,少年完美無缺的臉帶着少有的溫柔笑容,只是靜靜看看向着的少女,很久,很久……
他看了看腕上的手錶,然後站了起來,再次將被子替她拉好,輕步走出的房間,關上了門,女僕站在大廳內,還在打掃着衛生,每天這個時候,她們都會將整個別墅,打掃的一塵不染才行。
“景吾少爺。”她們在看到跡部景吾走進來時,全部站的筆直,很恭敬的站着,這就是跡部家家臣優良的工作態度。
“恩,”跡部景吾淡淡掃過他們,“我來的事,不要讓她知道,如果有事情,竟快讓我知道,明白嗎?”他沉聲吩咐着,絲毫不見玩笑,只見認真。
“是的,我們知道了。”女僕恭敬的答應着,目送着他離開。
她們看到這個年輕的少年竟然在一瞬間似乎是成熟了太多,已經有了跡部家掌權者的着感覺了,那種唯我獨尊氣勢,已然慢慢的強大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