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說明,大人對於側夫人還是有信任在的。”仲懷看着司馬律璽,似乎對於他的嘴硬已經習慣了,“若是換了其他人,大人只怕連這醫也不想亂投吧?”
跟在司馬律璽身邊的這幾年,仲懷也算是對他有一定的瞭解了。
將杯中的茶喝完,司馬律璽看了仲懷一眼,“只要她不弄出來什麼出格的事情,她想要怎麼折騰都可以。但是你也別忘了多盯着點她,這所謂的扶傷齋弄出來,我總覺得她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大人,你既然已經將側夫人給娶回家了,又爲何要對她如此防備?”仲懷對於司馬律璽的行爲只覺得不理解,“我倒沒有覺得她有什麼別的目的,這扶傷齋,或許就只是她想要研究你身中蠱毒所以才弄出來的一個場所。”
事情真有那麼簡單嗎?
司馬律璽眯了眯眼,“你才見過她幾面,竟然都開始幫她說話了?”
這林家來的商人之女,到底有什麼樣的魔力,居然連仲懷都這樣說。
仲懷聽到這話,頓時咳嗽兩聲,連忙擺擺手,“我是希望她能夠想出來好的辦法,畢竟你這樣子,是真的不能夠再拖了。”
……
扶傷齋在一個下午和一個晚上就差不多都弄好了,所以林玉凌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體驗一下。
她早早的就來到了扶傷齋,將昨日自己所挑選的喜歡的醫書拿出來看。
哪知道這麼一看,竟然就是一整天。中間小蓮曾來過提醒着林玉凌去用午膳,可當時林玉凌看得入迷,只擺擺手說自己還不餓不用管,就又接着看了一整個下午。
等到太陽漸漸西斜,屋中的光線越來越昏暗,林玉凌都感覺到有些看不清字了以後,她才反應過來天已經黑下來了。
林玉凌看了看窗外,倒還是有些光線,只是這個時間點已經不適合繼續看書了。
“側夫人……”小蓮着急慌忙的拿了兩支蠟燭來點上,“我……我不小心睡着了,所以來晚了。”
“無妨。”林玉凌起身伸了個攔腰,“點燃放這裡吧,我先出去走走。”
小蓮點點頭,又看向桌子上那未曾打開過的食盒,驚訝道:“側夫人怎麼沒吃東西?”
她伸手摸了摸那食盒,又將蓋子給打開來,裡面的東西早已經變得冰涼。
見着小蓮這麼問,林玉凌這纔回過頭來,“我忘了。”
“那我現在去吩咐廚房再做一份飯菜。”小蓮急忙開口,“側夫人還請等我一會兒。”
說着,小蓮就提上食盒,急急忙忙就準備出門去。
“等等。”林玉凌直接將人給攔下,“不用再另外去做了,就將這食盒裡面的飯菜重新熱一熱再拿過來就好。”
小蓮一怔,“可是……”
“什麼可是?你怎麼總是這麼多可是?”林玉凌吐槽起來,“以後都不要說這兩個字了,不管我說了什麼,你照做就是。”
“可……”話到嘴邊,瞅見那位側夫人凌厲的眼神,小蓮又趕忙點點頭,“奴婢知曉了。”
雖然看了一整天的書,但林玉凌卻絲毫不覺得餓,即便是小蓮將那吃食熱好又送了來,她也僅僅只是隨意吃了幾口。
用過了晚膳,林玉凌在院子裡面站了一會兒。
臨近中秋,這天上的月亮雖然纔出來沒一會兒,林玉凌卻覺得晚風吹着很有涼意了。
“側夫人,我們還是回去吧,這兒冷,當心又凍得生病了。”林玉凌前兩天才生了病,要是再出了什麼問題,她這個當丫鬟的只怕要受罰了。
小蓮手裡拿了件披風,剛想要給林玉凌披上,她卻擺了擺手。
“我進屋去,就不用這東西了。”林玉凌開口道。
小蓮原本以爲林玉凌是打算回去休息了,哪知道她卻又一頭扎進了那扶傷齋,手捧着一本醫書在油燈下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起初小蓮還陪着,時不時的還會幫忙將燈芯給挑一挑,好讓林玉凌看得更加的舒心。
但是後來林玉凌發現,這油燈雖然點着,可光線卻越來越昏暗了,等她擡頭一看,那油燈的燈芯已經徹底浸泡在了煤油裡面,再過一會兒該要徹底滅了。
林玉凌趕忙放下手中的書去將那燈芯從煤油裡面挑了出來,很快,屋子裡面又恢復了原有的光亮。
而原本該要來幫忙挑燈芯的小蓮,此時正坐在一側,腿上搭着之前想給林玉凌披上的披風,單手撐着腦袋倚在那椅子扶手上,雙眼緊閉着,看樣子是去找周公了。
看到小蓮睡着,林玉凌這才反應過來時間已經不早了,不然按照小蓮那謹慎小心的性子,是萬萬不會在不該睡覺的時候睡覺的。
可此刻的林玉凌卻絲毫沒有任何的睏意,她也沒再去拿剛纔的書,而是小心翼翼地退了退椅子,起身打開門走到了院子裡面。
這院中的晚風比傍晚那會兒要更加的涼爽,林玉凌站在院中,本想擡頭看看月亮,卻被這冷風吹得發了個寒顫。
“誰?!”突然的響動引起了林玉凌的注意。
她飛快的跑到剛纔發出聲響的牆邊,親眼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牆上翻了過去。
膽敢在她林玉凌的地盤上偷雞摸狗,看她不把人給抓到!
林玉凌立馬也翻身上牆,她站在那牆上,剛想要跳下去繼續追人,卻發現牆下廣闊的一片,但是絲毫不見黑衣人的蹤影。
人呢?!
林玉凌心中甚是疑惑,自己翻牆上來也不過幾秒的功夫,那黑衣人怎麼會如此迅速的就逃跑,竟然一眨眼就不見了?
要知道,這圍牆後面是司馬府一處沒用的空地,之前林玉凌閒得無聊,曾在白日的時候來看過一眼,這空地就只是一塊空地,上面什麼東西都沒有。
可是方纔那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林玉凌站在牆上好一會兒也沒能夠想出來答案。
最後,她選擇又跳下圍牆,掃掃身上的灰塵,轉而邁步朝着屋裡走去。
在她進屋之後,院中的某棵大樹後面,悄然走出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