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寧被問得啞口無言,或許是他覺得秦楓的分析不無道理,因此漲紅着臉,再也不做聲。
呼延灼卻站出來說道:“主公的分析雖然非常在理,但朝廷只怕不會做這卸磨殺驢的事情吧?畢竟地方軍隊剛剛立下大功,他們這樣做豈非寒了天下人的心。”
“天下人的心早就寒了,只是你們還沒有看明白而已。”秦楓搖搖頭說道。
衆人還要繼續爭論,就在這時,外面一個傳令兵急匆匆跑來,沿途大聲喊道:“報,急報。有大隊人馬朝梁山攻伐而來,現在已經破了二龍山陣地,朝梁山緊緊逼迫而來。”
“什麼!朝廷兵馬前來攻打梁山,這個消息是不是真的?”呼延灼剛剛還在與秦楓辯論,還沒有說個明白,沒想到打臉來得如此之快,簡直讓人始料未及。
傳令兵面對呼延灼的呵斥,嚇得渾身發抖。好久沒有見梁山頭領如此充滿殺氣,如此氣急敗壞,自然有些不適應。
林沖上前一步安慰道:“好兄弟你不要害怕,我們是覺得這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因此有些措不及防。你緩口氣,慢慢說來。”
秦楓也伸出友善之手說道:“兄弟,你慢慢說、細細說,每一個細節都說出來,不要有半分遺漏。即便說錯了也沒關係,糾正過來便是。我不會怪罪你,諸位頭領也不會怪罪你。”
聽了秦楓和林沖的話,傳令兵驚恐的心慢慢平靜下來。情緒有些失控的呼延灼也反應過來,上前將傳令兵扶起來,輕輕對他點頭,表示歉意。
傳令兵舔了舔乾涸的嘴脣說道:“啓稟主公、衆位頭領,昨日朝廷突然起兵,徑直朝着水泊梁山而來。我們的前哨戰二龍山率先遭到進攻,青面獸楊志頭領兵敗垂成,操刀鬼曹正、旱地忽律朱貴也被生擒活捉。現在散落的殘兵已經朝着梁山奔逃,守衛者正在收集。而朝廷的兵馬在五十里外的地方休整,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徑直殺到水泊梁山。”
“這麼快!”不用說堂上的所有好漢都大吃一驚,連秦楓都有些側目。沒想到這朝廷兵馬來得如此之快,而且如此厲害,兵鋒所向青面獸楊志竟然一日都抵擋不了。足以見得敵軍是多麼厲害,這支隊伍的戰鬥力又有多強大。
傳令兵的頭點得像小雞啄米一般,他連聲說道:“敵軍這次的確非常厲害,楊制使領兵五千與敵軍對陣。只兩個時辰不到便敗北,大軍崩潰,敗得一塌糊塗,敵軍真的很厲害呀!”
“你可知道敵軍有多少,領軍的將領又是誰?”秦楓目光一凜,敵軍來勢兇猛,看來朝廷是精挑細選出能兵強將攻伐梁山,已經將梁山視爲潛在的威脅了。
傳令兵連忙說道:“鼓上蚤時遷頭領派出一百多個斥候查探,現已查明,對方的領軍將領是蒲東巡檢大刀關勝,兩員副將是衙門防禦保義使醜郡馬宣贊和井木犴郝思文。他們一共領了五萬大軍前來征討梁山,據說是徽宗皇帝親自下的諭旨,只要將梁山夷爲平地,將所有好漢全數殺死或者生擒押解京師,便會給他們拜將封侯。”
“大刀關勝?這是何許人物,我怎麼沒有印象,他真有如此厲害的本領,連青面獸楊志都不是對手嗎?”豹子頭林沖思來想去,腦海中始終沒有這個人的影子。
雙鞭呼延灼眨了眨眼睛,同樣思索了半響,也搖搖頭道:“這個人是地方武裝的將領,名氣應該不大,因此我們不大瞭解。不過醜郡馬宣贊我倒是聽說過,是朝廷的一位難得清官。不過就因爲他太清廉,因此不太受待見,因此長年得不到升遷,聽說心中積壓了許多怨氣。”
“不過從接觸的第一戰來看,這個大刀關勝的確有些本事。連楊志都不是對手,應該是個硬茬子。”金槍將徐寧對着秦楓拱手作揖道:“主公,您真是神機妙算。這朝廷擊退了方臘叛軍之後,就迫不及待要攻伐其他勢力,而且是用地方武裝。看來真是要讓地方勢力和起義勢力來個驚天碰撞,好實施一箭雙鵰之陰謀。還是主公深謀遠慮,徐某自愧不如。”他一鞠到地,將頭深深埋下,似乎已經無地自容、已經無臉見人了。
雙鞭呼延灼也紅着臉說道:“看來朝廷已經將我們水泊梁山看成眼中釘肉中刺,招安的夢想破滅,那就狠狠跟他們幹!”
所有弟兄們都握緊拳頭,都站出來請戰。
都說危機面前,所有人都會團結一致共抗外敵,現在的狀況就說明了這一切。
秦楓站起來說道:“朝廷是絕對不會允許在他管理之下的土地上出現另外一個獨立政權,因此他絕對會想盡千方百計剿滅我們,包括我們所有的兄弟們,朝廷絕對不會放過一個。若是順利生擒活捉我們,定然押解京師,然後凌遲處死。”
此話一出,衆人側目。大家都知道,秦楓的這席話絕非危言聳聽,絕對道出了朝廷殺一儆百的險惡用心。
危難之中,兄弟們的心再次團結在一起,秦楓總算是長長鬆了一口氣。因爲面對外敵並不是最艱難的,就算有天大的對手,他也能想辦法擊敗擊退。幽蘭教那麼陰險狡詐,還不是被他彈指間灰飛煙滅。最難的其實就是內部的裂痕和矛盾,都是自家兄弟,你能夠用什麼辦法去強壓去勸解?因此這讓人頭疼的事情,今日總算是到一段落。大家肯定會團結一致共抗外敵,梁山又可以衆志成城過上一段日子了。
“主公,請給我一萬精兵,讓我去和那關公的後裔來一場較量。我倒是要看看他是不是有三頭六臂,是不是天兵天將下凡。朝廷已經如此腐敗,我就不相信他們還能夠孕育出如此厲害的將領,訓練出如此厲害的兵勇。”豹子頭林沖每次都是第一個站出來求戰,他對大宋朝廷已經恨之入骨,恨不得將那些昏君奸臣生啖其肉。
秦楓還沒有來得及開口,金槍將徐寧和雙鞭呼延灼早已搶了出來。他們幾乎異口同聲說道:“主公,請讓我們領兵去戰大刀關勝。之前由於我們的幼稚不成熟,差點讓團結和諧的梁山造成不必要的誤會和矛盾,現在正好趁機立功抵罪,也好讓我們內心安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