牀邊站着一男一女,女子臉色有些蒼白,卻依然遮不住她的美豔,她清冷的眼眸轉向牀上的男子低聲對身邊的男人說道:“學長,他一直沒醒。”
被稱爲學長的男人瞭然地笑笑,他知道她雖然是在用陳述的語氣和他說話,實際的潛臺詞卻是——他爲什麼還不醒?他拿着手電再次觀察了一下牀上男子的眼瞳,直起腰說道:“別太緊張了,花嵐,我已經很全面地檢查過了,他除了身上的外傷需要養一段時間才能痊癒,其他的地方沒有任何問題。”
“已經過了一天了。”凌花嵐的目光雖然沒什麼溫度,卻始終望着牀上男子的臉。
“這個說來的確很奇怪,經過各種檢測他的各項機能完全正常,或者可以這樣說——”他推了推黑邊的鏡框,“他更像是在某一時刻突然透支了大量的體力而疲憊到昏睡不醒,等他的體力自我調節正常了,自然就會醒來。”
“明白了,麻煩學長了,很晚了,我送你出去吧。”凌花嵐收回目光,淡淡地點了點頭,學長是出名的腦科專家,她沒有理由不相信他的診斷。
“花嵐,這男孩子是?”他比較好奇的卻是凌花嵐那若有似無的關心。
“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凌花嵐拉開門,帶着他穿過重重的庭院,來到大門前。
“花嵐,你自己的傷——”他擔心地想交代幾句,卻被凌花嵐不經意地打斷:“我沒什麼,只不過表皮的淤傷罷了。學長,今天謝謝你了,回去的路上請小心。”
他頓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卻終於什麼也沒說,揮揮手轉身鑽進自己的轎車,望着她掩上大門的婀娜身影,他甩頭苦笑,明知道這麼多年她始終也不肯回應他的感情,他卻仍然無法把她從心中放下。
凌花嵐輕輕嘆了口氣,她何嘗不知道他的心思,但是她的心早已經遺落在那瑟瑟的山風中,這輩子的她,心再也不會爲誰敞開了。
凌花嵐推開客房的門,只見穿着檸檬色睡裙的凌月薰正彎着腰打量着仍然昏睡中的安申葵,她伸出食指碰了碰他額前的繃帶:“喂,你這傢伙怎麼還不醒來啊?”
“小薰,怎麼還沒睡覺?”凌花嵐基於醫生的立場開口制止住凌月薰不算輕柔的動作。
“小姑姑。”凌月薰擡起頭,水汪汪的大眼雖然沒有姑姑的明豔逼人,卻多了分小女生的嫵媚動人。“我是想看看這傢伙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
“應該快醒了,也許等明天早上他就沒事了。白天讓你想辦法通知他的家人,你有沒有去?”凌花嵐走到牀前摸了摸他的臉和脖子,體溫很正常,說明傷口沒有發炎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