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心中一動,和馬寶駒對視了一眼,林寒對他使了一個眼色,然後就站了起來,緊緊的貼在門旁邊站着。
馬寶駒也迅速的走到了門前,低聲問道:“誰呀?”
門外的人略微遲疑了一下,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回答道:“先生,我是來給你們送開水的。”
馬寶駒迅速回頭掃視了一下房間,看到在房門旁邊的洗兩件洗臉架旁邊有一個暖水瓶,他心中一動,就隨口應道:“來了!”然後他就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着一個夥計打扮的年輕人,他手裡提着一個暖水瓶,他見房門打開了就想往裡走,馬寶駒立刻就把他擋在了門口,順手接過了他手中的暖水瓶,說道:“好了,給我就可以了,謝謝啊!”
這,夥計見馬寶駒擋住了他的去路,只好把暖水瓶遞給了他,同時還探頭探腦的向屋裡打量起來。
馬寶駒輕輕的把他往外一推,說道:“你去吧,我要早些休息了,不招呼你,就別來打擾我!”說完,毫不客氣的就把房間門“蓬”的一聲關上了。
馬寶駒把手中的暖水瓶放在洗臉架旁邊,對站在門旁邊的林寒開玩笑的說道:“這家旅社的服務還不錯嘛,送了兩個暖水瓶來。”
林寒也笑着說道:“寶駒,你別逗了,趕快去看一下這個夥計是不是這家旅館的人?”馬寶駒趕緊答應了一聲,就打開門去了樓下的登記臺。
不一會兒,馬寶駒,就回到了房間,對林寒說道:“主任,果然不出你的預料,剛纔那個人不是這家茶館的夥計,剛纔我已我已經問過掌櫃了,掌櫃的說他家旅館送水的夥計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個老媽子。”
林寒說道:“看來我們已經被人盯上了,這傢伙是來打探虛實的,剛纔他應該沒有看到我吧!!”
馬寶駒搖了搖頭,笑着說道:“他沒有看到你,可能他現在都還有些奇怪,爲什麼我們兩個人進的旅館,他只看到我一個。”
“他會是什麼人呢?‘防空新聞部’的人?還是杜貴成的人?”林寒自言自語的說道。
“主任,現在我們不清楚對手的來歷,我想如果我們現在出門一定也會有人對我們進行盯梢的。”馬寶駒說道。
林寒微微一笑說道:“那好啊!就怕他不來盯梢,那麼我們現在就出去走走,反正房間裡有些悶熱,我們也更好出去吹吹涼風。”
7月的山城重慶已經有些炎熱了,在這個還沒有配置空調和電風扇的年代,林寒還真有些不習慣。
這時,馬寶駒從隨身帶的一個小包裡拿出了一把摺扇,遞給林寒,笑道:“主任,這陪都的夏天真的是不好過啊!”
林寒接過摺扇笑着說道:“寶駒,看來還是你有準備,走吧,我們出去逛逛街,看能不能夠碰到熱戀當中的杜先生。”
“要是真的在大街上碰到他了,那就真那就有意思了!”馬寶駒笑着說道。
◇◇◇
夜幕下的上清寺,街燈明亮,車來人往顯得很是熱鬧,有兩家新開的舞廳大門前霓虹燈閃爍,裡面不斷的傳出一陣陣時下最流行的樂曲。倒也看不出來,這裡是飽受日機轟炸之後的陪都山城的夜晚。
林寒和馬寶駒沿着街道,順着人流慢慢的向前走着,沒有多久,他們就走到了“建新公寓”附近。
馬寶駒突然壓低聲音對林寒說道:“主任,後面有尾巴,兩個人,離我們不太遠,從我我們從旅館出來他們就跟上了!”
林寒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不僅後面有,你看街對面左前方那個報亭的旁邊,那個裝着在路燈下看報的傢伙和蹲在地上的那個傢伙,不出意外的應該也是他們的人。”
馬寶駒擡起頭來,貌似很隨意的看了一眼,說道:“確實那兩個人也有很大的嫌疑,主任,我們要擺脫他們嗎?”
“不用,我們不用管他們,我們繼續往前走,去嘉陵江邊,看他們會不會跟過來?”林寒說道。
他們兩人就當沒有發現那些盯梢的人,林寒手裡還搖着摺子扇,大搖大擺,旁若無人的繼續往前走着。
很快他們就走過了“建新公寓”,一點兒都沒有表現出來對這裡有興趣的樣子。林寒還故意用摺子扇指着斜對面的“三清公寓”對馬寶駒說道:“寶駒,對面那所公寓還不錯,但你可以在這裡買一套房。”
馬寶駒也開玩笑的笑着迴應道:“主任,如果戴主任給我們多加一些薪水,倒是可以考慮。”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說笑笑的就來到了嘉陵江畔,來到這裡,陣陣涼爽的江風吹過來,人就感覺涼爽多了,還有一些大人和小孩在江裡游泳嬉戲。
他們兩人在江邊隨便找了兩塊石頭坐了下來,馬寶駒這纔對林寒說道:“主任,有點奇怪了,跟着我們的傢伙沒有跟過來。是不是他們已經知道自己被我們發現了?”
林寒也有些奇怪的回頭看了一下,他們視線所及的幾十米寬的江畔上,並沒有看到剛纔盯梢的那些人。
這時,就看到一個頭上戴着一頂草帽的人,他們坐着的地方慢慢的走了過來。
馬寶駒看了一眼林寒,說道:“主任,向我們走過來的這個人,看樣子有些不對勁。”說着他迅速的伸手從腰間超出了手槍。
林寒盯着那個人看了幾秒鐘,然後說道:“寶駒,不要擔心,應該是我們的人。”
“是我們的人,是誰?池州還是老潘?”馬寶駒,有些意外的問道。
“看樣子不是湯池州,也不是老潘。”由於來人帶着一個壓得很低的草帽,而且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在夜幕下看不出來他到底是誰?林寒雖然目力過人,但他一時也沒有看清楚走過來的人到底是誰。