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詩語心事兒

園內鳥語花香,倦繡佳人幽夢長,金籠鸚鵡喚茶湯.窗明麝月開宮鏡,室靄檀雲品御香.琥珀杯傾荷露滑,玻璃檻納柳風涼.水亭處處齊紈動,簾卷朱樓罷晚妝。

姐妹二人許多年未見,瑤兒盯着她,似是要看出這些年過的好不好,見到四姐姐瞧着精神,心知過的還不錯,便問道:“姐姐這些年過的可還好,記得早年在京城時有個哥兒,怎麼未見”。

“那小子皮着呢,當年嫁入石家,雖說我記在的嫡母名下,又有女高嫁之說,但身份卻是高攀了,好在頭一年就生個哥兒,大姐姐那時還是皇后,身份高着呢,她們倒是還尊敬我”說着似是回憶着:“石家祖上是瓜爾佳氏,二等侍衛華善被選爲豫親王多鐸第三女(生母爲嫡福晉博爾濟吉特氏,明安臺吉之女。)之婿,封和碩額駙。?當年老太爺是尚了公主的,如今還有爵位,自打大姐姐生下龍鳳胎後離世,瑪法的去世,使得老太太給了我好一陣子臉色,並且給老爺納了兩個妾”。

芷兒說道這兒又笑了笑說道:“好在老爺不似旁人,最爲尊重嫡妻,我又爲伯爵府生了一子,下人還不敢放肆,如今外放了幾年,雖說留下了兒子在京城,但也是爲了學業,家中老太爺在,哥兒也能有一番作爲,便帶了姐兒一人,日子過得還不錯,算算日子,這一年正滿三年,是該回去了”。

瑤兒嘆了嘆氣,做人媳婦不容易,便勸道:“總歸你如今也是兩個孩子的額娘了,怎麼說太子如今也長大了,石家老夫人不敢太過,等你回京覆命我便宣了你過來,淑嫺這孩子我瞧着喜歡,莫要總藏着”。

芷兒心知這是要給自個兒長威呢,心下感動道:“宮中危機重重,你要好好照顧自個兒,這些年在宮中如何,若是有何需要,且告訴與我,自家姐妹也許起不了什麼大作用,好歹能爲你出出主意,盡一份薄力”。

“宮中如今明着誰敢對我不敬,姐姐莫要擔憂,大姐姐走時留下了不少人”說着眼神暗了暗:“從上次吃虧後便一直加緊了延禧宮的防備,如今身邊都是可靠之人,所以宮中的日子也不像之前那般難過了”。

“只是如今這麼多年,你一直未懷有身孕......”.

瑤兒知道她說的意思,安慰道:“一切隨緣,再說太子和公主還未長大成人,現在若是有了孩子,也分不開心思”。

“難不成就這樣了,瑤兒,姐姐如何不知道你的想法,只是一個女人沒了做母親的經驗,這一生都不完整”見芷兒還要勸。

瑤兒咬了咬嘴脣:“我知道你素來是爲了我好,只是我不想讓太子傷心,姐姐你可知道,當年我進宮時,太子和公主才三歲,我們三歲是能做些什麼,可是那個時候太子不知吃了多少暗虧,爲妹妹擋了宮中多少陰謀詭計,是怎樣的一個環境能將一個三歲的孩子逼得如此早熟,當時見到他們那樣,我真恨自己爲何要放任了他們三年不管不問,卻只是爲了那些莫須有的原因”說着瑤兒發狠的道:“哼,如今我護着還有那不長眼的來害他們呢”。

突然覺得自己情緒不妥便緩了緩說道:“姐姐放心吧,孩子會要的,只是等到太子大些了能明白我的苦心,而且之間的年齡差距大點對他們以後也好”。

芷兒見到她那般神情,心知她是吃過大虧的,又見她堅持便不再勸了,只得笑道:“還是姑娘時,你便一向是個有注意的,我也不再勸你,若有何事,你且不要怕麻煩,儘管差人告訴與我,興許還能幫助你一二”。

夕陽西下,河上妝成一抹胭脂的薄媚,厚厚重重的雲霧盤踞在天空,夕陽只能乘一點點空隙,迸射一條條絳色霞彩,宛如沉沉大海中的游魚,偶然翻滾着金色的鱗光。

不知不覺二人聊天已到傍晚,這才作罷依依不捨的離去,並相約這幾日前來。

一旁兩個小的倒是不可分割了一般,兩個人拉着手在那站着,公主更是可憐巴巴的拿小眼神瞅着着瑤兒,大有你要是讓妹妹走我就哭給你看的架勢。

瑤兒不禁樂道:“好了明日就不是不能相見了,你把自己最喜歡的東西給妹妹交換,這樣晚上就像是妹妹在身邊一樣”。

公主畢竟年紀大了,這樣的小把戲已經哄不了她了,撅着小嘴,不願搭理人,淑嫺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瑤兒,又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家額娘像是要弄懂這句話的是否真實,見到自家額娘笑着點了點頭便從自己懷裡拿出打的絡子,伸出小手遞給公主。

芳兒看到也把自己秀的手帕給了淑嫺,順便再接着拉着她的手,淑嫺見公主拉着她的手,樂的搖了搖,瑤兒不禁失笑,對芷兒說道:“既然她們兩個不願離開,今晚就讓淑嫺留下吧,明日你再來,亦或是你也留下,只怕石大人要留守空房了”瑤兒揶揄道。

芷兒裝樣要斯她的嘴,鬧通了一番,天邊只剩下如血的晚霞,這纔不得離去。

“夏汐,今日多做些菜,在要個湯來”,想着今日多個小客人,便讓人做些豐盛的菜色。

晚飯時見玄燁用的多,便多夾些他愛吃的菜,玄燁瞧了瞧淑嫺道:“這孩子到有些向你小時候”。

瑤兒看了看年僅五歲的淑嫺,時不時的看着公主怎樣吃飯,後發現沒有什麼大規矩很驚訝的瞅了瞅大家,瑤兒溫柔的說道:“在宮外無太大規矩,像尋常人家一般就好,不需做到食不言寢不語的”。

瞪了瞪皇上,玄燁見她不信繼續說道:“還記得你當年去慈寧宮時,朕見你年齡是最小的一個便多看了你兩眼”說着又看了看淑嫺,似是回憶道:“眉眼處相似,眼睛到有點像皇后,只是當年愛妃體態似乎要比淑嫺胖點”。

瑤兒聽後裝樣不理他,給兩個孩子夾着最愛吃的菜,但心中確實甜蜜,何時開始兩個人君臣之禮便慢慢淡了許多,也只有在宮外才能這般放鬆吧。

見衆人吃完飯,便撤了下去,喚了宮人將兩個小的抱了回去,哄睡了之後,回到房內,此時玄燁還未睡,瑤兒說道:“今日皇上精神不錯,這兩日清閒了些”。

“恩,明日陳大人推薦一些有能人才,就在書房歇了”說着一把抱住瑤兒,貪婪的吸着她的氣味。

“放利子之事,可是解決了,真的是婦人所爲”。

“恩,朕竟不知婦人也會如此心腸......”玄燁話還未說完,便被瑤兒打破道:“女子一向以夫爲天,放利子也是因爲有原因吧,若不是情況所逼,有怎會做着陰毒之事”。

玄燁思考一會兒,說道:“確實有理,在審問時發現附中的男人多位無用之人,吃着祖上積累下來的東西”。

瑤兒心中瞭解,自是嫁妝爲了那一羣子大老爺們,花光了,瑤兒嘆息道:“想來那女子的嫁妝也被揮霍空了吧”,雖情有可原,但犯法是不爭的事實。

“不說那些不開心的事兒了,今日見到四姐姐了,她的夫家祖上還是瓜爾佳氏”瑤兒點到爲止。

玄燁今日便是跟石文炳一起討論事物,便說道:“石文炳這個人很有能力,朕記得他的父親華善在三番是立下了戰功,祖上也是軍工出身的,品行還是不錯的”。

瑤兒詫異,玄燁竟然評價如此之高,若是如此,這樣此人在玄燁心中留下了印象,對以後也是好的,如今三年期將過,下次的放任皇上想必心中有所思量。

玄燁輕撫着瑤兒的頭髮,打斷了她的思緒,回過神來柔柔的一笑,玄燁摟過她,兩人安然入睡,似是老夫老妻一般不用多言,便知對方的心裡。

第二日一早瑤兒醒來,發現牀邊空空如也,便喊了夏汐進來洗漱,對着鏡子輕輕瞄着眉,卻瞧見夏汐嘴角微微上揚,頗爲開心,便問道:“難道有喜鵲報枝頭,讓你如此開心”。

夏汐微笑道:“本不想如此快告訴主子,但如今如不說怕是郎有情妾無意了,起步辜負了這大好姻緣”。

這一番話說得瑤兒更爲好奇,那不成誰思春了,凝神繼續聽着,夏汐緩緩敘述,這才知道思春之人是這次一同來的侍衛,看上的是自己身邊的詩語,而詩語卻不同意,但夏汐看來詩語也是有意,但會堅決的拒絕卻出乎人預料。

“這麼說來,詩語那丫頭也不是沒有感覺了”。

夏汐想了想說道:“從詩語的眼神中騙不了人,那丫頭像來心直口快藏不住東西,心情怎樣表現就是怎樣”。

這麼一說瑤兒心中就有譜了,這兩日詩語神情惶惶心不在焉,總是做錯事情,心下笑道,這丫頭怕是不捨的離開自己的身邊吧,其實突然聽見這事兒,心中確實不捨,但總不能真的一輩子讓她們留在宮中孤獨終老,心裡有了主意對夏汐道:“夏汐,我且去園中,你讓詩語送上綠豆糕點來”,說吧便去了園中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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