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普通人來說,三天很快就過去了,可是對於貢院裡那裡莘莘學子們來說簡直度日如年,不,度日如一輩了,三天,彷彿三輩子都過去了。
第三天傍晚,童玉錦和童玉繡等人,跟所有人一樣擠在貢院不遠處的街口,等待着親人出貢院。
童玉錦發現佟叔也來了,驚喜的叫道,“咦,佟叔,你什麼時候來京城的,怎麼不過來找我?”
佟叔從後面擠上來說道:“昨天剛到,想想等少爺出了貢院一起去拜訪您跟候爺!”
童玉錦笑道:“佟叔你真是見外了,現在住在哪裡?”
“離這邊不遠的客棧。”
“哦!”
佟大水抱拳說道,“原本早幾天就應當過來,實在忙得脫不開身,我聽少爺的小廝說了,一切都是夫人幫忙打點,老夫慚愧啊!”
童玉錦開玩笑的說道:“佟叔,當年你送我兩條船時,可把這些都算進去了。”
佟大水感慨的說道:“夫人說笑了,兩條船算什麼,不值當,夫人對佟家的恩情,老夫沒辦法還了!”
“那就別還了!”
佟大水連忙擺手:“不……不……少爺說了……”
童玉錦笑着打斷說道:“我的恩情不讓你還了,可沒說我不打你們的主意!”
佟大水被童玉錦說愣住了:“……”
“嘿嘿,讓新義做我的義弟怎麼樣?”童玉錦笑着說道。
“夫人——”佟大水感動的淚水一下就下來,他明白,童玉錦這是在照顧少爺,少爺既然走上了仕途這條道,那麼必然需要人脈,自己本來不準備來京城的,現在爲何而來,還不是這個目的,想不到,不要自己說,童玉錦已經明白自己爲何要來了,真是……他當下就要跪下,被童玉錦擋住了,“佟叔你這是幹什麼?”
“夫人,這是佟家的福分!你就那老夫盡個心意。”
“佟叔,別,快起來,如果沒有你的一百兩,你的兩條船,我們可能沒有現在的境況,誰是誰的恩人,我們之間已經說不清了!”
佟大水嘆道:“這是夫人大度。”
童玉錦扶着佟大水:“佟叔,快點起來吧,過來見見我爹,我爹也在這裡等我大哥。”
“好,好……”
童秀莊見他們的話說完了,走上前笑道,“佟老哥,好久不見啊!”
“童老弟,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你客氣的,新義又乖又懂事,討我歡心呢!”
“真是難爲老弟了!”
林山長也上前跟佟大水打招呼,笑道,“小錦說得沒錯,當年要不是你給我林家一條船,我們指不定什麼境遇!”
佟大水搖頭說道:“山長你也客氣了!”
林山長笑道:“沒客氣,孩子們沒出來,我們幾個老的憶苦思甜也不錯。”
“對,山長說得對,憶苦思甜,能走到今天,能站到京城貢院面前等這些孩子,真是不容易。”佟大水感慨萬千。
林山長轉頭看向貢院:“不錯,能站到這裡,就已經很不容易了,無論孩子們考得怎麼樣,能走進去,能走出來,都是人生最大的幸事。”
“是!”
童玉錦看着林山長和佟叔感慨,轉頭看了看童玉繡,也覺得一切彷彿不真實,擡頭看了看若大的貢院,是啊,誰能想到,有一天,他們會站在貢院前呢,或許,在不久的將來,從裡面走出來的年青人,他們都將有自己更精彩的人生吧。
終於,隨着交卷鐘聲的響起,三天秋闈試結束了!貢院門口的衆人都翹首朝門口看去。
童秀莊伸長脖子找着兒子的背影,終於,童家書的身影出現在他的眼裡,他驚喜的叫道,“家書、家書……”
可惜人太多了,距離又點遠,童家書根本沒有聽到,他腳底打晃、走路發飄,小廝得全趕緊過去扶着他,佟新義等人的小廝也趕緊上去扶人。
什麼話也不多說了,一陣兵慌馬亂,等人齊了,等認識的該打的招呼都打了,大家坐上各自的馬車回了各自的家。
到了別院,童玉錦和童玉繡按排他們吃飯、洗澡、睡覺。
忙完後,童玉錦對林山長和童秀莊說道,“爹,山長,我就先回去了,這兩天,你們不要問他們考試的事,讓他們休息足了再說。”
童秀莊回道:“好,知道了,天色已晚,回去當心點!”
“嗯,我知道了!”
童玉繡也說道:“我跟小錦一樣,過兩天再來吧!”
當童玉錦回到開國公府時,先到了主院,給高氏行了禮,“母親,剛纔在貢院門口看到七郎,他回來了吧!”
高氏笑道:“回來了,也說看到你了!”
童玉錦忙了一天也累了,打了個招呼:“那就好,母親,我先回院了!”
“去吧,累了一天!”
高氏等童玉錦走後,對自己媳婦說道,“做了候夫人,居然還到貢院門口親自接送哥哥,倒是挺不錯!”
金氏笑笑:“我們孃家,有個親戚娶了個平民小妾,你不知道那回家一趟的陣勢都快趕上公主省親了!”
高氏嘖嘖嘴,“難道靈明寺大師說是好姻緣,是個受得住榮華富貴的人。”
金氏附合道:“富貴沒有迷了她的眼。”
章府
章二娘子正在主院給父母請安,請好安後,坐在父母身邊聊了些家長,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榜下捉婿,她問道,“父親,母親,你們也會爲我去捉婿嗎?”
章夫人伸出手點了一下女兒的頭,“害不害羞?”
章婉嫺摸了一下頭,撅着小嘴說道:“母親,我可聽說了,有好幾家準備榜下捉婿。”
章夫人聽到這話,倒是有些不安心,看向章大人。
章大人正悠閒的喝着茶水。
章夫人忍不住問道:“老爺,你怎麼想?”
章大人不急不慢的喝完一口茶水後說道:“我的意思早就告訴你了!”
“你也不擔心,要是被別人捉去了怎麼辦?”
章大人愣了一下,笑道,“還真有可能!”
章夫人問道:“那怎以辦?”嘴上這樣問,倒對方家大小子沒多少看重。
章大人說道:“那就提前打招呼!”
章夫人擔心的問道:“要是他名落孫山怎麼辦?”
“大不了,三年後再考!”章大人毫不在意,似乎就認定方家大小子了。
章夫人瞪了一眼他:“你……”
章婉嫺聽了聽,彷彿聽明白了,父母好像有意中的人了,到底是京中誰家,只可惜不好意思問,搞得她七上八下的。
章夫人還想說什麼,見女兒在,收到了口,想了下對女兒說道,“二孃,天不早了,早點去休息!”
“好的,母親!”
章婉嫺給父親、母親行了禮後出去了。
章夫人看着女兒走後纔開口說道,“你就認定方家了?”
“恩!”
章婉嫺人出來,剛出了門口,朝自己的丫頭酒兒瞄了一眼,酒兒明白了,假裝說道,“二孃,你的帕子沒拿!”
章婉嫺配合說道:“那你趕緊去拿!”
“是!”酒兒轉身朝裡面走,耳朵豎起來聽裡面傳出來的話。
只見老爺的話傳了出來,“方家挺好,就他家了!”
“你不再考慮考慮,畢竟方家起來,至少得要個十年八載,我們二孃豈不是低嫁了?”
“婦人之見!”
“我這是愛女之心……”
酒兒聽到話後,連忙轉身笑道,“二孃,我想起你帕子在哪裡了。”
“在哪裡?”
“我看到你塞到袖子裡了。”
“哦,原來如此,那我們回吧!”
“是二孃!”
門口丫頭看着主僕兩人一唱一合,扁嘴笑笑,“想聽就聽唄,搞得我好像不通情達理似的。”
章婉嫺跟丫頭快步走到了抄手遊廊上,看了看四周無人,酒兒連忙說道,“我聽到,老爺好像把你許給了方家!”
章婉嫺邊問邊想:“方家……京中有幾個姓方的官員?”
酒兒說道:“不知道,要打聽!”
“真是奇怪,我印象中除了方太后孃家衛國府,好像沒幾家姓方的了,那幾家沒什麼適齡的小郎君啊!”
酒兒說道:“肯定不是衛國府”
“你怎麼知道?”章婉嫺當然知道不可能是衛國公府,父親不可能跟他們家聯姻。
酒兒回道:“夫人說你低嫁了,估計方家身份地位不高!”
“身份地份不高的方家?”
“嗯!”
“那我得讓大哥幫我查一下!”
“是,二孃!”
開國公府
童玉錦回到聽濤院時,夏琰並未回來,美珍說道,“候爺讓人帶話回來,今天晚上要很晚才能回來,也有可能不回來,讓你先睡,夫人,你洗洗漱漱吧!”
馬車來回折騰,童玉錦確實累了,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京城某衚衕
衚衕裡有一個小小的院子,院子裡有一間房間燈還亮着,裡面不時傳了咳聲出來,咳聲彷彿很大,氣流都吹得牆上的影子都晃動了。
屋內,一個年輕的小娘子,掙扎着起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水喝,喝完後,她挪到牀沿邊坐了下來,緩了緩後,從枕頭底下拿了一個小布偶出來,舉起小面偶,盯着冷冷的笑道,“我不得好活着,你也不得好活,我要讓你碎屍萬段!”說罷,從牀頭針線小籮筐裡拿了一根針出來,狠狠的刺着,彷彿有無限恨意,全讓她撒在小布偶上。
京城靈明寺
秋清月朗中的靈明寺顯得安寧而空寂,落葉喬木的葉子已經慢慢開始凋零了,枝頭只剩下幾個光禿禿的半黃葉子,在第一場霜降中,顯得形影單隻。
兩位大師漫步在幽深的小徑上,月光透過枝頭折射到他們的道袍上,顯得仙風道骨,偶爾有鳥雀驚起,撲愣着飛向另一個枝頭棲息。
住持明空彷彿不經意的問道:“最近,你顯得有些不安,爲何?”
明月說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心神有些不寧!”
明空轉過頭:“要不要回去看看老父老母?”
明月擡頭看明月,微閉的雙眼,在月光下顯得孑然孤寂。
明空嘆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得道,不能讓你心安,你又何必得道!”
“師傅……”明月搖了搖頭,“我二十九歲,她也二十九了!”
“她?她是誰?”
明月沒有回答。
明空想了下,“莫不是那個異世而來的靈魂?”
“師傅,你看,那顆小星有異動了!”
明空看了看星星,又低頭拿起自己的念珠,閉眼默唸。
開國府內室
童玉錦一個躺在牀上睡着了,不知爲何,今天的她睡得極度不安穩,一會兒踢了小被子,一會兒又把被子全都捲到身上,來來回回,往往返返,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睡着,朦朦朧朧中,她彷彿回到了當年出車禍的地方,她站在十字街頭,看着繁華的街道,看着車水馬龍,看着人來人往,她想到自己被碾壓的地方看看,她覺得自己彷彿連紅綠燈都不敢過了,驚驚顫顫的走着斑馬線,突然左邊有卡車直開過來,嚇得她連忙躲避,可是彷彿避不開似的,卡車撞了過來,她驚叫,就在她以爲自己又死一次時,她發現卡車從自己身體中穿過去了,可是她毫髮無傷。
童玉錦黯然神傷,她怎麼忘了,自己已經死了,對了,我已經死了,她低下頭看了看雙手,赫然發現,她在自己的身體裡,難道我真得變成鬼了?
可是……可是……我不想變成鬼啊,我還有帥老公呢,大陳朝沒有計劃生育,我還準備生一大堆孩子呢,怎麼會這樣,我不要回來,我不要回來……
童玉錦抱着自己的頭,突然想到,我難道連爸媽都不要了?不……不……我要回去看看他們,對,回去看看他們。
童玉錦飛快的朝家的方向跑去,跑着跑着彷彿飛了起來……爸,媽,我回來……
開國公府
夏琰披着露水回到了聽濤院,美珍和小溪兩人快速的準備夜宵。
夏琰習慣性的走進內室,準備幫童玉錦掖一下被子,那曾想,看到全身如澆了水般的童玉錦,他倏的一下躥到了牀邊,抱起童玉錦,伸起摸了她的頭,還好,沒有發燒,那是怎麼回事?是不是被夢怔住了,他急切的叫道,“錦兒,錦兒,你醒醒……”
童玉錦還沒有醒來的跡像,他急了,動作幅度大了些,“錦兒,錦兒,你醒醒……”
千年天朝某街道
飛起來的童玉錦尋找着自家小區,她發現大街、廣告牌彷彿就是昨天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特別是她喜歡的茶餐廳,隨着人們推動玻璃門,裡面卡布基諾的香味都溢了出來,她突然好想進去喝一杯,找個二樓靠窗的位置,一邊喝咖啡,一邊看向大街,享受陽光燦爛的下午時間,就在她眯眼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時,她突然感覺得自己急速往下墜,怎麼會這樣,啊……不要……
千年前大陳朝開國公府
“錦兒,錦兒,你醒醒……你醒醒”夏琰急得抱着童玉錦團團轉,不知道該怎麼辦?
外間,美珍聽到夏琰的叫聲,放下碗筷飛快的跑進內室,“候爺,怎麼啦?”
“錦兒好像做噩夢了,醒不過神來!”
“啊,原來是這樣啊”美珍轉了一圈後,走到外面,拿了碗和筷子迅速又進來了,“候爺,我記得小時候夢怔了,我奶奶就用碗和筷子敲,要不我試試”
“那你試試……”
美珍舉起碗筷就敲了起來,碗筷由慢變快,慢慢的越來越快,彷彿不由自主似的自己能動似的。
童玉錦緊閉的雙嘴彷彿要張開似的。
夏琰驚喜的叫道,“有用,有用,再敲”
美珍敲得汗都出來了,兩眼死死盯着童玉錦。
京城某衚衕
樑王在夜色中進了某個小院子,推門進來後,他並沒急着進正廳,而是問道,“怎麼樣?”
“回王爺,這個丫頭沒什麼價值”
“是嘛”
“是,王爺,我們調查過了,她是中山郡王府給夏琰準備的丫頭,跟夏琰夫婦一年還不到,她口中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樑王眉頭微凝起,轉身準備出院子,腳已經擡起了,想了一下,又轉過身進了屋子。
一進到屋內,屋內一股陰氣,嚇得樑王下意識的拿袖子遮了一下臉,問道,“怎麼回事?”
“回王爺,聽說這丫頭這兩天跟附近的一個神婆走得近,大概是做了鬼神之事吧”
樑王放下袖子,輕嗤一下,“倒是有些意思!”說完,跨腳進了房間,大概是聽到他們說話吧,裡面丫頭正在藏東西,見他來了,連忙跪到他面前。
樑王譏笑一聲,“藏起來,我就不知道了?”
“王……王……爺!”
樑王冷冷的說道:“爲了你這條小命能續下去,你可費了我不少銀子。”
丫頭連忙叫道:“王爺,小的願爲你作牛作馬。”
樑王不屑的說道:“爲我作牛作馬的人多得去了,不差你這要斷氣的。”
丫頭驚嚇着擡起頭,細看,赫然就是那個被夏琰踢了一腳,但是沒死透的素琴,她哀求的眼神如怨如泣。
樑王冷笑一聲,“可惜這媚功了,要是長得漂亮,這功夫倒是能拿住男人,可你這皮相……嘖嘖……白瞎了這麼好的功夫。”
素琴的小伎倆被樑王識破後,頹然的低下頭。
樑王問道,“這功夫在夏琰身上用過嗎?”
低的素琴沒有回答。
樑王再次嗤笑,“用了,沒成功!也是,夏琰是京城裡有名的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能讓他破功,除非你比他長得還傾國傾城,否則沒這個可能。”
素琴低頭一動也不動。
樑王找了個凳子坐下,眯眼看着跪在地上的丫頭,“說吧,你有什麼資本讓我繼續供養下去!”
素琴驚呃的擡起頭,“王爺……”
“我從不白養人!”
素琴慌了“我……”她知道自己的身體,如果沒有人供養,她要不了多久就會死去,想到自己要死去,素琴恨得面目猙獰。
“沒有?”樑王眯眼,“那就斷藥,自行等死!”
素琴連忙求道:“不……不……王爺,有……有……”
樑王眉角幾不可見擡了一下,問道:“有什麼?”
素琴回道:“我怕我說出來,王爺不信!”
“什麼事,我會不信?”
素琴跪着挪到牀邊,從牀底掏出自己扔的布偶小人,然後對着樑王說道,“王爺相信鬼神嗎?”
樑王眼神幽冷,“別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不,王爺,我跟神婆學了扎小人,今天晚上,我能感到自己的小人起作用了!”素琴急切的說道。
“起作用,什麼作用?”樑王不置可否,他沒心情跟婦人搞這些東西,夏琰盯他太緊了,他過來想找找有沒有什麼利用到的東西,結果……他並不高興,真是養了一條無用的狗。
素琴卻說道:“補我扎的小人有了氣術!”
“氣術?”樑王無意問道,“什麼意思?”
素琴陰陰的笑道:“這個小人好像吸了小鬼的氣術,估計小鬼氣若浮絲了,如果我繼續唸到下去,我相信一定會把小鬼捉出來!”
“鬼……?”樑王像看鬼一樣,看向這個丫頭,這個丫頭不僅要死了,還要瘋?他突然爲自己的花的銀子不值,站起來,垂眼看向滿眼紅絲的丫頭,冷哼一聲,出了門。
“王爺,你一定要相信我,真的,夏琰的妻子是個小鬼”
樑王擡起的腳又放了下來,然後轉過身來,譏笑一聲,“我看人不人,鬼不鬼的是你吧”
“不……不……王爺,你要相信我,真的,我沒有說謊!”
樑王陰了素琴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邊走邊說,“扔出去!”
“是,王爺!”
“不……王爺,我以小命……”
……
開國公府松濤院
美珍的碗筷已經被夏琰搶了過來,就在夏琰快要敲碎碗時,滿頭大法的童玉錦出聲了,“不要……啊……不要……”
夏琰扔掉了碗筷,上前一把抱住了童玉錦,“錦兒,錦兒,你怎麼啦?”
童玉錦睜開發澀的雙眼,木呆呆的看了一會兒夏琰,伸手摸了一摸夏琰的臉,喃喃說道,“還好,還好,我的帥老公還在……”
夏琰雖不明白‘老公’到底是不是夫君的意思,但他知道,童玉錦指得是自己,緊緊的抱住她,“你嚇死我了,錦兒!”
被夏琰緊緊的抱着,童玉錦才感覺自己落地了,纔有了真實的感覺,“我做噩夢了!”
“我知道,我知道!”夏琰在內心隱隱的感到,童玉錦不僅僅是做噩夢了,至於除了噩夢還有什麼,他也不知道。
美珍見童玉錦醒來,深深的鬆了一口氣,收拾好內室,悄悄退了出去。
夏琰沒吃沒洗就這樣抱着童玉錦睡了一夜。一直到凌晨時,這兩口子才抱在起睡着了。
等醒來過後,夏琰沒有追問昨天夜裡噩夢的事,卻每天早早的回來陪着童玉錦一起睡,童玉錦着實小小的幸福了一把。
秋闈結束了,但是揭榜卻要到半個月後,畢竟,批閱審確定名次也要時間嘛。
在京城等待結果的學子們很多,也有些等不急或有特殊事情的考子提前回去了,他們如若考中,喜報會下放到當地縣衙,再由縣衙組織人手,把喜報送到當事人手中。
在等待結果的日子,既緊張又輕鬆,箇中滋味只有像童家書這樣的學子才能體味,在他們人生旅途中算是徹底體味到了兩個字,那就是——煎熬。
不管學子們如何煎熬,童玉錦想着揭榜後到哪裡大搓一頓。
美珍見童玉錦在紙上寫寫畫畫,問道,“夫人,你在寫什麼?”
“我在寫京裡有哪些好吃好喝好玩的地方,等揭榜後帶哥哥們一起去玩樂一翻!”童玉錦回道。
美珍問道:“大郎有空去玩嘛!”
童玉錦反問:“怎麼沒空?”
美珍提醒說道:“不要準備大婚?”
童玉錦擡頭看了一眼美珍,“玩個兩三天總有空吧!”
美珍縮了一下肩膀,“算我沒說!”
“說了也沒關係,剛好給我提個醒!”
“夫人,準備去那裡吃飯啊,會不會去景春樓?”美珍問道。
“可以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