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導彈發明不久後,最高統帥部就下令成立了一支秘密的導彈部隊,代號爲“烈焰”,由帝國空軍駐奉天第45大隊隊長‘毛’邦初擔任司令,率部在甘肅航空基地進行數年的秘密特訓。這一次,爲了檢驗導彈部隊的作戰效能,馮相華請示皇上之後,毅然把這支部隊拉到了印度戰場。在起初的戰爭中,考慮到地形,戰場形勢等諸多因素,沒有貿然讓烈焰部隊上陣,畢竟導彈部隊的自身防禦能力還是非常薄弱的,一旦被敵人偵測到了所在位置,調動炮兵發動圍殲,那麼對烈焰來說就將迎來滅頂之災。
戰爭進行到目前,軍事統帥部和陸軍部、空軍部在會商中認爲,此時的形勢非常適合烈焰部隊參戰,導彈的應用可以大大加快戰爭的進程。
這一天,‘毛’邦初突然接到北京的命令。中國空軍的四個地對空導彈營全部在班加羅爾駐防,恰逢班加羅爾下大雨。由於部隊駐地地勢低窪,發‘射’陣地全都淹沒在雨水中。部隊撤收時,不僅被雨淋溼的僞裝網和篷布重得擡不動,而且兵器車輛也陷在爛泥地裡開不走了。沒有辦法,營裡只好命令二連把發‘射’架的履帶車摘下來,一輛輛的牽引兵器車。等到部隊開進機場鐵路貨場進行裝車時,所有的車輛和人員都成了泥猴子。
二營剛到班加羅爾,事就來了。早晨7點50分,‘毛’邦初接到密電,從孟買機場起飛了一個閃電戰機機羣,正在向班加羅爾趕來。
閃電戰隊出動的消息驚動了北京,馮如接到消息後,立刻趕到空軍作戰指揮部裡。爲了麻痹敵人,他命令藏南空軍基地和德里空軍基地出動風雷戰機升空迎敵,之後,他一邊坐在標圖室裡觀看敵機的動向,一邊和副指揮小聲的議論起來。
“今天,看樣子閃電戰隊很可能走賈爾納、納西克一線……這樣,恰好進入我們的火力網。”副指揮十分高興的說。
“這說明你“押寶”又押對了,這個仗能不能打贏,就看他們烈焰部隊的了!”馮如面‘色’莊重的說。
“烈焰部隊?這一次要動用導彈了?”副指揮驚喜的問道。
馮如沒有回答,沉‘吟’着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在班加羅爾導彈集羣指揮所裡,‘毛’邦初正在空軍基地神態凝重的盯着雷達顯示屏幕。9時55分,雷達顯示閃電戰隊機羣已經飛過賈爾納,向班加羅爾高速飛來,他立刻向三個導彈營下達了“進入一等戰鬥準備”的命令。很快,從三個導彈營傳來:“人員齊備,兵器良好,隨時可以投入戰鬥”的報告。
早在他組織部隊先譴組人員勘選陣地時,就已經根據敵機以往慣用的飛行航線擬定了10個作戰預案,其中的一個迎擊敵機的作戰預案,就是預備敵機從賈爾納和納西克中間通過,根據這個作戰預案,閃電戰隊航線偏左由二營消滅,航線偏右由三營消滅,四營準備接替‘射’擊。
眼下,‘毛’邦初根據敵機飛行的航線,判斷閃電戰隊很可能會從賈爾納和納西克中間通過,因爲二營已經正在執行其他任務,所以他對設伏在納西克的三營開始重視起來,親自向杜憲照營長下達了“準備消滅敵機的命令”。
此時,導彈三營的官兵們無不歡欣鼓舞、情緒高漲。杜憲照營長更是志在必得;他暗中下定了決心:“狗日的閃電戰機,老子一定要把你打下來!”
杜憲照中等個頭,不胖不瘦,長臉模上生着一雙迥迥有神的圓眼睛,當接到基地的“進入一等戰鬥準備”的命令時,敵機距離三營只有475公里。杜憲照親自向情報雷達站下達了“開機捕捉目標”的命令。3分鐘後,營指揮所喇叭裡傳來雷達指揮長興奮的報告聲:“發現目標:大型機一架,方位118,距離37。”
“目標正確,可以確認敵機就是我們要打的閃電戰機。”通訊兵在一旁說道。
杜憲照點了點頭,拿起送話器,聲音洪亮的說:“3號指示雷達站,目標準確。希望你們再接再厲,連續測報好敵機座標,爲這次打仗打好基礎。戰後,我一定給你們請功!”
“明白!”
杜憲照又拿起另一個送話器大聲對部隊命令道:“一連、二連,對長劍檢查結束後,你們再進行一次功能檢查,務必保證長劍始終處入良好狀態。”很快就收到了一、二連的回令,躊躇滿志的杜憲照手臂顫抖着把送話器掛在了標圖桌旁邊。
10時11分,敵機羣距離290公里。三營作戰指揮所裡一片寂靜。
自從接到基地指揮部下達的作戰命令後,杜憲照心裡就沒有再平靜過,他一邊爲打仗高興,一邊又爲打仗擔憂,因爲他還沒有拿定主意這一仗應該怎麼打;他也想使用近快戰法來消滅敵機羣,但是又擔心部隊對這一戰法掌握的不熟練,所以,心裡不由自主地就打起了退堂鼓:“還是保守一點好,按照作戰會議的‘精’神來執行,即便打不下敵機也不用擔責任。話說回來,如果運氣好的話,說不定按照老一套照樣能打下敵機呢?”他心中自我安慰道。
除了杜憲照之外,指揮所裡的所有人都在琢磨着作戰的事,這是烈焰部隊第一次在戰場上亮相,第一場仗無論如何也要打好,要不然肯定讓陸軍和空軍那邊看笑話。大家看見杜營長一直沉默不語,所以也都不好說話,怕打斷了他的思路。
三營作戰參謀叫辛中正,他是一個投筆從戎的熱血青年,祖籍河南洛陽,曾經參加過滅日戰爭,調到三營之前是南京空軍高炮68師師部的作戰參謀。調入三營後,辛中正參謀很快就成爲了軍事骨幹,同時也是杜營長的得力助手。作爲一名參謀人員,辛中正不僅勤勤懇懇忠於職守,而且還眼光敏銳善於鑽研。在導彈作戰理論上,他堅定地認爲:“敵人變了,我們也要變;只有大膽地壓縮開天線距離,改進死板的發‘射’條令,才能準確的擊落敵機羣。”之後,部隊機動到唐山機場演練“近快戰法”,他不僅推算出“40公里以後開天線,閃電戰機才跑不掉”的結論,而且還千方百計的協助杜營長指揮的“兩站一所”的人員演練近快戰法,“兩站”是指的發‘射’導彈必備的兩個軍用雷達站,“一所”是指營指揮所。近快戰法是烈焰部隊最新研製的新型戰術,主要是根據敵機的活動規律,儘量縮短打開天線的距離和打開天線至發‘射’導彈的時間,實行近開快打,使敵機防不勝防、躲閃不及,取得戰鬥的勝利。但是誰都知道這種戰法也有弊端,一旦對飛機航向判斷不準或是對開天線時機掌握不好,很可能會率先遭到敵機的致命打擊。但是辛參謀認爲,成功和風險是成正比的,爲了擊落敵機羣,冒點兒風險也是值得的。
此時,眼看敵機就要來了,烈焰指揮部也已經給部隊下達過了“準備消滅敵機的命令”,辛參謀不由得熱血沸騰,他在心中暗暗下着決心:“這一次要不能打落閃電,我名字就倒着寫。”
10時15分,敵機羣距離240公里。打勝仗心切的辛參謀老也不見杜營長說話,不由得着急起來;他心裡想:“今天的這一仗,只有採取近快戰法才能打勝仗。可是,杜營長究竟是什麼態度呢?他馬上就要上車指揮了,再不開口就沒有機會了。”於是,他決定先試探一下杜營長的口風。
“營長,今天這一仗只有採用近快戰法才能擊落敵機。”
“是的,”杜營長隨口應道。
“營長,根據我們營在唐山的訓練情況,我們今天完全有可能擊落敵機;關鍵是在什麼距離開天線……”辛參謀邊說邊注視着營長,見他沒有表示反對,立刻又道:“營長,這一仗千載難逢,我建議40公里開天線,打敵機羣一個措手不及,一舉將其消滅!”
“嗯……不行,不行!前幾天在德里召開的作戰會議已經決定7075公里開天線,我們怎麼能自作主張,打了敗仗又怎麼向司令‘交’待?”杜憲照使勁的搖晃着腦袋說。
辛參謀見狀,一肚子的不滿,他大聲的反駁道:“在以前的訓練演習中,三營兩次打敗仗都是60多公里開的天線,如果我們今天按照作戰會議規定的70公里開天線,肯定還要打敗仗!”
“我們營壓縮開天線距離是完全可以的,但是,我得向司令請示。”
“營長,如果我們營今天想打勝仗,只能‘將在外軍令有得不受’了。除此之外,別無他路。”辛參謀頓了一下,又說:“營長,在過去的演習訓練中我們營已經打過一次敗仗,現在兄弟們做夢都想着打翻身仗,你就放手搏一回吧!”
“你以爲我不想搏鬥?可是,要是萬一失敗了,這風險你考慮過沒有!”杜營長語氣嚴厲的結束了與辛參謀的談話。
10時18分,敵機羣距離200公里。杜憲照準備上車指揮了,他回身對陳副營長說:“老陳,我要上車指揮了,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你們一定要保證好情報供應和通信聯絡的通暢,以便我及時向指揮部請示彙報。”
“你放心吧。”
當杜憲照離開指揮所的時候,辛參謀懷着最後一絲希望,用着近乎懇求的語氣說道:“營長,別忘記了一定要使用近快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