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拂開她的髮絲,她柔細的睫毛掛着點點水珠,緊閉的雙眸有幾分紅腫,而那被他稱作朱雀之羽的胎記也變得暗淡。
他打橫抱起她,顧不得再多加思考,只想着必須儘快將她帶回住所。她的小身子又冰又冷,定是在雨中淋了好久,如果不好好照顧,難免會大病一場。
這傢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明明知道自己的身子正是每個月當中最虛弱的時候,還要這樣糟蹋自己!
眼中的薄怒已經被擔心代替,他匆匆衝進房間,踢開浴室的房門,直接將她放進寬大的陶瓷浴缸中。
無視自己身上的溼漉,他拿起花灑,迅速地調好溫度,將暖熱的水流衝向她冰涼的嬌軀。
真暖和!昏昏沉沉地趴在浴缸邊緣的賀星而低低地哼了一聲,皮膚因暖水淌過,重新煥發出粉嫩的顏色,由內而外的寒冷也在一點點地被驅離出體外。
溫柔的手指輕輕地捋過她的發間,洗髮液熟悉的蘭花味道進入她的鼻息,呵,是老爸在幫她洗頭髮嗎?她還記得小時候一直是老爸給她洗頭髮的,老爸的手法很笨拙,但是卻十分細心,從沒讓洗髮液刺痛過她的眼睛。
她舒服得只想繼續睡去,可是,他爲什麼要擡起她的胳膊?她強撐着將眼睛打開了一條縫隙,模糊的視線剛剛見到光亮又迅速陷入黑暗,是什麼東西從她的頭上套了過去?她晃了晃頭,有如在雲霧中翻跟斗,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聚焦在她逐漸睜大的瞳孔上。
“你在做什麼?”賀星而虛弱地發出聲響,她一動不敢動地僵住了身體,敏感的肌膚清楚得感覺到他的手觸到了她前扣式胸衣的按扣上。
“幫你脫掉。”她突然的清醒顯然出乎他的預料,但並不妨礙他手中的動做,他手指熟練地一扯,胸衣立時分開,肩上的帶子隨之滑落。
她輕喊一聲,雙手及時地捂住了胸口,同時將身子縮了起來:“王八蛋!下流!怎麼可以對我做這種事?”雖然罵着人,但有氣無力的語調確實沒什麼聲勢。
本是單膝跪地的御行風不以爲然地瞧了瞧她,轉而起身坐到浴缸邊沿上,看似粗魯卻極其輕柔地拉過她避開的身子,移動着手中的花灑,使她仍然保持在溫熱的水氣籠罩之下。雕刻般俊美的面孔一絲不苟,不冷不淡地開口:“想象力不要那麼豐富,難道你要穿着衣服洗澡?”
“爲什麼要洗澡?”賀星而一怔,她記得她不過是請他帶她回家,可沒讓他幫忙洗澡啊。
“淋了那麼久的雨,不好好洗個熱水澡,想死嗎?別忘了,我們的契約還沒完結!”他燦晶的眸子一眯,提起這事他就想狠狠教訓她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