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既然棄絕書已取消,林府便可大方承認與良平鎮林家的關係,三坊也可重新沿用林氏翠記的招牌,更可沿用當初林氏翠記徵招工人時的細則。。細則中有些項目,要求必須要籤身契,不出李翠梅所料,在應招時,很多人主動要求籤身契。
以前也曾有過難民主動找上門來,要賣身給林府,坦言道,只要自己不犯大錯,主人家不敗落,哪怕身爲奴僕,沒有人身自由,最起碼不用再忍飢受凍,那滋味着實不好受。賣身富家,以圖可以得個溫飽,林府那時並不缺人手,即便缺人手,災民太多,只要開了先例買一人,便會有別人效仿糾纏,所以當時林府一蓋未答應。
如今情勢不同,有雷冬竹的駐軍在,可起到震懾作用,不怕有偷搶現象發生,林府這便有的選了,還可趁機擴大產業。
可是,很就有個現實問題擺在面前。
別處的災民,不知從哪裡得到消息,聽說林鎮招工,且有過冬物品發放,初時只是寥寥幾人冒着嚴寒來到林鎮,漸漸地人越來越多,以至到最後成批涌入林鎮,而雷冬竹所帶物品,只是夠發給林鎮原有的災民,招工人數也已經足夠,林家更是要不了那麼多人,而且,如此多的災民,住處也成了問題。
不管山下災民如何鬧哄哄,林芳只是呆在自行寺,佈置如紅色海洋般的小禪院,成了她唯一棲身之所,從未出去過。而林鎮的情況,她卻是知道得清楚,線兒每日都會上山來,報告山下發生的事情,譚六有空。也會上來。
閒極無事,林芳便看些旅遊日誌,和山水風情方面的書,齊彪送給她的那套本朝《佛教聖地》,也在其列,且看了不止一遍。由於精神大不如前,每回看書都看不了多久,便感覺倦極,躺下後,卻是睡不安穩。睡眠極淺,即便沒有動靜吵她,她也只能稍微眯一下。大多躺在牀上的時間,都是在假寐。。
今晚一如往常。半夜時分,正應是該酣睡之計,林芳卻清醒的躺在牀上,只是她不敢亂動。怕吵醒一心只牽掛着自己的劉媽。劉媽年紀大了,睡眠也是越來越淺,只要林芳稍有動靜,劉媽便會醒來。
齊彪進來時,儘管已是極力隱匿氣息,林芳還是感覺了出來。她也不知爲何,身子越是疲弱之時,感覺越是敏銳。清冷而孤傲的獨特氣息。很是熟悉,儘管仍是閉眼假寐,一動未動,林芳還是認定,這氣息必是齊彪所有。
“貽哥。是你麼?”
“嗯,芳兒,。吵到你了?”
“不是,是我沒睡着。”
“怎地還不睡?”
“並非不睡,而是睡眠極淺。”
“你怎知是我?”
“憑你散發的氣息。”
“還真真是六識敏銳。”
既已被識破,齊彪不再刻意隱藏,輕輕坐在牀側,大手撫上林芳的頭。林芳雖覺彆扭,卻也沒躲開,任由齊彪將頭髮給她撫順,黑暗中,兩人輕聲談話。
“貽哥,你怎地回來了?”
“帶軍返京,路過。”
“呵呵。”
“芳兒爲何發笑?”
“高興。”
“芳兒感覺身子如何?”
“一時還死不了。”
“莫要如此講話,貽哥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病。”
林芳一提死字,齊彪的語氣裡已是隱含慍怒,二人一時陷入沉默,片刻後,齊彪嘆息道:“芳兒,往後莫要隨便將死字掛在嘴邊,從你蹣跚學步始,我便與你相識,到如今已是滿十年,可說你是我看着長大,你與我八妹極相似,在我心中,早已當你爲妹妹,我不會讓你如八妹當年般,早早離開。。”
當年那個一臉酷像的矮瘦少年,如今已成長爲隱忍果斷的青年,當年的齊彪,在林家呆一整天,有可能都不會說一個字,而今晚,只是數息間,齊彪講的話,比往年數月都多,變化不可謂不小,林芳此時也是心有感慨。
又是片刻沉默,林芳問道:“譚緒貽是你麼?”
“猜出來了?”對於林芳的問話,齊彪一點也沒感覺意外。
“嗯,貽哥,譚緒貽,二者很容易聯繫起來,何況,我只是一個足不出戶的小女孩,除了你與我的家人,又會有哪個會如此關心我,在乎我的死活。”
“想知道爲何我不用本名麼?”
“每個人做事,都有緣由。”
“我母親姓齊。”
“貽哥,你不想看看我的模樣麼?”
林芳打斷讓齊彪再說下去,她直覺,齊彪的身世與背景不會簡單,既然這麼多年齊彪都未說出,肯定有他的苦衷,自己問齊彪那句話,只是爲了自己的證實猜測,其他的還是保持原狀爲好。齊彪選擇半夜來探望自己,必是不想旁人知道他的行蹤,想必也呆不了多長時間,還是盡滿足他的心思,再說,自己也很想知道齊彪此時的模樣。
“芳兒的模樣,我早已看清。”
被林芳打斷話頭,齊彪心中鬆了一口氣,此時確實不是實言相告之際,不過,放鬆的同時,心中似乎也空了一九品文學歡迎您的光臨,任何搜索引擎搜索“九品文學”即可速進入本站,本站永久無彈窗免費提供精品小說閱讀和txt格式下載服務!塊,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反正是不太舒爽。
“嗯?”林芳睜眼,滿眼墨黑,只能影影忽忽看見牀沿邊齊彪的影子,她想不通,齊彪怎會已看清自己的模樣,難不成這傢伙屬貓頭鷹的。
“呵呵,”黑暗中,齊彪發出好笑聲,解釋道:“我眼可夜視,沈夫子講,這源於我小時中的毒,隨着毒素的清除,我眼夜視越發清楚,所以,晚間點燈,只是爲了別人可看清我,好看的小說:。”
還真是屬貓頭鷹的,林芳不由瞪大眼睛,好奇道:“還有此事?那你家不是可以省很多蠟燭錢?”
呃,齊彪語凝,他怎麼也沒想到林芳思維會如此跳躍,好笑之餘,在林芳額頭彈了一下,繼而道:“總也睡不安穩,如此下去不是長久之計,你且平躺,我試着給你按摩頭部穴位,看是否有效。小時我也曾因毒發而日夜難安,奶孃便是用此方法爲我安神,雖不能全然壓住毒性作亂,卻也不是毫無作用。”
林芳搖頭:“何必如此麻煩,你點我睡穴豈不省事許多?連夜趕路來寺內,你也累了。”
“你且躺好吧。”不由分說,齊彪用巧勁將林芳頭扳平在枕上,本是側躺着的林芳,身子不由自主跟着躺平,齊彪的手便開始在她頭上按摩,同時輕聲道:“點睡穴乃是應急之計,不可隨便使用,一個不好,便會傷到。”
“嗯,嘶——,”好痛。
“怎地啦,可是用勁過大,那我輕些。”林芳的抽氣聲,使得齊彪動作驟停,稍頓片刻,又開始小心按摩,手上力氣小了很多,沒按幾下,就聽得林芳呵呵低笑。
齊彪問道:“何事可笑?”
“呵呵,痛倒是不痛了,卻是好癢。”因剛纔弄痛了林芳,此時齊彪再不敢用勁,可是動作又過於輕緩,幾乎是手挨着頭髮便停止,弄得林芳頭皮發癢。
反覆調節,最後終於琢磨出合適林芳的力度,林芳在齊彪的舒適按摩中漸漸睡去。
凝視片刻林芳睡顏,齊彪這才走出禪室,一個手勢,一直跟隨林芳的暗衛現身,躬身施禮:“主子。”
不說話,默然盯視暗衛,直到盯得暗衛背冒冷汗,齊彪才揮手令暗衛退去,他其實是想問暗衛話,可又不知該從何問起,自己雖身在軍營,林家的情況卻是掌握的清清楚楚,尤其是林芳,這個自己視作八妹般憐惜的女孩,她的一舉一動,更是無時無刻不被報告給自己,他又能問暗衛些什麼呢?
第二日,兩支隊伍先後到達多陵縣。
先到的是雷冬竹口中的物資隊,除了運來大量搭建暖棚所要用物品外,還有足夠林鎮駐軍和原有幾千災民半年生活的物資。李翠蘭和張鐵栓夫婦,做爲朝廷特設的種植官,也一起到達,當然,傳旨公公是隊伍中最最重要的人物。
可也是因那傳旨的公公年紀過大,實是忍受不了嚴寒與顛簸,車隊不得不一慢再慢,車隊到達林鎮的日期,比雷冬竹所講最多隻用十日又晚了十日,若是車隊再晚來幾日,雷冬竹的駐軍恐怕就要因糧草短缺,而忍飢挨餓。
物資隊進入多陵縣境內時,傳旨公公已着人馬去縣衙通知縣令來林鎮,與林鎮鎮長一同聽從宣旨。等物資隊慢悠悠抵達林鎮時,滿心震驚的林呈祥,早已等在車隊進入林鎮的路口,迎接公公到來。
公公的馬車卻沒有停留,而是直接駛入鎮衙,稍休息片刻,顫巍巍的公公才宣讀聖旨。
聖旨上講,從今日始,林鎮成爲朝廷冬日蔬菜種植地,張鐵栓與李翠蘭夫婦爲種植官,着多陵縣縣令林呈祥,及林鎮鎮長林大郎,全力配合種植冬菜,若有違,必重罰。其他人若是刻意干擾,視爲抗皇命。
聖旨宣讀完,林呈祥接旨,越是琢磨,心中卻是疑惑。
林大郎正式上任林鎮鎮長也才二十日,皇上怎會知林大郎姓名,且林鎮只是一個小小的災民安置鎮,這樣的小鎮,本省不知有凡幾,皇上又怎會知林鎮此地。只這兩點,就夠林呈祥琢磨,再深處,他不敢想,更是不敢去問,只覺林大郎此人不簡單,往後最好不要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