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莫總是姑姑的叫,不是都說讓奴婢不客氣麼,怎麼還如此?”凌雲假意抱怨道。
歡顏忙點頭,“那我就叫你凌雲姐姐好不好?省得一會兒穿幫。”
然後大概描述了下剛剛遇上的那位秀女樣貌衣着,結果凌雲搖頭,“這人肯定不是我這撥兒的,梅菊那兒也沒有這等人。應該是凌雪或者梅芳那頭兒的。”
“這個秀女做了些什麼,娘娘怎麼注意上她了?”凌雲疑問道。
“別提了,她的丫頭喊住我讓我給她家小姐行禮,說她們小姐是馬上要做娘娘的貴人,那秀女也沒攔着,在一旁等着看熱鬧。”
“我說我是個奴才不假,可是她又不是我的主子娘娘,憑什麼要行禮。那秀女就要上來打我,被我推了一把,然後趕緊跑到你這兒躲着來了。”歡顏絮絮的說着。
凌雲雙手合十,“多虧不是我這兒的,這不就是個惹是生非外加腦子不清不楚的麼。娘娘打算拿她怎麼辦?”
“這種人肯定是留不得了,還沒留下就開始作威作福了。這樣,明天這會子我還來,你一會兒去那邊打聽打聽這人的名字,回頭兒告訴我。若是那兩位姑姑誰手下的,就說蕭婕妤不怪罪她們,只要知道人是誰就行了。”
歡顏如此囑咐了凌雲,又說出了時候不短了,得趕緊回去。於是站起身來,凌雲將歡顏一路送出儲秀宮門外。
歡顏回到永禧宮,一進殿門就是一驚,大殿裡跪着滿滿一地奴才們。穆霄啓坐在正中的椅子上,看起來怒氣未消。
乍一見她走進來,穆霄啓一愣,剛想怒喝哪裡來的奴才,又站起身來走過去仔細端詳,“歡兒?歡兒!”
穆霄啓一把將歡顏抱在懷裡,將頭低下來埋在她肩上,久久未曾擡起。
“怎麼了?爲何都跪着?惹了你了?”穆霄啓擡起頭後,歡顏疑惑的問道。
“明知故問。這麼多的奴才,主子出門誰也不跟着也就罷了,還誰也不知道你去了哪兒,要去多久。把一個好好的大活人給弄丟了。” 穆霄啓見到歡顏回來,自然也就消了氣了,“都起來吧。”
“把我弄丟了?你把我當個物件兒啊?我是有腿的,出去走走不成麼?是我不許任何人跟着的。” 歡顏鬱悶的說道。
“我還以爲你跑了!施紅說你穿了宮女的宮衣,又在臉上抹了些東西,偷偷出去了。我就以爲你易了容,想辦法混出宮去回了雲洲。”穆霄啓說道,雙手又不禁握成了拳頭。
歡顏瞧在眼裡,不由得笑了,“不是有句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若是跑了,我這一衆奴才豈不都沒了命?我齊歡顏怎麼能做如此無情之事!何況我雲洲那還一大家子人呢,誰敢窩藏皇宮裡跑出去的?”
穆霄啓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想着今兒完事兒早,與你一同去御花園轉轉,再到鏡湖劃劃船,誰知來了之後遍尋永禧宮,沒找到人也就罷了,那些奴才們還一問三不知。”
“對了,你打扮成這樣子,跑哪兒去了?”穆霄啓問。
“嘿嘿,去了個好玩兒的地方。還和人家打了一架。心裡很是痛快,就回來了。”歡顏笑道。
穆霄啓頓時滿臉驚愕,愣了片刻又笑了,這丫頭,幹得出來這種事兒。“說說,怎麼個打法兒?還和人家動手了?”
“嗯,嗯,她要打我的臉,我接住她的胳膊,順勢推了她一把,要不是她的丫頭接着,非趴地上不可。”歡顏想起來那一幕就樂不可支。
那羣剛爬起來不一會兒的奴才們都張大嘴看着歡顏,自家主子竟然如此彪悍?
“怎麼怎麼,貴妃娘娘就不許打架啊?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她咬我一口,我必還她十記老拳!” 歡顏對着衆人蠻橫的說道,還揮了揮拳頭。
“她咬了你?咬哪兒了,快讓我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沒了王法?看朕不扒了她的皮去!”
穆霄啓連忙拉着歡顏左看右看,一羣奴才們也紛紛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主子,要不要緊?”
“主子,要不要傳太醫?”
“主子,是誰這麼狗膽包天?”
歡顏笑得彎了腰,“我只不過是打個比方而已,你們竟還當了真。她若真敢咬我,我就撕了她的嘴!再給她撒上些藥,讓她掉光滿嘴的牙,爛了舌頭去!”
歡顏平日裡隨和倒是隨和,可衆奴才們也沒見過今兒這樣兒的。於是都紛紛傻了眼。
穆霄啓擺了擺手,“都下去吧。你們主子必是有些發熱,燒得不輕啊看來,直說胡話呢,朕給她治治。不喊你們不用進來。”
一個新來不久的宮女,歡顏給取了名字叫做品藍的,冒冒失失的問了一句:“皇上還會瞧病啊?” 話音剛落,被綠俏一把拖了出去,只聽到那羣人在大殿外迴廊下鬨堂而笑。
歡顏也在哈哈的笑那個品藍,未曾想穆霄啓低頭吻了過來,她嗚嗚的想躲,卻又躲不開,所有的笑憋在鼻腔和胸腔裡,氣兒都喘不過來了,只得用力推開他。
“人家還沒笑完呢,你怎麼不等一會兒。”歡顏埋怨道。
穆霄啓狠狠的說:“這是對你的懲罰。說吧,怎麼回事。說不清楚我還來。”
歡顏訕笑着,“人家不是關心你麼,就去偷瞧你那些新來的小老婆。”
“停,停,我聽着怎麼不但不好聽,還酸了吧唧的?”穆霄啓無奈的擺手。
“是你叫停的哈,那我就不說了,你可不能再懲罰我。”歡顏說道。
“接着說,我只是不許你小老婆小老婆的掛在嘴邊,怎麼就和鄉下女人罵街似的。秀女就說秀女。”穆霄啓說道。
“哦?還沒留呢就心疼上了?我就說,小老婆,小老婆,你的小老婆!你別來,我保證接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