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歡愛七(上)
夜漸漸深了,月影移過椰子樹的間隙,天邊出現一個黃橙橙的月亮,林白楊仰着頭,怔怔的看着前面的海,海面上波光閃閃,光澤扎眼。坐在駕駛座上的裴奕臉色很糟糕,林白楊小孩氣地用手去捅捅裴奕的腰看他有沒有反應。
裴奕伸手抓住林白楊的手指,表情冷漠的問,“你跑出來是爲了和曲恆楓見面的?”
林白楊倒吸一口氣,爲他的奇思妙想感到震驚,續而感到一陣深深的侮辱。想,老孃在你小子心裡就這麼浪奔浪流,萬里滔滔淫/水永不休?!
林白楊扭過頭不回答他,存心要和他鬧彆扭。
這也不能怪林白楊,熱戀中的男女最忌諱便是猜忌,一個女孩對一個男孩真心相對,癡情以待,哪能受得了一次又一次的懷疑和猜測?可裴奕也有苦衷,聽了曲恆楓的電話訴衷腸後,不擔心不在意纔怪。說來說去,這對人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戀愛男女中的三角戀中。
裴奕抓着林白楊的手追問曲恆楓怎麼會出現在她家樓下,林白楊就使着性子不說話,暗道,你都已經給我安好罪名了,我還解釋什麼?
林白楊不說話,裴奕在一旁是想發火又怕嚇着她,想靠近她又怕會傷害她,氣得甩開車門,跳下車,站在車旁看着大海。裴奕將身子的重心斜在一隻腳上,另一隻腳斜斜交叉過去,腰向側裡塌成一道弧形倚在車頭前,修長俊秀的影子在月亮下拉得老長。
林白楊見裴奕下了車,也跑了下來,向不遠處的別墅深一腳淺一腳地沿着海灘走去,賭氣的要自己走回去。
裴奕看她越走越遠,心裡悶悶如刀絞般難受得要命,不遠處的林白楊倔強的在海灘上提着裙子往前衝,連頭都沒回過一次,看也不看他一眼。裴奕握緊拳頭,衝車引擎蓋上狠狠錘去,然後咬着牙擡腿去追林白楊。
林白楊聽到身後的動靜,轉頭去看,裴奕不管不顧地撲了上來,把她壓倒在沙地上,忿怒瘋狂甚至帶着點殘暴的死死制住了林白楊。
林白楊躺倒在沙地上,烏黑的長髮鋪在月光下反射出瑩色光芒的沙子上,一張小臉上只看到一雙燃着怒火的亮晶晶的眸子不服氣的看着裴奕。
裴奕怒聲問,“我問你的話你不回答,是不是現在連話都不想和我說了嗎?!”
林白楊撅着嘴,“你簡直在無理取鬧!”
“難道我看到的都是假的?你們靠那麼近,你對他笑得那麼開心,你真我是瞎子還是傻子?”裴奕提聲。
“爲什麼我就不能笑了?”林白楊也耍起無賴來了。
他媽的你還問爲什麼?!裴奕氣得腦門抽筋,“因爲你是我的女人!”
“我是我自己的!”林白楊開始申訴起人權來了。
裴奕解下自己的皮帶,把林白楊的雙手綁了起來,豎在頭頂,林白楊惱地不停地用腳蹬他,邊踢邊罵,“你無事生非、你尋事生非,你莫名其妙!”
裴奕跪在林白楊的雙腿上,慢慢脫掉自己的上衣,丟在林白楊的臉旁,緩緩覆了上去,強吻住了她的脣。
林白楊也是個倔脾氣,舉着被綁起來的手就往裴奕背上砸去,用肩膀頂開他的身子,蜷起腿往旁邊滾。裴奕被砸得悶哼一聲,一時不查被她推到一邊,擡頭看着林白楊手腳並用的從沙地上爬起來。裴奕伸手過去拉住她的腳,又把她扯摔倒地上。
林白楊還沒站起來,又被裴奕拽回地上,壓了回來,這下裴奕是真的發怒了,他把林白楊裙子的兩根肩帶用力一下全部扯斷,把裙子往下一拽,林白楊整個身子在他眼裡一覽無餘。
林白楊惱羞成怒,使大力氣踹他,嘴裡還罵,“滾!你放開我!”
裴奕的頭在林白楊的胸前亂咬,林白楊扭着身子使出吃奶的力氣要掙脫他,她用一隻腳支撐着地,擡起一邊的屁股,居然被她翻了過去。
這下變成林白楊在上,裴奕被壓在下。
林白楊用手臂橫在胸前,坐在裴奕的腰間還照樣氣勢不減,“你給老孃理智點!老孃現在不跟你玩了!老孃我走!”
林白楊用牙齒咬開皮帶的扣解,甩甩手腕,在裴奕的臉上拍了兩下,“我很生氣,別惹我了!”
裴奕怔怔的看着林白楊的雙峰在月光熒白透亮,一時看傻了,被打了也沒反應。
林白楊這廂還以爲制住了裴奕,撈起裙子就往前跑。
待裴奕反應過來,二話不說就上去抱住林白楊,兩人又滾到沙子上。
林白楊氣得大罵,“事不過三,你怎麼又來這招?!”
裴奕和林白楊兩人打着鬧着踢着滾着,一路從海邊滾到海里。海水浸溼了兩人的衣服,裴奕乾脆三下五除二的把打溼的衣服都脫了,趴在林白楊的身上一路往下吻。
林白楊的手腕被他擒在手心裡,雙腿被他用力壓住,就剩下一張罵人的嘴也被他用手捂住,氣得只能乾瞪眼,漲的滿臉通紅。
裴奕微微鬆她捂住她的嘴的手,在她耳邊喁喁細語,“我想要……”
林白楊張開嘴大口呼吸,怒斥,“你敢!”
裴奕淡淡的說,“敢。”接着分開林白楊的雙腿。
林白楊慌了,“我知道你敢,我不敢還不成嗎?”
“有什麼怕的?”裴奕嘲諷她,“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還敢揹着我還跑出去私會嗎?有什麼不敢的?”裴奕一個前傾把自己埋了進去,帶着一股野性、蠻力在馳騁。
漲潮時海浪從遠處向海邊岩石涌來,猛撲、摔碎,發出巨響,擊起沖天的銀花。裴奕顯得忿怒瘋狂以至有點殘酷的衝擊,就如海浪般瘋狂襲來。
躺在身下的林白楊閉着眼睛,彷彿巍然不動的岩石,頂住了海浪的猛撲,相恃着的雙方都不示弱。浪花跌落到礁石上變成細流,然後緩緩退下。
林白楊從地下車庫直奔二樓,關在房裡反鎖門不肯出來。她衝個澡換件家居服,坐在臥室陽臺上往外看,夜晚的海有春天仲早般青新的味道,她深深吸口氣,慢慢吐出胸口的鬱氣。
王子聰帶着一幫人去市裡嗨了,整棟別墅冷冷靜靜的只剩下林白楊和裴奕兩人。可兩人不言不語不再對話,更顯得房子空蕩。
不一會,門外響起裴奕的腳步聲,他站在門口停住腳步,舉着手想要敲門,猶豫了會,又放了下來,轉身背靠着門,緩緩的蹲了下來,坐在地上。
裴奕他臉色蒼白,嘴閉得緊緊的,支起一腿腳駕住手臂,腦袋往後靠,在門上敲了兩下。
林白楊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房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不動。
裴奕在門外,聲音裡帶着顫抖,“你在門後吧。”
林白楊站着不動彈,也不言語。
裴奕用手支着額頭,嘆了口氣,“今天我發現你不見了,真的很擔心。之前的緋聞事件讓幾個人身敗名裂,誰知道他們會不會狗急跳牆,對你做出些傷害的事情。”
林白楊靜靜的聽着。
裴奕,“豔照的事是我找黃甄去做的。白凌菲和白凌蕭會到這來,就是爲了保護你。”裴奕摸了把臉,“我擔心你……因爲你是我的。”
林白楊轉動門把手,裴奕坐在地上轉過頭,看到她,慢慢站了起來,張開雙臂。林白楊走上前去,抱住了他。
裴奕想,剛纔不見的那一半的心終於又回來了。
兩人抱在一塊,林白楊推開他,“身上都是海水,去洗個澡吧。”
裴奕,“一起嗎?”
林白楊推着他進了洗漱間,把門從外面關上,暗忖這小子越來越壞了。
裴奕洗完澡出來,林白楊坐在太陽的椅子上喝着果汁,看到他,招招手讓他過來。裴奕走過去坐在旁邊,就着林白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清涼的衝進了胃裡。
裴奕問,“看什麼?”
林白楊用手指指外面,“螢火蟲!”
郊區的海邊別墅沒有喧譁的熱鬧人聲,也沒有車輛的嘈雜聲音,代之是不知名的蟲兒和蟬兒的合奏交響曲;在這沒有霓虹燈的夜晚,宛如幾百顆晶瑩奪目珍珠般的螢火蟲,在月光下,在半空中,一上一下的滾動;又如無數的小火花,在海邊飄着飛舞着。
月華、蟲鳴、海浪和山巒,湊成一幅如詩如畫的月夜圖。
兩人靜靜的看着美景,裴奕把林白楊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把臉埋在她的頭髮裡,“願意和我聊聊嗎?”
林白楊問,“聊什麼?”
“爲什麼要開車離開?”
林白楊想了會,“因爲你在生氣。”
裴奕嗯了聲,示意她繼續說。
“而我也在生氣。”林白楊扭頭看着裴奕,“我覺得我們吵架的時候,還是彼此分開冷靜下比較好。”
“傻瓜,若是生氣時分開,那不僅冷靜不下來,反而會讓矛盾激化。”裴奕說。
“爲什麼?”
“因爲我會想你,會擔心你,會害怕失去你,距離隔得越遠,我會更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所以這樣只會讓事情更糟糕。”裴奕振振有詞地解釋。
林白楊輕笑一聲,“哦,我知道了。以後不會了。”轉過身去抱住裴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