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點沒有把她給嚇死,她叫了幾聲都沒有反應,像個木頭人一樣,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的靈魂。
一個自閉的孩子,看起來,她需要好好想想了。
夜晚,仍然是冷清的,涼葉放下手中的那本書,微微的揉了一下雙眼,好累,她看向窗外,外面的是一片清冷的淡白色月光,照在冬天的大地上,似乎也是冷的,她看過,月亮下面的雪,雖然很冷,但是,卻很漂亮。
站了起來,她打開了門,走了出去,她靠在已經閉起了門上,將手放在了自己的脣邊,輕輕的呵了一口熱氣,這裡的冬天,她仍然是忍受不了,伸手輕輕的碰着自己的額頭,明顯的感覺了額間的那道疤痕,她將自己留海輕輕的撫平了一些,這樣就可以擋一些了。
她站直了身體,月光下,安靜無人的獨家小院裡,她就像是一抹遊魂一樣,因爲,是真的太安靜了。
坐到那個小水池邊,水裡也有一個月亮,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水裡面,不由的縮了一下身子,真的是好沒冷,這樣真是有些自虐的感覺。
其實是她是想要像以前摸摸那些魚的,只不過現在的這個時候,或許連魚也都是睡着了吧。
一陣不算輕微的腳步聲傳來,她站了起來,起先是看到了一雙穿着木屐的雙腳,然後是一身白色卻是嚴謹的和服。
她微微的退後了一步。
低頭。
那是很小的聲音。
“手冢爺爺……”
而那個人仍是站着,沒有回答,也沒有離開, 而她可以明顯的感覺他的注視,過於冷清與專注。
她是一直是低下頭的,所以並沒有發現那個人在聽到她的那一句手冢爺爺時,脣抿的更緊了一些,而後越發的沉默。
“國光,你在哪裡?”這個時候,手冢彩菜的聲音在安靜的院子裡格外的清楚,她擡頭,眼睛似乎是晃了一下,晃進了眼前一個人。
不大的年紀,甚至還是可以用少年來形容的,只不過,一眼看去,卻是可以看的出那樣深沉的成熟。但是,再成熟,再深沉,似乎也是不能叫他爺爺的。淡白色的月光照在他的身上,淺褐色的頭髮,深褐的眼眸,還有一幅細邊的眼鏡。鏡片似乎是因爲月光的折射,而閃了一下,而她感覺到那絲光線,帶着一些別人所輕易無不能看到的距離。
他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透過鏡片的眸子微微的向上挑了一上,那是一雙很漂亮鳳眼,脣邊的孤度異常的平,或許就是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的笑意。
“國光,”又是一聲,少年才微微的轉過身,向手冢彩菜的方向看去。
“媽,我在這裡。”
低沉的聲音如同大提琴所拉出來的曲子一樣,但是,意識中,似乎是根本無法逃離他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