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所有的人都坐下後,還是那個洪亮的聲音說道:“請教育長訓示!”頓時老學員們都響起了有節奏的掌聲,而新學員的掌聲則顯着雜亂無章!這時一個不算魁梧的軍人站了起來,掃視了在場的所有學員一眼後說道:“今天是我們中央軍校的特殊日子,今天將會被載入史冊!因爲就在今天有六百五十四個新鮮血液補充到我們的革命隊伍中!有可能在座的老學員心中還在緬懷在一二八淞滬抗戰中犧牲的同學,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些新學員將會以最快的速度趕超你們這些老學員的!說道現在新學員大概還不認識我,我是張治中,是中央軍校的教育長!”
聽到張治中自報家門,頓時張烈陽驚呆了,心裡暗暗的壓抑着自己的興奮不斷地在自己的心理說道:“他就是和平將軍張治中!我終於見到了!”
過了一會張治中面色一沉的說道:“我在這裡先要批評老學員,你們忘記了我們軍校的校訓!把還不會場校歌的新學員安排在最明顯的位置,是不是想讓他們入學的第一天就除醜啊?!”
聽到張治中的話,臺下的老學員都低下了頭,看到這一幕張治中也不要意思再怪罪下去,找了個臺階說道:“既然你們沒有忘!那麼你們就告訴這些新學員我們軍校的校訓是什麼?”
“團結!犧牲!奮鬥!”臺下老學員們齊聲說道。
“好!那麼我希望你們團結新學員,發揚我校之精神!”說着張治中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裡拿出了一張紙接着說道:“這是一個參加過一二八淞滬抗戰的人在進入我們軍校考覈口試的時候回答我們考官的答案!我想大家一定想問當時考官們問了什麼?那麼我現在告訴你們,當時考官問他以你爲什麼報考軍校?”
聽到張治中的話,全場都靜了下來,這是張治中揚了揚手中的紙說道:“答案就在這張紙裡!”說着張治中把紙交給了身邊的執勤管。執勤管接過紙大聲的朗讀道:“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珏,飢啖美酋頭,渴飲羅剎血。兒女情,且拋卻,瀚海志,只今決。……!”(省略數百字!)等到執勤管把紙中所寫的內容讀完後,張烈陽頓時臉紅了起來!
執勤管把紙交還給張治中後,張治中接着說道:“我們軍校學員都有此氣魄,何愁列強不被我們趕出中華?!”
接着張治中看了看新學員後叫道:“張烈陽起立!”
張烈陽聽到後立刻站了起來。這時張治中看着張烈陽說道:“剛纔執勤管所讀的內容就是他所寫!而且他在一二八時指揮一個營外加一個加強連分別在虯江路和青雲路打殘了日寇完整的兩個聯隊!”說着張烈陽敬了個禮說道:“報告教育長,那個加強連完全是由家丁組成,不屬於國軍戰鬥序列!”
聽到張烈陽的回答,張治中笑着說道:“你已帶兵,那麼你爲什麼要報考軍校?!”
“報告教育長!我自美國西點軍校畢業,回國後不願進入軍界,所以家人讓我在學校讀書!九一八後,眼看日寇侵我中華佔我國土!這次又想占上海,學生實在忍無可忍逐率領家丁到上海協助守城!現在上海戰事已了,但是日寇佔我中華之心不死,早晚必將與之一戰,故學生只有投筆從戎,爲黨國訓練出一支百戰之雄師!”張烈陽淡淡的說道。
聽完張烈陽的話,張治中帶頭鼓起了掌問道:“現在我就認命你爲臨時教官,命你在半年內讓所有的新學員徹底的改頭換面!你能做的到嗎?”
“保證完成任務!”說着張烈陽向張治中敬了個禮!
之後幾天,新學員們沒有進行軍事訓練,而是在兩天軍容軍紀學習之後開始由政治教員集中講授《政治教育》。
這一天午休的時候,突然有個傳令兵找到了張烈陽的宿舍,進入宿舍後傳令兵掃視了一眼問道:“張烈陽是誰?”
張烈陽站了起來,說:“我就是!”
傳令兵說:“請跟我來。教育長想見你。”
張烈陽頓覺愕然,雖然心中覺得奇怪,但張烈陽心中坦蕩,還是跟着傳令兵大步走出了宿舍。來到教育長辦公室門前,傳令兵輕輕推開了門,示意張烈陽進去。張烈陽雙腳一併,大聲說道:“報告教育長!中央陸軍軍官學校第九期新招入伍生張烈陽向您報到!”
門裡傳來了張治中威嚴的聲音:“進來吧!”
張烈陽這才大步走了進去,只見張治中端坐在辦公桌後,正注視着自己。
張烈陽走到離張治中約兩米遠停了下來,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然後默然肅立。張治中起身,在張烈陽身邊來回走了幾圈,張烈陽雖然有些奇怪,但卻紋絲不動。張治中突然感嘆道:“果然是英才啊!你一定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在大會上讓你擔任新學員的教官的?!”
“是的!學生不知,請教育長示下!“張烈陽認真的說道。
聽到張烈陽的話,張治中拍了拍手,這個軍人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軍人進來後張治中對張烈陽說道:“你看看他是誰?!”
張烈陽轉身一看頓時驚呆了,原來是後來來接防的國民革命軍陸軍第五軍第八十七師三六一旅七二二團一營營長唐德。唐德看到張烈陽後對張治中說道:“報告軍座,當時屬下接防青雲路後,在於方正海營長交談後得知,虯江路和青雲路的戰鬥完全是由這位學員指揮的!”
“你先下去吧!”說着張治中對張烈陽說道:“唐德現在是我的警衛連長!如果不是他在新學員報到處看見你我還不知道你報考軍校呢!”說着張治中親自爲張烈陽到了杯水讓他坐下後接着說道:“這幾天我接到我的老朋友蕭世雄的電話後,我相信了唐德的報告!但是我完全沒有想到你是張敬齋老先生的孫子!”
“教育長認識我爺爺?”張烈陽疑惑的問道。
“是的!你爺爺是興中會的會員,你奶奶是同盟會的會員!也就是說你爺爺和你奶奶都是革命黨!”說着張治中回憶了一會兒接着說道:“有一年,你爺爺在檀香山偶然遇見了先總理,兩人交談之後,你爺爺深爲先總理的遠大抱負所感動,從那以後就常常和先總理來往。受先總理影響,你爺爺在1894年興中會剛成立的時候就成爲了興中會的秘密會員。之後不久,你爺爺就回國了,但和先總理仍然保持秘密聯繫。回國幾年以後,你爺爺繼承了家族產業。此後一直暗中資助先總理的革命事業,過了幾年,中國同盟會成立了,你爺爺又成爲了中國同盟會的秘密會員,還認識了同爲同盟會會員的你奶奶。”
“那麼寧波市市長羅惠僑也認識我爺爺?!”張烈陽不敢確定的問道。
“是的!羅惠僑走上革命道路就是由你爺爺引導的,說起來還是你爺爺的學生!”說着張治中喝了一口水接着說道:“從先總理去世以後,你爺爺就一直鬱鬱寡歡!再加上軍閥混戰,你爺爺便再不參與政治,專心經商了,沒想到因此卻將家族生意發展到遍及全國,遠至東南亞!籌建黃埔軍校也得到爺爺的大力支持!張老先生這等胸懷,也是我們這些後輩所無法企及的!”
聽到張治中的話,張烈陽好奇的問道:“教育長怎麼會想到讓我來訓練新學員的?而且我也是一個新學員?!”
“你能夠把家丁訓練成爲一支可以抵擋數千鬼子的百戰之師,爲何不能讓你訓練中央軍校的學生呢?!我要讓你把他們訓練成可以帶出百戰之師的英才!”說着張治中看了看錶笑着說道:“今天我張治中第一次爲了私事浪費學生休息的時間,你可不要怪我啊!”
“一點不怪!”說着張烈陽笑着對張治中說道:“教育長你放心吧!半年之後你會看到一羣完全不同的新學員!”說着張烈陽向張治中敬了個標準的軍禮後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