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風盯着她的背影,目光閃爍,男性的薄脣抿成一條清冷的直線,他以爲她必定會將這隻沉甸甸的信封甩落在他的身上,指着他大罵,或者表現出悲憤的情緒,哭哭啼啼地與他糾纏不清,如若那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告訴自己,她不過是大衆凡俗中的一個,根本不值得他費一份心思。
但顯然,他錯估了一件事,這個小女人與其他的女子果然有着些許的不同,那些不同一直都吸引着他的視線,卻又讓他分不清是做戲亦或是她的真實本性。
他知道她那樣的說法是想激怒他,他完全可以置之一笑,任她離去。可是,他卻忽然有了一種想要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麼做的**,於是在皮椅中換了個姿勢,很配合地說了一句:“站住。”
賀星而捏了一把汗,這該死的傢伙直到她的手指碰到了門鎖纔出聲叫住她,害得她在腦袋裡拼命地轉着思維,在想如果他不肯叫住她,她又該怎樣死皮賴臉地留下。
所幸,他還是叫住了她。
立刻調整出一副很明媚的笑臉圖,不卑不亢地回眸:“洛先生,還有事?”
洛風狹長的墨眸中跳躍一個星點,這樣明媚而光亮的笑臉竟然如重錘一般毫無防備地砸在他的心上,讓那顆被鋼鐵包裝起來的心有些微的動搖。但很快,眼波恢復成一潭幽井,脣線也彎成一抹向下的譏誚:“賀星而,你以爲你會對我產生什麼影響?”
賀星而歪了歪頭,抿着嘴角,眼中跳出一抹俏皮的光:“這個自然要問洛先生你自己了,我還不會自負到認爲洛先生你其實是因爲喜歡我,但你又怕這樣的感覺影響了你,所以纔會用這樣不光明的手段將我趕出凌瑞。洛先生,你說是吧?”
“哦?原來你的聯想力這樣的豐富,賀星而,我建議你不如去寫小說,也許更適合你。”洛風向下彎的脣角終於恢復成了正常的弧度,只是那弧度中的嘲諷之意卻更加濃烈了。
卻沒有人——包括他自己注意到他的手指在抓緊鋼筆的同時,失了幾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