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峰,你怎麼那麼晚回來?!是不是出事了?!”秦可卿看到從車上下來的林傲峰胸前有一滴血跡,擔心的問道。
林傲峰順着秦可卿的視線看了看,說道:“沒什麼!你不用擔心。身上的都是狗血。”
“狗血?!”秦可卿嘀咕了一聲,有些懷疑的看着林傲峰。林傲峰笑着走到秦可卿的身邊,攬着秦可卿的細腰,邊走邊說道:“是啊!我從律師事務所出來,被兩隻野狗盯上了。我怕野狗再去傷害其他人,所以順手解決了他們。不小心身上沾了一些他們的血而已。”接着林傲峰轉移話題道:“你知道今天我在律師事務所見到了誰?!”
“誰?!”秦可卿問道。
林傲峰微微一笑,說道:“是小舅親自來上海了。”
“什麼?!你的小舅來上海了?!”秦可卿的臉上立刻露出了害羞的神色,問道:“我們的事情,小舅沒有說什麼吧?!”
“怎麼會呢?!”林傲峰笑着把秦可卿揉進了懷裡說道:“我們兩個的事情我爹媽在世的時候就已經訂下的。而且我外公外婆也認可了。”
“可是……”不等秦可卿的話說出口,林傲峰打斷道:“哪裡來那麼多可是啊!你這個林家女主人的身份是逃不了了。”
與此同時,三個日本特工走進了位於大西路地豐路路口(今延安西路烏魯木齊北路路口)的日本駐上海情報機關上海機關的大門。經過層層檢查,三個特工走進了上海情報機關長高倉茂五郎中佐的辦公室。
“報告中佐,林忠父子在一個小時前,被人殺死在住處。”
“納尼?!”聽到手下的報告,高倉茂五郎原本舒展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沉吟了一會問道:“有沒有兇手的線索?!”
“中佐閣下,從現場留下的痕跡判斷,他們是死於仇殺。在上海跟這對父子有仇的只有林家。林國棟的兒子林傲峰從德國回來了。我懷疑是他動的手。”
“林傲峰?!”高倉茂五郎忽然想起了不久前日本駐德國領事館發來的電報。於是高倉茂五郎按響了桌上的鈴。在隔壁辦公室忙碌的秘書,聽到鈴聲,推門走進了高倉茂五郎的辦公室叫道:“中佐!”
高倉茂五郎淡淡地說道:“把昨天帝國駐德國領事館發來的電報給我拿過來。”
“嗨!”秘書應了一聲退出了高倉茂五郎的辦公室。過了大約兩三分鐘,秘書拿着一個文件夾敲門走了進來,恭敬地把文件夾遞給了高倉茂五郎。高倉茂五郎接過電報,揮退了秘書,打開文件夾看了起來。
“真沒有想到這個林傲峰是怎麼危險的人物。在德國的情報機關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居然把這樣放回來。真是該死!”高倉茂五郎此時方纔醒悟過來,德國的同僚把一個非常棘手的難題交給了他。看到高倉茂五郎面露難色,站在邊上留着大正胡的手下,開口道:“中佐閣下,林國棟的兒子雖然厲害,但是他一個人成不了什麼氣候。而且據可靠消息,林傲峰現在已經開始着手出手林氏名下的所有產業。”
高倉茂五郎眼睛一亮,猛地擡頭看向了自己的手下,問道:“你的情報可靠嗎?!”
“閣下請放心!我的情報非常的可靠。”
高倉茂五郎微點了一下頭,猶豫道:“先派人盯着他。有什麼情況立刻回報!”
“嗨!”三人異口同聲應道。
目送手下離去,高倉茂五郎情不自禁的喃喃自語道:“林傲峰,我倒要看看你這個柏林軍事學院的高材生能夠掀起多大的風浪。”
話分兩頭,此時湖南小鄉村。中國工農紅軍一三軍團總部駐地。
“周副主席,您找我?!”潘漢年走進了周恩來的辦公室。
周恩來笑着說道:“漢年同志,本來你剛回來,應該讓你多休息幾天。不過現在不行了。你必須馬上返回上海。”
潘漢年愣了愣,問道:“周副主席,有什麼任務你就指示吧!”
周恩來說道:“林國棟,你認識吧?!”
潘漢年回答道:“認識!不過除了林國棟的兒子和小舅子外,他們家所有的人都死在了一二八的時候。”
周恩來說道:“你這次回上海的任務是聯絡林傲峰。讓他協助你在上海展開工作。”見潘漢年面露疑惑,周恩來解釋道:“林傲峰在1926年就加入了我黨。我和澤東同志是他的入黨介紹人。”
潘漢年點頭道:“周副主席,我明白了!”
周恩來接着提醒道:“另外他的身份特殊。你和他單線聯繫。”……
數天後,潘漢年回到了上海。通過關係側面瞭解了一下林家目前的情況。
“少爺,有一個叫潘漢年的人找你!”正在客廳裡看報紙的林傲峰聽到林泉南的報告,眉頭微微一皺,隨即露出了欣喜的神色,說道:“請他進來。”
“是!”林泉南走出了客廳,沒過多久林泉南帶着潘漢年走了進來。林傲峰急忙迎了上去,握住潘漢年的手,說道:“潘先生,我可是久仰你的大名了。本來還想過幾天去拜訪閣下,沒有想到您先來了。”
深諳此道的潘漢年聽到林傲峰的這番話,立刻反應了過來,說道:“前一段時間因爲生意上的事情去了一趟湖南,前天剛剛回來。聽說你從德國回來了,所以特地來看看你。”
“那裡!那裡!潘先生你真是太客氣了。”林傲峰轉過頭對林泉南說道:“南叔,通知廚房,備一桌酒席,等一會我要和潘先生好好的喝一杯。”
“是!”等林泉南離開後,林傲峰拉着潘漢年去了自己的書房。
關上書房的門,林傲峰走到了潘漢年的身邊,說道:“終於把你盼來了。蘇區的情況怎麼樣?!”
潘漢年回答道:“目前蘇區的情況還算不錯。”接着潘漢年把蘇區目前的情況詳細的跟林傲峰介紹了一遍。聽完潘漢年的介紹,林傲峰說道:“我得到可靠情報,蔣介石準備在今年冬天對蘇區實行第四次圍剿。”
“什麼?!”潘漢年略微吃了一驚,但是很快回過了神,問道:“你這個情報可靠嗎?!”
林傲峰找了一個藉口,推說道:“是我的老師蔣百里告訴我的!等一下。”林傲峰從抽屜裡拿出了一張事先繪製好的地圖,交給了潘漢年說道:“這上面是國|民|黨第四次圍剿蘇區的作戰部署。”
潘漢年接過地圖邊看邊問道:“這部署……”不等潘漢年的話問出口,林傲峰直接接口道:“這個部署是德國軍事顧問佛採兒制訂的。蔣介石拿到計劃後,詢問我的老師蔣百里意見。然後這份部署就落到了我的手裡。”
潘漢年想了想收起了地圖,接着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林傲峰說道:“大概是老蔣爲了彌補我家的損失,又或許是對我的老師蔣百里的一種妥協。老蔣特批讓我去中央軍校讀書。”接着林傲峰拿出了入學手續。
潘漢年翻看了一下,交還給了林傲峰,說道:“真是無巧不成書,瞌睡了就有人遞枕頭。本來我們還想派人打入中央軍校,現在看來沒有這個必要了。”說着潘漢年想起了在上海治傷的陳賡,說道:“我們有一位同志在鄂豫皖蘇區反圍剿中受了傷,目前在上海醫治。我想把他安排到你這裡,不知方便嗎?!”
“當然方便!”林傲峰腦子一轉,就猜到了受傷的那位是誰,信誓旦旦的保證道:“說句難聽點的話,在上海除了那些領事館,就沒有比我家更安全的地方了,人交給我,你就放心吧!”
一轉眼兩個多小時過去了。日近黃昏,林傲峰和潘漢年走出了書房。早就從外面回來的秦可卿看到林傲峰身邊的潘漢年,好奇的問答:“阿峰,這位是誰啊?!”
“鄙人潘漢年!家父和阿峰的外公是金蘭兄弟。”潘漢年非常有禮貌的自我介紹道。林傲峰介紹道:“潘大哥,她是我的內人秦可卿。”
潘漢年推了推眼鏡,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問道:“令尊可是秦國忠秦教授?!”
秦可卿問道:“你認識我父親?!”
潘漢年笑着說道:“秦教授桃李滿天下,一定不記得有我這麼一個學生了。”
“好了!都別站在這裡了,我們邊吃邊聊吧!”說罷林傲峰帶着秦可卿和潘漢年向餐廳走去。……
第二天上午,林傲峰接了潘漢年的電話跟秦可卿打了一個招呼,開車離開了公館。就在林傲峰開車趕往紅房子西餐館接陳賡的時候,軍統上海站接到了密報。
“隊長,共|匪|首|腦陳賡負傷,現在在上海醫治。”
“消息可靠?!”軍統上海站行動隊隊長沈醉壓制不住心中的喜悅問道。
“消息百分之百可靠!而且此人現在就在紅房子西餐館。跟潛伏在上海的|共|黨接頭。”
“真是太好了!”夢想着升官發財的沈醉情不自禁的拳掌相擊,猛地站了起來說道:“召集人手,我們現在就去紅房子西餐館。”
“是!”沈醉的手下應了一聲,分頭忙碌起來。
當沈醉帶着人趕往紅房子西餐館的時候,林傲峰開車到了紅房子西餐館外。坐在車裡林傲峰擡起手腕看了看手錶,比約好的時間早了半個多小時。點了一支菸抽了兩口,林傲峰丟下菸頭,下車走進了西餐館,找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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