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薰,你能告訴我怎麼纔可以在三天之內學會游泳嗎?”賀星而穿着暫時借來的肥大醫生袍趴在病牀上,雙手祈願般地交握在胸前,從她溼潤凌亂的髮絲縫隙間閃出點點諂媚的星光甩向臉色不善的凌月薰,根本想不到小薰在十幾分鍾前慘遭狼吻,正處於極度鬱悶之中。
“幹嘛突然要學什麼游泳?”凌月薰斜睨着她,她可是見識過賀星而怕水的模樣,在她的定義中,基本上賀星而這輩子是跟“游泳”二字無緣的。
“因爲——是這樣的……”賀星而於是將原委述說了一遍。
“那你還是死了心吧。”凌月薰不想給她任何希望,省得這笨丫頭總是存着幻想,不定又要闖出什麼禍端。
“小薰,你怎麼可以這樣!是不是朋友?是朋友的話難道看我死掉也不救我?”賀星而拍得牀板啪啪響!
“你活該!誰叫你說這種根本不可能補救的大話,你說我能怎麼救你,你覺得你可能在三天中學會游泳嗎?別說三天,就算三年我都沒把握教會你。你有多怕水你自己不清楚嗎?我看你連把頭紮在洗臉盆裡都不敢呢!”凌月薰長嘆着搖頭,不是她不肯幫忙,實在是束手無策呀。
賀星而翻身攤在牀上,四肢對着空氣一陣發泄般亂打亂踢:“啊!怎麼辦?怎麼辦?我乾脆死掉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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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怎麼辦小姐,你能不能換點新詞彙啊?一急起來就愛說怎麼辦,怎麼辦!哎,不要踢到我啦,再這樣我把你一腳踢下去哦。”凌月薰擡腳作勢要踢,突然傳來微弱的敲門聲。
“別鬧了,小星,好像有人來了。”凌月薰推了一下還賴在牀上的賀星而。
賀星而側耳傾聽,果然有人在敲門,只是誰會把門敲得這麼古怪啊?還好是光天化日,否則還真以爲是半夜鬼敲門呢。
賀星而跑去打開門,呃?人咧?門外怎麼空無一人?
“呀!”賀星而左右擺首一看不禁嚇得叫了一聲,只見一個瘦高的影子隱匿在走廊的陰影裡。
他的脊背有些佝僂着,鏡片間或會反射出一些微弱的光,他飛快地瞟了一眼賀星而,又慌忙低下頭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等着被訓話。
賀星而拍拍胸口,喘順了一口氣,忍不住責備了他兩句:“同學,你想嚇死人啊,幹嗎躲在這兒?我還以爲白天遇鬼了咧。”
“對不起。”他低着頭對着自己的胸膛小聲地道歉。
“嗨,要道歉也要看着別人說啊,對着自己的胸部說給誰聽呢?”賀星而豪爽地拍拍他的肩膀,嘿,個子不矮嘛!怎麼膽子這麼小!“來,看着我說話,我不會吃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