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飛見西門慶看向自己,就將周同生病,今日自己與張憲去探望他的經過都給西門慶訴說了一遍。
西門慶聽了,迫不及待地對喬鄆哥說:“鄆哥兒,走!我們先去看望你的周同師傅。”
喬鄆哥點頭稱是,與衆少年招呼一聲,翻身上馬,就要帶着西門慶去往周同所在的村莊。
岳飛拉住喬鄆哥的馬,對他說道:“喬大哥,我陪你們一起去!且請稍待片刻,我回莊上去取馬。”
西門慶聽了,問岳飛:“岳家小哥兒,你會騎馬?”
岳飛答道:“在下從小師從周同師傅學習騎射,故而早已學會騎馬。家父亦爲在下購有良馬。”
西門慶笑道:“如此甚好!岳家小哥兒,我這裡有馬,你選一匹,不用回莊上去取馬了。”
說完,西門慶就讓侍從牽了幾匹馬上前來,讓岳飛挑選。
岳飛選了一匹高大健壯的馬匹,飛身騎了上去。
王貴、張憲等人見了,也嚷嚷着說:“西門大官人,我也會騎馬,讓我隨你們同去吧!”
西門慶聽了,再看衆少年的神情,就知道這些農家子平日裡騎馬的機會不多,一定也是用岳飛兄弟的馬匹學習的騎馬,此時見獵心喜,都欲藉機好好地騎着馬兒馳騁一番。
西門慶哈哈大笑,對衆少年說,會騎馬的都可以選一匹馬,跟着自己同去看望周同。於是,西門慶手下的侍從們都將馬匹讓了出來,任這些少年郎挑選。
嶽翻也要去牽馬,卻被岳飛制止了。岳飛對他說,西門大官人一行遠道來訪,岳家莊豈可不盛情接待。如今大官人的手下將馬匹都讓給了我等,可不能讓這些剩下的客人留在這村子外坐待我等返回。岳飛讓嶽翻速速回家去報知父親,先安置好這些外鄉來的客人。
嶽翻聽了,點點頭,就向村子裡跑去。
衆少年都嘻嘻哈哈地上了馬,興奮地騎着馬在原地打轉。西門慶問了岳飛,得知衆少年的騎術並不生疏,不用擔心他們中途落馬後,就讓岳飛和喬鄆哥帶路,一起策馬向周同所在的村子飛奔而去。
在路上,衆少年歡聲笑語不斷。西門慶看在眼裡,樂在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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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岳家莊的嶽和雖然家境寬裕,畢竟不是自己這般富甲一方之人。兼且嶽和爲人謙和,沒有私下培養武力之異心,所以他並未在莊裡多購置兵甲器械和馬匹。
岳飛的這些小夥伴多是農家子,雖能託岳飛的福,一起跟着周同學習騎射,但自己卻少有兵器和馬匹。是以今日他們收到喬鄆哥贈送的長劍後都好是欣喜,現在騎着快馬,更是一個個高聲說笑,不時地仰天呼嘯,渾身洋溢着興奮之情。
西門慶暗道,小子們,差馬匹兵器嗎?來投奔西門慶大官人我吧!大官人財大氣粗,兵器甲冑、馬匹弓箭應有盡有,你們想要甚麼樣的兵器都能得到。跟着大官人我走,可比去當甚麼河北敢戰士有前途多了啊!
腰纏萬貫、財大氣粗的西門慶大官人看着這羣農家子,彷彿他們都已經被自己收入麾下,此時正帶着他們征戰沙場。西門慶豪情頓生,一馬當先地衝了出去。
……
湯陰縣東都是平原,從岳家莊到周同家的河東村是一馬平川,正適合騎馬。西門慶、焦挺、喬鄆哥三人與岳飛那羣少年一起策馬狂奔,不消多時就來到了河東村外。
“那不是岳家莊的岳家二郎麼?他晌午前纔來過我們村看望他師傅,怎地又來了?”
“呵!這些岳家莊的小郎君們都騎着高頭大馬,端的是好威風啊!”
“我們村裡怎地就沒有岳家二郎這般的人才?也難怪周老丈如此喜歡此子了。”
“岳家莊嶽和嶽莊主的兒子,姚家莊姚老太公的外孫,還能差得了?我們河東村現在可沒有這樣的少年咯!”
“哎~想當年我們村裡,周老丈的兒子也不差,可惜年紀輕輕就死在西夏戰場上了,也沒能留下一個子嗣,如今只留下周老丈獨自一人。”
“可不是麼,聽說周老丈見那岳家二郎的英武之氣頗似當年的周家大郎,就收岳家二郎作了螟蛉義子,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可憐周老丈一世英豪,到老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只能倚靠這些新收的弟子了。”
“你這廝亂嚼甚麼舌頭!我們村的周老丈身子骨結實着呢,去年還帶領鄉民打跑了那太行山下的一羣山賊。我看你這把骨頭當柴燒了,周老丈都還會活得好好的。”
“呸呸呸~你這老貨的骨頭纔會拿去當柴燒!”
村外正在幹着晾曬糧食、打麥磨面等農活的村民們見到岳飛等人騎着馬兒威風凜凜地衝過來,都立在道旁指指點點,不無羨慕地議論紛紛。
“岳家二郎,你今日纔來過,怎地又來了?”村口一個村民對岳飛問道。
岳飛下了馬,笑嘻嘻地答道:“我師傅聲名遠揚,今日有貴客從山東來看望他老人家。我這是給貴客領路呢!”
說話間,西門慶衆人都下了馬,將馬拴在村口外的大樹上,留下一個侍從看馬,帶着給周同的禮物進入了河東村。
“師傅,我們來看你老人家了!”王貴和張憲等人抱着禮物跑在前面,咋咋呼呼地衝到了周同家的院子外。
周同雖然說是病體初愈,在家臥牀休憩,其實並非不能動彈。此時他正在院子裡的一株樟樹下斜躺在竹椅上獨自飲茶。聽到村口處傳來王貴、張憲、徐慶的少年人的嬉鬧聲,他放下茶壺,起身走到院子門口,將虛掩着的院門拉開,正瞧見王貴幾人鑽到身前。
“王貴,你們怎麼不在家裡練習箭術,卻都跑到我這裡來了?”周同對跑在最前面的王貴問道。
“師傅!你老人家好了!”
“師傅,我們是跟着岳飛哥哥一起來的。”
“師傅,有個客人要來看你老人家。”
王貴、張憲幾人七嘴八舌地嚷道。
見這幾個小兔崽子七七八八地說不清楚,周同無奈地搖了搖頭,把目光投向了他們身後的巷口。只見自己最喜愛的弟子岳飛和那新收的喬鄆哥並肩走入來,在他們身後,還有一個儀表不凡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