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肅殺。
滿地飄紅的落葉,猶如浸染了鮮紅的血,在風的拂動下,在青黑的土地上翻滾,每一片都彷彿囚禁着一縷孤魂。
兩軍陣前,竟是難得的寧靜,沒有人敢在撒旦大人的駕前發出一絲聲響。
因爲,沒有一個不怕此時魔王殿下那絕色卻又冰冷的臉上所散發出的殺氣,只恐一不小心,就被他老人家遷怒之下撕成碎片,連靈魂都不得轉生。
時間如沙漏般,緩慢而悠長,靜謐而不停。
好慢……彷彿已經過了很久很久,久到他金色的瞳眸已然開始不耐地眯起,手中的長劍也在他起伏的情緒中忽隱忽現。
該死的女人,爲什麼還不出現?
她到底在做什麼?非要冒這個險有什麼用?只爲了向他證明她可以做貝瑞爾合格的女人?
白癡!笨蛋!那隻狡詐的狐狸頭兒一定樂壞了,竟然會有如此愚蠢的女人肯自動送上門去,成爲他來威脅魔獄的人質!
不過,那隻臭狐狸也不過是美夢一場罷了,他撒旦是何人?又怎麼會爲了一個女人而放過他們?
“王,不需緊張,我想福柯斯(狐王名)並不想真的惹怒你。”一旁同樣憂心的貝瑞爾,被撒旦那看似鎮靜,實則不停散發出焦躁情緒的擾得反而失卻了緊張,半是挪揄半是認真地以只有撒旦才能聽到的聲音低聲說道。
撒旦聞言,狠狠地斜睨了貝瑞爾一眼,那眼神中分明寫着“少自作聰明!你想太多!”並伴以重重的一聲冷哼。
對於撒旦的死不承認,貝瑞爾只是聳了聳肩,繼續講視線望向賀星而消失的方向。
大約兩個小時前,賀星而坐上薩維爾的馬車,隨之而去。
從賀星而消失的那一刻起,他身邊的撒旦大人全身的肌肉就沒有放鬆下來過。
可是人家就是嘴硬,就是不肯承認在擔心,那麼他這個做屬下的,也不能逼着人家承認不是?反正,誰心裡不好受誰自己知道。貝瑞爾在心裡忍不住還是鄙視他家大人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