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意地吃了幾口晚飯,賀星而躺在單人牀上,盯着筆記本電腦上正播放的劇集,腦中卻浮現出與洛風間的種種。明明知道不該想,因爲那只是一張與風同樣的面孔,即使相像到不差分毫,也不是她的風。可是卻又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心底還是會偷偷地期盼着那就是風,只是命運和他們開了個玩笑,所以纔會相逢而不相識。
有些煩躁地翻了個身,不小心碰掉了自己那隻很寬大的皮包,裡面的一些東西滑了出來。
她翻身坐起,彎腰撿起那本厚厚的仿古書籍。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這本書彷彿有着強大的吸引力,讓她情不自禁地惦念着,出了醫院,就忍不住回到資料室拿回了它。
撿起書的同時,還有一隻純白色的手機靜靜地躺在深紅色的地板上,她將書放到一邊,又撿起了手機,這純淨的顏色,唯有影,不,她又差一點忘記了,他現在叫做信,只有他拿在手中,纔會更顯出色。
賀星而走出房間,想去找信,卻發現,一抹銀白色的影子透過客廳門扉的玻璃一閃而過。
呃,是信嗎?這麼晚了,他在做什麼?
賀星而用手撩開風鈴,拉門而出,沒有弄出聲響。
她在庭院中走了幾步,在爬滿蔓藤的鞦韆架上看到了一頭如天際銀河般美麗的銀絲,在明朗的月華下閃亮。
他的長腿支在地上,輕緩地來回屈伸,鞦韆蕩起淺淺的弧度,承載着他修美的身軀,在黑夜中構成一幅美麗的風景。
賀星而嘴角綻開一朵笑靨,走到他的身邊,坐到了比鄰的另一個鞦韆架上。
信感覺到身邊多出了一份暖流,還和着淡淡的藥香,轉過頭來,看到了賀星而。
賀星而對他擺了擺手,清亮的眼彎成了一對小月牙兒,在信多少有些微怔的神情中,將手中的白色手機遞到他的面前,慢啓紅脣:“給你的。”
信望着手機,神色間有些微微的尷尬與黯然,賀星而拉過他的手,將手機塞進他的手中,認真地說道:“我不是在笑話你,也不是難爲你,手機的功能不只是接聽,還有短信啊。信不可能總是把紙筆帶在身上的,是不是?有了手機,信就可以把要說的輸成漢字和大家交流,如果平時家中無人,我們還可以通過信息聯繫,這樣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